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離別-《退退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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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容忽然明白了什么,短暫的驚愕過后,她緩緩后退一步……接著便是兩步,三步,直至轉身,步履倉皇地走出了湖心亭,跑出了九曲長廊。
視線模糊得厲害,仿佛大雨滂沱,幾乎要看不清腳下的路。她下意識地摸了摸眼睛,卻摸到了滿手咸澀的淚漬。
原來,下雨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她的眼睛。
一路暢通無阻,并無侍衛阻攔,她步履踉蹌地走到岸邊,背對著湖心亭久久佇立,終是忍不住回首望了蕭桓一眼。僅是這一眼,淚水如決堤,心痛如刀絞。
他仍是孤零零地坐在那,像是定格成了一尊石像。
梁幼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小巷中的,巷中并沒有所謂的馬車,只有一匹棗紅的千里良駒,馬背上放著兩個沉重鼓囊的包裹,有劍,有衣物,有細軟,有各地州府的官員名單和通行憑證,甚至還備好了雨傘和遮風的斗篷……
蕭桓所說的‘所有東西都在’,竟是這個意思。
他為她備好了一切,甘愿放她遠走高飛。
梁幼容倚在巷子口,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如同涸澤之魚。她雙手捂住眼睛,力氣大到手背指節發白,但仍擋不住淚水溢出,打濕了衣襟……
原來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陛下是在害怕嗎?”
“別怕,從今往后,臣妾會保護陛下。”
“臣妾會成為陛下的劍,為陛下披荊斬棘。”
情深緣淺,終究是造化弄人。她所渴望的自由,一朝得到,未料竟是比剔骨剜心更為痛楚……原來,這就是自由的代價嗎?
“容姐姐,朕好痛……”
月牙湖邊,藕荷深處,蕭桓攥著釣竿,少年單薄的身形幾乎蜷縮成一團,捂著胸口哭著說,“朕這里……好疼啊!”
可是,再無人回應他。
“來人!”蕭桓狠狠地抹了把眼淚,神情惶然,如同一個失去至愛珍寶的孩子。他茫然且倉皇地站起身,朝著遠處的侍衛喝道,“將皇后請回來!”
侍衛們立即領命,剛要行動,卻見蕭桓來回踱了兩步,改口道:“慢著,回來!”
他雙目紅腫黯然,緊握的拳頭顫抖得厲害,終是無力地揮揮手道:“算了罷,算了……”
“等朕釣上一尾魚,我們便回宮。”
這一尾魚他是永遠也釣不上的,浮漂下的魚線空蕩蕩的,沒有魚鉤。
年少的帝王就這樣守著一根永遠不會上勾的空魚線,在湖心亭獨自坐了一整日。
他的容姐姐,再也未曾回來。
……
洗碧宮,蕭長寧正朦朦朧朧地睡著,聽到動靜驚醒時,只見燭光搖曳,夜色深沉,榻邊坐著一個人,一身血氣,光著膀子在那上藥。
“沈玹……”蕭長寧立刻就清醒了,爬起來攥住他的手臂道,“怎么回事,你受傷了?”
沈玹的手臂和肩膀上有數道細長的血痕,傷得比上次要深,滲出細密的血珠。此時他將衣物退至腰際,上身□□,露出勻稱隆起的肌肉,正扭著脖子費力地給自己抹藥,藥粉不要銀兩似的往自己傷口上倒,看著都疼。
見蕭長寧驚醒,他緊皺的眉頭這才松開,暫且放下藥瓶在她額上一吻,輕聲道:“吵醒你了?”
“先別管本宮,你這傷是怎么回事!”蕭長寧伸指想要觸碰他的傷口,又怕弄疼他,素手在半空中蜷成拳,抬眼生氣地說,“你答應本宮要小心的,怎么傷得比上次還嚴重?”
雖說是生氣,但眼底的心疼要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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