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沒打中。 陳仰驚奇不已,朝簡用拐杖用得極為靈活,拐杖幾乎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砸過去的那一下猶如掄擊的拳頭,橫踢的腿。 就連向東都躲不開朝簡的襲擊,鄭之覃這家伙竟然避開了,那根拐杖都沒沾到他的衣服。 鄭之覃扯了扯襯衣領子下面的領帶:“怎么這么大火……” 逼沒裝完,又有一道恐怖至極的腥風裹著殘影襲來,鄭之覃只來得及偏身后退半步,拐杖就從他瞳孔里劃過,重重飛向遠處的地上,發出令人心驚的巨響。 鄭之覃被拐杖擦到的顴骨瞬間滲血,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老公——”沙發上的潘霖撕心裂肺的喊叫著撲上來,歪歪斜斜的臉部表情用力過度,像個小丑。 眾人:“……” 潘霖左眼的眼珠抖動著斜向售賣機邊的少年:“你……”他看著對方好看得要命的臉,吞了口唾沫,氣焰弱下去,撇著嘴撒嬌似的咕噥,“怎么打人呀?” 朝簡半闔著眼,嘎嘣嘎嘣的咬著奶片,目光落在陳仰的手指上面,拔掉的幾片指甲都長好了,卻比其他的要厚,也比其他的平滑。 潘霖被無視了,他見其他人都在看自己,頓時自卑又難堪的垂下眼絞緊手指:“再怎么說也不能打人……” “老公,你怎么樣?疼不疼啊?寶寶給你吹吹。”潘霖踮起腳捧鄭之覃的臉。 鄭之覃滿嘴血腥味的看了朝簡一眼,他抓住潘霖的手拿下來,什么也沒說的走了。 旁觀的眾人對這個發展感到意外。 “這就收尾了?天之驕子竟然能咽的下這口氣?!” “我還以為鄭之覃要把那個殘腿的帥哥打死,我都做好要去拉架的準備了。” “你當斯文敗類的頭銜是虛的嗎,鄭之覃現在沒算賬不代表就翻篇了,他肯定記著呢,看著吧,那殘腿的帥哥要慘了。” “不殘,他的左腿是好的,能走路,我早上來公司的時候看到過。”那男的正說著,其他人就見話題里的主人公起身去撿拐杖,左腿確實可以走。 “臥槽,真的能走,那他干嘛拄拐???” “康復中吧,仔細看能發現左腿邁起來沒右腿自然。” “……” “陳先生的弟弟第一次砸過去的拐杖是十成力,第二次是十成的基礎上又加了三成,兩次相隔不到五秒的時間。”余哥半吊子的分析,“厲害。” 周圍人沒聽懂:“什么?” 余哥撓著眉毛里的痦子,別人盯著看的時候,他撓得更快,想給摳下來似的:“我觀察了一會發現陳先生的弟弟情緒狀態不太對,像是精神或者心理方面有疾病,我也是瞎猜的,保險起見,大家盡量別去招惹他。” “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鄭之覃看上了陳先生。”余哥說。 “不可能吧,他的口味那么重,陳先生橫看豎看都不在他的食譜里面。”這話引起了大家的激烈反應。 有人猶疑的說:“難道是想換換口味?” “扯,我在A3待了快七年,聽到過很多鄭之覃的八卦,他以前在青城富二代圈里不獵奇,口味比較普遍,只喜歡胸大腰細的原生態美女,”一個頂著啤酒肚的中年人享受著被人關注的眼神,他故作神秘的說,“四年前不知怎么就開始戀丑了,可能是中邪了吧,反正從那之后鄭之覃帶在身邊的都是長得稀奇古怪的男孩子,丑得五花八門。” “中邪就太假了,既然有戀尸癖跟戀老癖,戀丑也沒稀奇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個女白領提出質疑,“不過要說鄭之覃看上陳先生,這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我也不信,陳先生簡直就是我的理想型,如果換一個場景認識他,我一定會去搭訕。”另一個女白領氣惱的說,“他長得那么周正,跟丑有個香蕉巴拉的關系。” “那我就不知道了。”余哥拽了拽發皺的深藍色短袖襯衫。 陳仰問朝簡為什么動手。 “你跟他都沒說過一句話,怎么突然發那么大火。”陳仰不解的問。 “他覬覦我的東西。”朝簡的面色陰暗,說出的話有種執著的孩子氣,夾雜著純粹的戾氣跟暴躁。 “什么?”陳仰等了會沒等到朝簡的回答,他換了個問法,試探的問,“那是你的私有物?” 朝簡捏著奶片的手輕抖,他的喉頭滾了滾,半晌開口:“是。” “我的私有物。”朝簡捏緊奶片,指尖隔著包裝袋摳進那些粉末里。 “這樣啊。”陳仰還是沒搞懂朝簡指的是什么,但既然是他的私有物,那他在發覺到鄭之覃的意圖時,勢必會失控。 朝簡的多重人格障礙包括偏執,鄭之覃覬覦他的東西,那不是找死嗎? “鄭之覃是老任務者。”陳仰回憶著鄭之覃的身手靈敏度,以及他想要從朝簡手里搶走東西的那份膽量跟沉穩,無所畏懼。 朝簡沒否認。 陳仰抿嘴,那就是說,他猜對了。 其實陳仰做了這么多任務,依舊不懂老任務者為什么要混在新人里面,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直接亮明身份。 陳仰不會抱著“我被坑了,那下次我也裝新人玩一玩”的想法,他不覺得那樣的做法有什么意思。 或許是害怕槍打出頭鳥?不想高調行事? 陳仰想著事,沒注意到朝簡看著他左耳的疤發愣,也沒發現鄭之覃隔著段距離投來的勢在必得眼神。 鄭之覃去洗手間洗臉,他把頭低進水池里,水龍頭開到中間,清涼的水流不斷沖洗他受傷的顴骨。 “老公,我買了冰的飲料,你放傷口上冰冰。”潘霖討好的說。 男人維持著沖洗傷口的姿勢,沒有搭理他。 潘霖察覺到自己被冷落,一下就慌了,他小時候被罵“畸形兒”,村里的大人不讓自家小孩跟他玩,怕他的畸形傳染給自家孩子。 大人的思想會影響到小孩,那時候他原本是有幾個小伙伴的,可后來他們就對他吐口水。 潘霖在別人的白眼跟歧視下長大,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直到遇見鄭之覃,人生從此天翻地覆。 現在他有了工作,進了這么好的單位,光是實習期就有好幾千,鄭之覃還給了他一套房子。平時他想要什么,鄭之覃都會買給他。 潘霖知道鄭之覃看上的是他的畸形臉,他不在乎,就像他不在乎同事們的嫉妒跟嫌惡,也不把路人一臉“這兩人一個是人,一個是怪物吧”的表情當回事。 還有人當著他的面說他是癩蛤蟆一樣惡心丑陋的東西,那又怎樣,他這只癩蛤蟆吃到天鵝肉了啊。 可現在潘霖的身子不停的顫抖,得意跟虛榮心不復存在,這個男人能把他帶離臭水溝,也能將他丟回去。 他不想回去了,回去會死的。 水流聲不知何時停了,水池前只有男生可憐兮兮的嗚咽聲。 鄭之覃沒戴眼鏡,幾縷濕發搭在半瞇的眼睛上面,他笑得溫柔:“哭什么?” 潘霖嗚咽著說不出話來,鼻涕眼淚掛在不對稱的臉上,他下意識吸了吸鼻涕,模樣既慘又令人反胃。 鄭之覃按他紅彤彤的眼角:“丑死了。” 下一刻就捏住他的脖子壓在水池邊,單手解開皮帶。 大廳里,陳仰翻著啞巴的便利貼本,上面是她在一樓其他地方轉完的收獲。 除了秀氣的字跡,還有一些卡通畫,圖文并茂,惟妙惟肖,看的人不會覺得無聊,也不會有理解不了的地方。 陳仰看見啞巴在紙上記錄有部電梯停在二樓,他也留意過:“斷電了,電梯就不能用了,卡住了吧。” 啞巴點頭,她兩只手比劃著,嘴里“啊啊啊”的說著什么。 陳仰猜到了啞巴的意思,他說:“我不知道電梯里有沒有人,到目前為止,其他任務者都沒提這個事,應該也不清楚是否有同事被困在電梯里面。” 電梯卡在二樓,要是里面有人,現在會不停拍打電梯門的吧,他們不會什么都聽不見。 陳仰推測電梯里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里面沒人,另一種是有人,但都死了。 一小把碎奶片被身邊人丟了過來,陳仰拆開一個,將碎渣渣倒進嘴里,他見啞巴看過來就問:“要吃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