第(2/3)頁 他們的母親在生病期間,曾對他們說,一定要記住,她對讓那個女病人住進自己家里這件事從來沒有后悔過。 她說,一個人行得正坐得正,死時應該不會很痛苦,因為,他們是懷著問心無愧的心情去死的。 他們的母親在過世之前,曾經設法為這兩個孩子做了一些安排。 她請求讓他們租住房屋的房主繼續讓兩個孩子居住下去。 只要孩子們有瓦遮頭,他們就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她很清楚,他們是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奧莎和小馬茨被允許繼續住在他們的房子里,條件是他們得為主人家放鵝,因為孩子們一向不愿意干這種活。 正如母親所預料的那樣:他們自己養活自己。 女孩制糖,男孩削木頭做玩具,然后將做出來的產品賣給鄉下人家。 他們有做生意的天分,因此很快就開始從農民那里買進雞蛋和黃油,然后賣給糖廠的工人。 奧莎較大,那時她十三歲,已經像個成年的姑娘一樣可靠和能干。 她性格文靜,神情嚴肅,而小馬茨則生性好動,能言善道。 他姐姐常說他經常和他放的鵝比賽誰更聒噪。 這兩個孩子在約德伯格過了兩年,一天晚上,當地的學校舉行一個報告會。 這個報告會是為成年人而設的,但這兩個斯莫蘭來的小孩也參加了。 他們并沒有將自己看成孩子,而與會的大人卻很少有人這么看他們。 作報告的人講起了一種名為肺結核病的可怕疾病,這種疾病每年會襲擊許多瑞典人。 他講得清清楚楚,兩個小孩也聽得明明白白。 報告會完了之后,他們在學校外面等待著。 當作報告的人士走出校門時,他們手拉手走到他跟前,問他們是否可以跟他聊一聊。 這位陌生人發現這兩位臉色紅通通的小孩兒站在那兒,懷著急切的神情和他談話,這種神情一般更常見之于年齡比他們大三倍的成人臉上。 但他和藹耐心地聽他們說完。 他們將家里發生的變故告訴給了報告人,并問道,他們的母親和兄弟姐妹是否就是死于他所描述的那種病。 “很有可能,”他答道,“從病情看,不太可能是別的病。” 要是他們的父母當初知道他們今晚所聽到的肺結核病報告,他們或許就能夠保護自己了。 要是他們將那位流浪女人的衣物燒掉,要是他們能夠將那間小屋打掃和洗刷干凈,并且不用女病人蓋過的被子,孩子們悼念的兄弟姐妹們也許現在仍然會活著。 報告人說,對此他無法給予肯定的答復,但他相信,要是他們這一家人當初能夠知道一些疾病傳染的知識,他們的家人應該就不會得這種病了。 奧莎和小馬茨過了一會兒又提出了下一個問題,這是所有問題中最為至關重要的一個。 他們要問的是,那個吉普賽女人之所以給他們家的人帶來疾病,是因為他們這家人幫助了她心懷仇恨的那個人,這是不是真的? 難道不是某種特殊的病情奪走了他們的生命嗎? 報告人確信任何人都不可能有那種魔力以那樣的方式將疾病傳染給別的人。 報告人說完,兩位孩子對他道謝后,就回家去了。 他們一直聊到深宵才睡。 第二天,他們通知主人,他們下一年不會再放鵝了,而必須到另一個地方去。 他們是要到哪里去呢? 他們當然是去尋找父親。 他們必須告訴他,他們的母親和兄弟姐妹得的只是一種普通的疾病,而不是心懷憤恨的人帶給他們家的某種特殊的東西。 他們很高興他們知道了這個病因。 現在,他們有責任將這一切告訴給他們的父親,因為父親很可能仍在為解開這個謎題而苦苦思索。 奧莎和小馬茨起程來到他們在桑耐爾博荒原上的老家。 當他們來到那里時,他們吃驚地發現他們家的小屋已經被付之一炬,化成了灰燼。 他們來到牧師家里詢問,得知有一位鐵路工人曾經在拉普蘭的馬爾姆貝里見過他們的父親一面。 他曾在一個礦區工作過,現在或許仍然待在那里。 牧師聽說這兩位小孩要去尋找他們的父親,就拿出一張地圖,給他們指出,馬爾姆貝里離這里很遠,他試圖說服他們取消這個旅程,但是兩位小孩心意已決,他們一定要找到他們的父親。 父親是因為相信了某些不切實的東西而離家出走的。 他們必須找到他并告訴他,他那樣的想法是錯誤的。 他們不想花掉他們小小的積蓄去購買火車票,于是他們決定步行,他們對這個決定從來沒有后悔過,因為后來的事實表明他們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旅程。 在他們還沒有走出斯莫蘭的時候,有一天他們在一家農莊前停下步子購買食物。 農莊的主婦是一位有著慈母心腸的和善女人,她對這兩位小孩很感興趣。 她問他們是誰,來自哪里等,于是他們給她講了他們的故事。 “哎呀,真是可憐!哎呀,真是可憐!” 在孩子講述的當兒,她不斷地發出這樣的感嘆。 之后,她給孩子們奉上了他們愛吃的東西,完全不要他們付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