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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看看這棟大樓，足有二十一層，白云飄飄下，大樓似搖搖欲墜，像是要傾斜坍塌一樣，我頭一陣陣犯迷糊，趕緊收了目光。

    旁邊有個老大爺嘖嘖感嘆：“這才多大啊，就跳樓。”

    我趕緊湊過去聽，還有幾個老娘們估計也是剛來，精神頭十足，兩眼發(fā)光，圍著老頭問怎么回事。

    原來今天早上，有人從這棟大樓平臺上跳了下來。二十一層，你們想吧，這人落地能成啥樣，估計得用鏟子鏟。

    骯臟的地面烏黑了一大塊，也不知是不是尸體留下來的，我越看越堵，聽老頭繼續(xù)八卦。

    有人問跳樓的多大年紀。我忽然心念一動，想起李大民來了，心怦怦亂跳，不會是這小子吧

    因為這棟大樓，正是馬丹龍所在的地址。

    老頭說：“是個小姑娘，好像不到三十，聽說被男朋友甩了，還懷著孕。想不開了，爬上天臺跳下來，唉，一尸兩命。”

    旁邊有人打趣：“你咋知道這么詳細你不會是孩子他爹吧”

    “我草你媽。”老頭火了，眉毛一動一動：“說話嘴上能不能積點德我告訴你我咋知道的，看見老王了嗎。”他用手一指那個穿藍色制服的管理員：“我和老王是棋友，他就天天在大樓傳達室上班蹲點，啥事不知道。”

    我正聽著，忽然一陣冷風(fēng)吹過，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老頭看周圍人都在聽他講，十分得意，搖著腦袋繼續(xù)說，這棟樓十室九空，根本沒人住，邪興得厲害據(jù)說光今年就死了仨，有跳樓的，有上吊的，還有服藥的。許多住戶都準備賣房子搬家呢。

    這時，那幾個便衣說完話，從樓里出來坐車走了。被稱為老王的管理員站在樓口，擺手相送。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看熱鬧的人群，他倒背雙手緊鎖眉頭，像智者一樣撅著屁股走回傳達室。

    圍觀百姓又議論了會兒，都散了。幾個好事的，簇擁著那老頭進傳達室要跟老王繼續(xù)八卦。我反正閑著沒事，跟在他們后邊，一起走了進去。

    老王拍著腿感嘆：“可憐那。早上，我剛起來，疊了被洗把臉正準備出去吃飯，走到樓口，看見從天上落下個黑影。當(dāng)時給我嚇得一激靈，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一聲巨響，好像一個大口袋突然爆裂，什么紅的黃的白的四處飛濺。你們也知道，我們這個樓居民都沒啥素質(zhì)，經(jīng)常往下扔?xùn)|西吐痰什么的，我以為又是誰家雜物扔下來，定睛這么一看，媽的媽我的姥姥，差點沒給我尿嚇出來，一個大活人摔了個細碎。那血、那肉、那胳膊腿，嘖嘖，沒法說。最為可怖的是，這人還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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