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趕上了-《陰間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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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只剩下我和陳警官,我們倆沒什么話說,比較尷尬。他摸出煙來:“小劉,會抽煙不”
我哪能要他敬煙,趕緊擺手:“不會不會,陳叔叔你請便。”
陳警官看著遠(yuǎn)處連綿起伏的群山,頭也不回問我:“小劉,這件事你怎么看”
我手心都是汗,喃喃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挺嚇人的。”
“嗯,是嚇人。那就這樣了”他即是問我,也是在問自己。
“就這樣吧。”我道,原本還指望警察保護(hù)我呢,現(xiàn)在一看也靠不住。只能自己想辦法,實在不行,還得去找馬丹龍。
這時,彭剛不知從哪跑過來:“我到處找你們,原來在這啊。”他看我們神色不自然,追問發(fā)生了什么。
我拍拍他:“等回去再說吧。”
我問他,媽媽怎么樣了。彭剛說沒什么大礙,就是受了刺激,歇會兒就好。我們一起往回走,彭剛瞅陳警官在前面,他壓低聲音說:“老劉,我爸爸有信兒了。”
“哦”我瞪大了眼:“他在哪”
“你小點聲。我爸爸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我看著他,似乎隱隱有些預(yù)感,心怦怦亂跳。
彭剛道:“我爸爸也不知怎么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他讓我轉(zhuǎn)告你,說是要找他,就到”
“到哪”
“老劉,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我爸爸以前公司的辦公大樓有個奇怪的地下室吧。”
“嗯,記得。”
“我爸爸說,他就在地下室等你,還說讓你一個人去。”
終于來了。
我看他,彭剛趕緊道:“當(dāng)然不會讓你自己去,我陪著你,這件事我也有責(zé)任。沒想到我爸爸變得這么古怪。”
我心亂如麻,勉強(qiáng)讓自己鎮(zhèn)定,問他:“你不是還要給我看他的畫嗎”
“哦,對。”彭剛從挎包里取出一個封口的透明袋,里面放著一張涂鴉的鉛筆畫。我沒有接畫,因為看到它第一眼,我已經(jīng)傻掉了。
怎么形容這幅畫呢,我腦子里只有兩個字:史詩。畫上的背景看不出具體年代,遠(yuǎn)處高山連綿,一座巨大的城池冒著滾滾黑煙,斷壁殘垣,陰風(fēng)呼嘯,很像是大規(guī)模戰(zhàn)爭之后的凄慘場景。最抓人眼球的,是城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爬著的全是人。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真難為畫畫的人,這數(shù)十萬計的人,每一張臉的表情都那么鮮活。這些人全都赤裸著身體,茍爬在燒焦的土地上,每一張臉都是扭曲的,痛苦的,甚至還有麻木的。天空飄著雪花,潔白的雪花和城市焚燒形成的黑色塵埃混在天空,形成一道奇異的風(fēng)景,凄涼肅殺,滿眼的悲慘。
畫上的主體并不是那些螻蟻般的人群,而是兩個站在高處往下看的人。這兩個人都穿著黑呢子大衣,倒背雙手,衣角隨風(fēng)舞動,他們威風(fēng)凜凜,指點江山一樣看著下面的人群。兩人側(cè)臉對視,談笑風(fēng)生,頗有點以萬物為芻狗的感覺。憑直覺,這幅畫似乎不像歷史的某一場景,因為我能感覺到,畫上畫的應(yīng)該是一幕非人間的世界。
看到這幅畫,耳畔中似乎都能聽到畫里那些茍且偷活人群的痛苦叫聲,怨念至深,讓我心里非常堵,像是塞了千斤巨石。我盯著那一張張痛苦扭曲的臉,嗓音沙啞:“我在哪呢”
彭剛用手指點了點:“你在這。”
我愣住了,那兩個指點江山的人物,一個是彭大哥,一個就是我
彭剛看我:“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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