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衡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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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廷緊跟著吹了燈躺下。
這張榻舊且窄。
一個人睡著還好,兩個人便有些擠了。
他身高腿長,只能側臥。
棲遲背對著他,似窩在了他懷里。
帳外還有隱約的燈火亮,時不時還有走過夜巡的守軍。
她一時睡不著,想著剛見過他身上的傷,問:“你身上還有哪些傷?”
“我以為你早瞧遍了。”他聲響在她頭頂,聽來又低又沉。
黑暗隱藏了她臉上的微紅,她輕聲說:“沒顧上看。”
他似是笑了一聲。
棲遲很少聽見他笑,還有些意外。
緊接著聽見他說:“一處飛箭傷,兩處刀傷,還有一道在腹側。”
她接話:“還有你脖上的。”
他頓一下:“嗯。”
“就這樣?”她以為他會說詳細的。
伏廷回憶起那些傷,都沒多大印象了。
只記得飛箭尖頭帶鉤,取時要先入三寸,退出那鉤角,壓住血肉,再反拔.出來;刀入三寸,皮肉外翻。
但這些要在她面前說出來,便像是一個男人在女人面前炫耀自己有多威武一樣,還有可能會嚇著她。
他又嗯一聲:“沒了。”
棲遲不語了。
男人的身體緊貼著她的,她的背靠著他堅實的胸膛,他甚至一條腿都要壓在她身上。
比這更親密的都經歷過了,最近時他們簡直連在一起,不分彼此。
可眼下只是這樣,她竟也能面紅耳赤。
她收了神,不想了,閉上眼。
因在軍中,伏廷起得比平常更早。
外面日夜巡守,腳步聲不斷。
他睜了眼,先看見胸前緊靠的女人。
她睡得安分,這一個姿勢幾乎一夜沒變過,他也像是自后擁著她睡了一整夜。
伏廷一手撐在榻上,無聲坐起,看著她的側臉,散在榻上的青絲,伸手摸了一縷,在指間捻了一下,又放下。
這樣,忽然叫他覺得有種前所未有的親昵。
下了榻,沒有發出什么聲響,他便干脆利落地穿戴好了,出了帳門。
一個近衛端著水過來,臂搭布巾。
只在帳外,天還沒亮透,仍有涼風,他卻已習慣了,挽起袖,抄著冷水洗漱。
拿起小刀刮著下巴時,遠處操練聲已起。
他手停一下,說了句:“叫他們聲小些。”
近衛稱是。
“三哥。”
伏廷放下小刀,抹了下下巴,轉過頭。
羅小義領著仆固京過來了,后面跟著仆固辛云。
“大都護,近來在府上叨擾夠了,又來軍中叨擾,實在心中有愧。”仆固京見禮道。
仆固辛云跟著他垂下頭行禮。
伏廷說:“既如此,料想仆固部也諸事繁忙,你們差不多也該回了。”
羅小義聞言一愣,詫異地看了眼他三哥。
仆固部是有功之部,他三哥一向是很禮待的,還是頭一回說這種逐客般的話。
仆固京似也有心要走了,接話說:“大都護說的是,是該回了。”
仆固辛云悄悄抬了下頭,看了眼伏廷。
羅小義笑著開口,權當圓場:“下次再來,料想各部中都有新景象了,眼下的確是太忙碌了些。”
仆固辛云忽而小聲開口說:“下次再輪到我們仆固部來,至少也得兩三年后了。”
“那你就是大姑娘了。”羅小義打趣,順嘴說了句:“三哥你說是不是?”
伏廷點頭:“到時候便可尋個仆固部的勇士了。”
羅小義笑出聲來,連仆固京都笑了,一面看了看孫女。
仆固辛云低頭無言。
伏廷束著袖口,沖他們一頷首:“軍中還有操練,就這樣吧。”
說完轉身走了。
羅小義這才追上去,小聲問:“三哥,我可是聽錯了?你方才是在逐客不成?”
“不用廢話。”
伏廷眼不拙,昨天那馬墜的及時,他不是沒數。
一個本就沒留心過的小姑娘,在他眼里連熟人都算不上,更談不上計較,只是不喜這種小把戲,早些回去就算了。
也免得再叫李棲遲覺得不好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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