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寂靜的校園里只有月光冷冷灑下來。 薄行澤淺嘗輒止,親了一下便收,握著他的手往前走。 祝川看他肩背心里漾起一絲甜,仿佛時間都開始緩緩倒退,回到八年前,那個肆意揮灑汗水、沒有爾虞我詐只有驕矜張揚的十八歲。 那會操場就是他們最快樂的地方,每周一次的體育課是唯一的放松。 耳里似乎有了同學們追逐吵鬧的聲音,祝川輕輕舒了口氣,“那時候你不愛跟我們一起打籃球,讓你幫我拿水等我看我打球,你還帶著書來,書呆子。” 薄行澤淡淡說:“其實我根本看不進。” “嗯?”祝川仰頭。 “我耳里腦子里都是你,根本靜不下心。”薄行澤想起那時候,仿佛忽然置身在那個熱辣辣的操場上,橡膠地上一群人追逐,結束半場各自喝水。 周殊易會跑過來拎起他懷里的水擰開就灌,汗漬順著白皙的脖子流進球衣里,沒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薄行澤的眼神“不經意”掃過,很快轉開,卻不能將畫面也一同抹去,反而鐫刻在他的內心深處再由夢境反復溫習。 “你怎么不喝?就拿一瓶來啊。”周殊易將還剩半瓶的水扔給他,“那你喝了吧。” 薄行澤有輕微潔癖,從來不吃別人碰過的東西,但卻鬼使神差地擰開喝了,嘗到了與純凈水不同的唾液。 “一會給我加油啊!他們都有人加油就我沒有太沒牌面了,一會你大點兒聲把她們都壓下去。記得啊。”他一邊往場上跑一邊回頭,逆著光遙遙與他揮手。 那一幀也詳細刻在了“相冊”里。 致遠樓繞過去有棵樹,祝川拉著他快步過去,“哎你記不記得這種樹,我們學校那時候也有一個,說是什么愛情樹。” “嗯,說是兩個人在上面一起刻個痕跡就能一輩子在一起。” 那個樹受了傷會分泌一種物質將刻痕包裹,無論多少年過去都不會褪去,所以有這個傳言。 不過學校早戀抓得緊,大家都是偷偷在晚自習之后趁老師不在偷偷刻。 祝川驚訝薄行澤居然知道?他也是后來才聽說的,這個書呆子居然還了解這個。 祝川伸手摸了摸這個學校里同樣充滿刻痕的樹,“這不是瞎扯么?破壞公務都應該給他們抓起來,哎那你刻過沒有?” 薄行澤沉默片刻,輕輕點了下頭。 “噗哈哈哈你也會干這么幼稚的事啊,這種低級傳言也能騙到你,不行了哈哈哈。”祝川扶著樹笑了半天,無視薄行澤瞪他的眼神,笑得肚子疼了才硬生生忍下來。 “別笑了。” 祝川打量著這些樹的刻痕,心里明白薄行澤應該是在他退學之后,走投無路了才會連這種“迷信”的東西都要相信。 “薄同學。” “干嘛?”薄行澤沒好氣,以為他又要取笑。 “刻一個?”祝川指指高處還沒人刻到的地方,“你一個人刻的那個它用八年才實現你的愿望,現在你的愛人來了,管保教你事事如愿以償。” 薄行澤想了想,“沒帶刀。” 祝川勾唇笑,“誰能隨身帶那個出來,找這個刻一下意思到了就行。”說著摸出車鑰匙帶著他的手一起,在最高處刻了兩個痕跡。 “走,去教室看看。” 薄行澤認認真真看著樹,祝川沒拽動,狐疑地轉頭看。 他像是在許愿,一時愣了愣,眼前仿佛浮現了八年前的場景。 他一個唯物主義大學霸,卻在晚自習下課后躲著老師和同學,偷偷跑到樹下去刻痕,還虔誠地許愿。 “好了走吧。” 教室上了鎖,只能在樓道里走走,回去的時候依然翻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