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圓圓-《鬼胎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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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我爸,他在法律意義上已經(jīng)確認(rèn)了死亡。他的死亡認(rèn)定書,在上個月法院才剛剛給判下來的。
至于他死沒死,我真就不知道了。
聽我媽和我說,我爸以前在一家日企做翻譯,后來和一個云南的女人看對眼了。還和人家又生了一個女兒,圓圓。
他很疼愛圓圓,但是甚至不肯分一半的愛給我。
圓圓五六歲的時候,他還在,后來他就帶著圓圓,跟這個女人跑了。連他爸他媽,就是我爺爺和奶奶也不知道上哪兒了。
他走的時候,翻箱倒柜的把我媽那些年在飯店里做服務(wù)員領(lǐng)班賺的錢,小費全部都拿走了。
家里面被他翻的一片狼藉,什么也沒有剩下,存折里的錢也全部取走了。我存壓歲錢的小豬存錢罐兒,也被他砸碎了。
我和我媽,一夜之間,一貧如洗。
他甚至不考慮留一點,更不擔(dān)心我們兩個人將來要靠什么生活。
反正自此以后,我爸這個人,就算是沒了、失蹤了。誰不知道他腦子里想什么,不喜歡我和我媽,離婚斷絕關(guān)系也就算了。在他失蹤了很多年以后,我還是中學(xué)的時候找人綁架我,管我姥姥姥爺勒索要錢。
那一次,我差點就人被捂死在面包車?yán)铩?
我知道是我爸干的之后,得了很重的抑郁癥,醫(yī)生都說治愈的希望很小。我姥姥和我說起的時候,還說,當(dāng)時我病發(fā),拿著刀要自殺的時候,我爺爺奶奶就在旁邊看電視。
他們對我不管不顧,就好像我只是這個房間里的一縷空氣。雖然這些,我都不記得了,卻都是不爭的事實。
因為我自己也有記日記的習(xí)慣,翻開小小的抽屜里,看著以前用稚嫩的筆跡記錄的一樁樁往事,心里的傷痛真的是難以抹平的。
抑郁癥,我是不藥而愈。他們都說是我媽精心的照料和開導(dǎo),讓我活下來,并且重新站起來面對生活,所以我的心性比一般人要堅強一些。
我姥爺說,唯一能懲罰我爸這種良心給狗吃了的人,那就是等他失蹤了一定時候,直接讓法院判定他死亡。
只要他在法律意義上死了,那他就永遠(yuǎn)不能活在陽光下。
“我爸、我爸這次又想要錢了?還是說,他連錢都不想要了,就想要我死?”我的手指頭輕輕的扣了一下皮質(zhì)沙發(fā)的表面,內(nèi)心特別的脆弱。
我爸恨我,我知道。
他現(xiàn)在沒有身份,別說坐飛機出國了,就連動車都做不了。而且,當(dāng)年他綁架我,姥爺救了我,他一分錢都沒拿到。
他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錢都揮霍完了。
他現(xiàn)在,又要開始報復(fù)我們母女了。
我姥爺他把竹簽放進(jìn)了簽筒中,我舅舅雙手捧著簽筒,就像是拿著進(jìn)貢給太上皇的貢品一樣,雙手舉進(jìn)了書房放好。
那只白色眼圈兒的“繡眼兒”小鳥自己乖乖的飛進(jìn)了籠子里,籠門還開著,我舅媽順手一戳籠門,籠門就關(guān)上了。
鳥兒好生機靈,在籠子里上竄下跳的,好像在邀功。
“行了,別鬧,一會兒就有好吃的了。我給瓊兒,看看手臂。”
姥爺瞥了一眼那只活躍可愛的“繡眼兒”,寬大的手掌在我的手臂上輕輕的推拿。看著手法還不錯,挺老練的,只是我的手臂實在太麻木了,完全沒有了感覺。
他那一雙滄桑的眼睛好像看透了世間百態(tài),卻很寵溺的對我說:“瓊兒,這種人,你就別管他叫爸。他……他可能是想管你借命吧,圓圓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她也許出了事。”
“什么?她要拿我的命救他女兒,憑什么?圓圓小時候就欺負(fù)我媽,我日記里都記著呢。這種熊孩子長大了,能成什么好人?”我氣得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這火氣不是沖著圓圓的,圓圓那時候還小,不懂事欺負(fù)我媽,倒也不算嚴(yán)重。
但是我就是氣不過,同樣都是他的孩子,為什么我和我媽,就要被他這樣對待?他不養(yǎng)我,不教我,不管我就算了,為什么還要來取走我的生命?
想到這里,我的心莫名的抽痛。
所以,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總是口不對心。
“蕓香,把鳥籠送到陽臺上掛了,去煮個雞蛋吧。”我姥姥臉色沉下來,吩咐我舅媽去做事。有力的手掌輕輕的就把我給拽回了沙發(fā)上,就繼續(xù)給我揉捏麻木的手臂,“你在乎他干什么?他這些年做的事情畜生都不如。有姥爺在,還能讓他把你給害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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