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鯉魚-《退退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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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寧咬著唇看她,眼中泛著迷蒙的水霧,低聲道:“有些話,若是你水到渠成地說出來,我便開心;若是你為了迎合我而勉強說出來,即便我聽到了我想聽到的,我也不會開心……沈玹,你明白么?”
沈玹皺眉,似乎在思索她這番話的含義。
蕭長寧調開視線,忽然倉促地笑了聲,吸著鼻子軟軟道:“本宮有些醉了,胡言亂語的。如若方才的話讓你困擾了,便當做沒聽見罷。”
蕭長寧向來不勝酒力,喝了一杯烈酒,身上的熱度被冷風一吹,便起了幾分寒意,眼皮也仿若墜鉛,又沉又困。她搖搖晃晃起身,還未站穩,就被沈玹一把摟入懷中,打橫抱起。
“慢些慢些,沈玹!”蕭長寧縮在沈玹懷里,紅著眼睛道,“本宮頭暈。”
沈玹簡直拿她沒法子,依言放緩了步伐,帶著笑意的嗓音從頭頂穩穩傳來:“既然酒量這么差,就不要同臣一起附庸風雅了。”
蕭長寧有氣無力地哼哼,“好啦,本宮知道自己很無用。”
沈玹嘴角一勾,不置可否,只抱著她出了亭子。繞過回廊時,他說:“雖然不知道殿下在擔憂什么,但殿下的問題,我會好生想通透。現在,先送你回房休息。”
以后,雪,本督陪你賞,酒,本督替你喝。而你,只需要像現在一般永遠陪著我……沈玹凝望懷中微醺的蕭長寧,如此想道。
誰也不曾知道,他心中的執念早已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悄然生長,泛濫成災。
沈玹殺伐一生,并不明白這種執念,亦是愛念的化身……
蕭長寧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時節了,窗外光線昏黃,雪霽初晴,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揉著太陽穴起身,冷不丁看到榻邊的身影,愣了愣,方道:“原來你還在這啊。”
沈玹背對著她坐在案幾旁,正用干凈的棉布擦拭刀刃,聽到她起身的動靜,也不轉身,只專注于手上的活計,低聲道:“暖爐上熱著雞湯,起來喝一點。”
蕭長寧仍是睡后懵懂的模樣,慢慢地‘噢’了一聲,問:“今日,你不用領著番子出門監察么?”
沈玹放下擦拭得雪亮的細刀,答道:“天大雪,給他們休了半日假。”
蕭長寧仰身倒在榻上,抱著棉被滾了一圈,悶悶道:“偷得浮生半日閑,算是暴風雪前的寧靜罷。”
沈玹知道她指的是月底的太廟祭祖之事,不由輕笑一聲,放下刀刃回首問道:“殿下害怕嗎?”
“有你在身邊,害怕倒不至于,就是有些緊張。”蕭長寧趴在榻上看他,眼睛黑亮黑亮的,說,“本宮還從未見過這般大場面呢。”
沈玹似乎并不滿意這個回答,慢慢曲起一條腿,右手撐著膝蓋道:“殿下可還記得當初教你防身招式時,臣告誡過殿下什么?”
蕭長寧回想了一番,答道:“不要輕信任何人。”
“不錯。這世上除了你自己,眾人皆不可信。殿下太過于相信臣了。”沈玹嘴角上勾,但眼神卻是出乎意料的認真,緩緩道:“所謂的強大,只是因為我比尋常人更懂得取舍。”
“什么意思?”
“成大事者,都是殺掉該殺的,舍棄該舍棄的,才會坐上這由累累白骨筑起的高臺。殿下遲早有一日會明白的。”
他眼中蘊藏著昏暗的光芒,折射出清冷的刀光,仿佛又回到了她出嫁之時,他那渾身浸透血氣的模樣。在一場混戰到來之前,沈玹總是顯得這般威嚴而強大,仿佛站在萬人之巔,只允許世人以螻蟻之姿仰望。
蕭長寧沉思了片刻,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忽而坐起,認真道:“月底祭祖,本宮會同你一起前往。”
沈玹似乎早料到如此,并不做評價,只問道:“那必定是一段危險的行程,殿下可想清楚了?”
“祭祖陷阱重重,的確危險,但本宮留下來只會更危險。”蕭長寧頓了頓,繼而分析道,“東廠作為天子隨侍,祭祖之時必定傾巢而出,那么東廠廠內便成了全京師防備最松的地方,本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留下來,危險不說,還極有可能成為你的累贅。若是回洗碧宮,又難免落入太后的掌控,思來想去,只有跟著你最安全。”
沈玹眼波一動,笑道:“殿下何時這般聰明了?”
“你就別取笑我了。”蕭長寧穿好衣物鞋襪,下榻走到沈玹身邊跪坐,“你該怎么辦?”
沈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拿起另一柄細刀擦拭,漫不經心道:“到時候,殿下跟著皇帝的輦車走,必要的時候保護好你自己。”
“我是問你自己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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