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傍晚的寒風急驟的掠過海面,幽深的大西洋上,波濤激蕩依舊,濃烈的硝煙氣味像是被膠水調和和,頑固的黏住在厚重的蒸汽之間,從低空一直鋪陳出去數百公里方圓,隨著海風的時快時緩,無言的傳遞著之前發生的一切信息。 “軒轅號”電磁攻擊艦放慢了速度,七萬噸排水量的雄偉身軀穩穩的橫在海面上,所有的生命掃描探測設備全開,全方位無死角的掃過半徑四十公里的區域,聯合低空中懸停的二十多架救援直升機,和“雷龍”攻擊機,水下的潛艇一起,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大篩子,從切入戰場的地方緩緩向前推進,所過之處,任何一個還在活動的生命信號,都被精確的標注出來,并有武裝快艇擦著波浪巔峰沖過去,把人救起來,送入船上的醫療中心。 在大約200公里外,“神農號”也扮演者同樣的角色,張開一面寬闊的大網,聯合三條導彈巡洋艦,橫掠寬達五百公里的廣闊交戰海域,有條不紊的朝著德國艦隊航行的軌跡逆向推進。 整個區域中,至少有上百架直升機參與行動,沒有了炮聲和爆炸聲的喧囂,只有隆隆的螺旋槳轉動,和此起彼伏的落水者凄厲的呼喊聲,交雜成一片。 就在十分鐘前,戰斗完全結束,德國海軍最后的榮耀,“俾斯麥號”戰列艦被近距離命中28發420mm穿甲彈,和4發高速電磁炮彈,以及7條重型魚雷后,完全摧毀,炸得七零八落后墜入深淵。從頭到尾,整條船上無人投降,以盧金斯上將為首的指揮官團隊壯烈殉職。 失去了全部的主力艦,和全部的艦隊指揮官,僥幸殘存下來的十幾條艦艇果斷選擇了投降。獵殺不成的群狼也紛紛浮出水面,并在大發慈悲的中國人許可下,參與到全面救援落水幸存者的行動之中。 之前的連續多次導彈、電磁炮和海空聯合打擊下,上百條艦艇重傷失去動力和武力,但并沒有迅速下沉,此時多數還有部分艦體結構暴露在水面上,載浮載沉。 同樣。這些艦艇上的官兵也相對較為幸運的及時上了救生船,沒有隨著戰艦一起葬身大海。至于那些早先被掀翻落水,或者戰艦完蛋后落水的,在如此酷寒的氣候下,只需要10分鐘,就會被凍成冰棍。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以說,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德國海軍,數百條戰艦的龐大力量,戰斗結束后還能活下來的,不超過五分之一! 海戰就是如此殘酷。作為一名海軍,在戰斗中與戰艦一同沉沒,是他們注定的歸宿。對此,大概德國人也早有覺悟吧。 在朱斌親自主持下,前一刻還在瘋狂殺戮的中國艦群,一轉眼變成救死扶傷的天使,緩慢而穩健的全范圍搜索中,凡是還有一口氣的,都得到了及時的救援和治療,并不因為他們的敵對陣營就放任不管。這一做法,得到了陳少寬為首一眾老派海軍將官的交口稱贊。 無論如何,這時代的海軍,騎士精神還相當不錯,那種來自傳統的驕傲與強烈榮譽感,讓他們勇于去做一些看上去很有人道主義精神的事情。 朱斌是無可無不可了,反正在他看來。戰爭中一切的士兵軍官都是消耗品,炮灰,沒有技術裝備保護的戰士無論多么勇敢,付出多么大的代價。都是悲劇的代表,古典海軍到今天,可以正式落幕了,而他,毫不客氣的充當了把那千百年來錘煉造就的傳統狠狠雜碎的劊子手。 后方,體型龐大的醫院救援船,補給艦,也紛紛盡可能多的放出人來,隨軍的兩棲部隊駕乘的快艇鋪滿了海面,看上去更像是一次規模空前的海難大營救。 不過當那些絕對沒救,或者重傷后還有點修復價值的艦艇,被朱斌毫不客氣的下令摧毀,讓沒怎么開火的巡洋艦、驅逐艦乃至潛艇,用他們廉價的炮彈或者魚雷,空中游弋的攻擊機投放炸彈,給狠狠的轟沉,意味著他說的“全部殲滅”,絕不是開玩笑的。 從另一個角度上說,則是他對德國人擁有的這些明顯落后時代的艦艇,看不上眼!有那改造的功夫,還不如建造新的呢! 空曠的電磁攻擊艦,救援艦,數以萬計的床位和艙室被迅速的填滿,跟隨部隊折騰了小半年,都閑的渾身骨頭癢癢的軍醫們忙得不亦樂乎,各自操著熟練地德語英語,與救起來的俘虜傷員交流,一度在幾艘船上,說外語的人占了大多數! 看到連四艘“昆侖艦”都加入了拯救行動,陳少寬確定朱斌不是裝樣子糊弄人,擔憂的心思基本放下。不過又看到他居然下令讓攻擊機群再次起飛,去把右路殘存的英國-意大利聯軍艦艇給干掉,卻有些不解的問:“為何對他們厚此薄彼呢?” 朱斌毫不掩飾內心的偏向:“英國人、意大利人跟德國人沒法比。不管怎么樣,要論對整個人類和世界文明的貢獻,他們加起來也趕不上十分之一的德國。另外,中國能有近百年的一系列災難,英國人要負九成的責任!” 兩次鴉片戰爭,隨后一百年的中國內外交困,英國人在里面起了多大的作用,陳少寬等人是相當清楚的。但這卻并不意味著,所有的責任都要推到英國人頭上啊!沒有滿清的腐朽、閉關自守、甘于墮落、盲目自大、倒行逆施,又哪里有英國人橫行霸道的機會? 此外還有其他列強,也都是撲上來撕咬中國的暴徒,比起來,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別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