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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小哭包！”蕭長寧屈指彈了彈小皇帝的腦袋。

    蕭桓伸手去摸她濕紅的眼尾，“阿姐哭過了？”

    “這兩滴眼淚，價(jià)值連城。”蕭長寧笑著躲開，又壓低聲音道，“此處不方便，我與你邊走邊說。”

    姐弟倆屏退左右，沿著蜿蜒的青石小道一路散心。此時(shí)正值深秋，杏葉金黃，紅楓似火，藕池中唯有幾點(diǎn)殘荷兀立，道旁的金絲菊倒是開得燦爛，空氣中氤氳芬芳。

    “太后與阿姐說了什么？”蕭桓睜著清澈的眼睛，擔(dān)憂地望著蕭長寧。

    蕭長寧并不打算瞞著親弟弟，嘆道，“她給了我一瓶毒-藥。”

    “她要?dú)⒛悖　笔捇复篌@。

    “比殺我更嚴(yán)重。”蕭長寧四下環(huán)顧，見無人，便低聲道，“她要我殺沈t。”

    “你答應(yīng)了？”蕭桓急了，兩眼發(fā)紅道，“你可不能答應(yīng)！沈t是什么人，太后和錦衣衛(wèi)指揮使霍騭都?xì)⒉涣说娜耍阍趺纯赡堋?

    “噓。”蕭長寧道，“我一國公主嫁去東廠，既是太后的人，也是東廠的人；既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東廠的人，仿佛站在懸崖上的一根橫木上，一頭系著太后，一頭系著沈t，行為稍有偏差，都會(huì)墜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蕭桓撓撓頭，“阿姐怎么說的跟繞口令似的，朕都糊涂了。”

    “皇上只需要知道，本宮現(xiàn)今舉步維艱。我猜不透沈t，但知道太后一直擔(dān)心我叛變，對(duì)我諸多猜忌，所以我今日才來專程向太后哭訴委屈，以害怕沈t為由，消除太后對(duì)我的防備之心。”

    “那這毒豈不成了燙手山芋？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蕭長寧狡黠一笑，摸出袖中的藥瓶，朝空中一拋，又穩(wěn)穩(wěn)接住，“至于這毒嘛，雖拿在我手中，但用不用，全由我做決定。即便太后追責(zé)，我只說自己找不到機(jī)會(huì)，她也無話可說。”

    何況，她還趁機(jī)要回了自己被太后收繳的食邑呢！

    “可是阿姐，太后和沈t都不是好糊弄的人，你也不可能一輩子左右逢源、夾縫求生啊。”

    “本宮明白。放心，我所求的不過是一個(gè)自保之道。”蕭長寧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比起我，皇上還是多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

    蕭桓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他的臉色倏地變了，睜大眼望著蕭長寧身后的某處，嘴唇發(fā)白，微微哆嗦道：“阿姐，你、你身后……沈、沈……”

    蕭長寧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笑道：“我身后怎么啦？”

    話還未說完，她渾身一顫，僵在原地！

    十步開外的拱門下，站著一人一狗。那人一身官袍，系玄色披風(fēng)，高大如山，正是牽著大黑犬前來迎接?jì)善薜纳蛱岫健?

    沒料到他會(huì)來此，蕭長寧下意識(shí)地背過手去，攥緊了手中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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