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山河郡,水多,山更多。 正因如此,蘇摩才能在三派的圍堵中依舊茍延殘喘,等待支援。 而此時,所有人已經在這莽山中找尋了他足足三天,每日午時,便會在山谷中叫囂一番。 沒有一個人愿意當出頭鳥,都忌憚著蘇摩的臨死反撲。 就這樣緊張的對峙到日落時分,夕陽西下的余暉將山邊的晚霞點燃,一時間絢爛如火。 “蘇老魔,我看你還能堅持幾天,哼!” 聽著外面的聲音逐漸低沉,一直提著氣的蘇摩也終于靠著墻壁緩緩的坐了下來。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說這話的時候,眼前忽的就浮現出前世地球上的種種。 他本是地球上的華夏學子,出了車禍后,機緣巧合的穿越到了這方世界,輾轉顛簸六十余載,死過一次的人,早已對死亡失去了敬畏。 但一生的經歷,也是晃眼即逝。 深埋在心底的許多記憶,在此刻鮮活起來,栩栩如生的在眼前開始回現。 已是到了回光返照之時,受過傷的人,在山林中追逃三日,滴水未進,粒米未食,是油盡燈枯之際。 “終究是人生難以割舍了呀!” 蘇摩心中嘆著,有些感慨自己就這么離去,剩下的妻子兒女該如何面對強敵。 這種結果,他也早有預見,雖然做好了準備,但也未曾想到這些表面偉光正的門派,暗地里是如此齷齪。 “若是還有來世,定要做一個無法無天的魔頭!” 這般想著,面對死亡恐懼的蘇摩竟然情不自禁的微笑起來。 臉上的紅潤也隨著微笑牽扯開了傷口,血液潺潺流出,過了今晚,世上就再無十方門太上長老,蘇摩。 顫顫巍巍的手,從懷中掏出最后一個小瓶,將瓶中的丹藥倒了出來,一口吞下。 褐色蜜丸中裹雜的藥,還沒品嘗出味道,就被蘇摩貪婪的咽食。 胃部受到刺激,瘋狂蠕動,發出急需糧草補給的信號。 丹藥似乎并不是治療傷口,反而更像是麻醉藥,讓身上的痛苦減輕了幾分。 虎狼之藥,乃生死之間大恐怖。 這藥本來是拼命時激發潛力所用,但現在卻被蘇摩用來續命。 借助藥力,一件又一件的東西被他從懷中掏出。 有女兒蘇靈送給自己的平安符,有早年闖蕩江湖得到的獨門暗器,有掉落山崖撿到的修仙者遺物... 看著眼前拳頭大小的頑石,蘇摩笑了起來,腦子里似乎想起了當年的奇遇。 這塊石頭,二十余年,猶如是頑石一般,毫無動靜,直到今日,還是如凡石一般毫無神異之處。 “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了這些畜生” 咬咬牙,蘇摩坐起來準備將石頭埋藏在崖壁的深處。 但沒人能看到的視線里,血液沿著手臂的傷口一直流在石頭上,一道霧蒙蒙的靈光隨著石頭,沿著血液留下的紋路,像是建立起了傳送通道,輸送到了身體中。 一股清流陡然從下部小腹處出現,雖然細微,但卻真實存在。 一瞬間,蘇摩還混沌的思想,突然清晰起來,臉上的表情也當場僵住。 身體中。 循著那股清涼,似乎能“看到”這絲氣流先是從胸口出發,引之順中脈而下,照耀中庭,漸而降會陰,轉尾閻夾脊,再升天門。 任督兩脈,光耀明凈,涼透舒恬。久之任督相接,成一光環,從始到終,圓潤如一。 可惜氣流還是微弱,只是一個循環后,就又潛伏在了下腹中。 “這是氣感?自石頭而生?” 感受著身體的細微變化,蘇摩臉色變了又變,一把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玉佩。 “這玉?” 發燙的古玉,無疑不是在訴說著自己的異常。 六十八年在山河郡闖蕩江湖的記憶逐漸的淡出腦海,隨之而來的是地球上的二十余年人生。 一邊是六十多年,一邊是二十多年。 經歷了風風雨雨,前世的種種已經不太清晰,但穿越到此處時,身上攜帶的東西,直到今日,還是深深刻在腦海里。 初到這個世界,陡然變成了嗷嗷待哺的嬰兒,雖然所有當初穿越前的東西都消失了,但唯有這古玉,卻一直掛在他的脖子上。 就連當時的父母,也都未敢聲張古玉的異常。 直到二老臨終前,才告訴蘇摩,這玉乃天生就掛在他脖子上,當時為了怕被人傳出去,就言道是祖上所傳。 但他們也沒想到,這枚古玉的來歷,蘇摩一清二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