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龍神血祭-《風姿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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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來,四十大盜并沒有轉移陣地,仍是在枯耳山一帶活動,并駐扎于斯。
這晚,距離枯耳山前嶺有相當距離的后峰響起了怪異的巨大風聲。
六道騎影緩緩自天而降,落在地上。倘使有人看到這一幕,必定為之大驚失色,因為這六名騎士所駕馭的并非馬匹,而是傳說中碩大無朋的飛龍!
與神話中傳說巨大的有些差別,但每頭飛龍站立起來也有三四個人高,尖銳的白牙、猙獰龍爪,教人望而生畏;巨型羽翼微微拍動,龍鱗在月色下映照雪亮銀光,威猛雄視的姿態,膽小些的人別說靠近,連多看一眼也是不敢。
六名騎士凝望著山那頭的隱隱火光,其中五人都感到興奮。歷經千年蟄伏,歷代守護升龍山的龍神一族,終于要再踏足塵世了!刻下要執行的是第一步,先殺盡那班惡名昭彰的盜賊血祭,讓世人重新憶起昔日龍神族的威名!
然而聽說那班盜賊極為狡猾,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本領高強,連石家、花家兩大世家都拿他們沒辦法,先后鬧得灰頭土臉。也只有這等對手才配做龍神族重臨世間的血祭禮物,不然若是對付一般毛賊,又如何請得動這一行人?
五人轉望向他們的首領,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希望能盡早出手一試。
“眼下饑荒四起,這班強盜還專門挑糧倉、糧車襲擊,委實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花家枉為七大宗門之一,怎地這等無用,連一個小小強盜團都解決不了?”
身上的紫衣在夜風中飄揚,為首之人緩緩道:“明人不做暗事。趁人睡夢中偷襲非正人君子所為,日出后三刻行動,教這群強盜死也心服!”
五名騎士為著族主的昂揚氣度而贊嘆,殊不知族主的心內正復雜地激蕩著。
此行之前,曾往西方國境拜見二師兄,商談有關這次行動。臨別前,二師兄遞來了一包草藥。
“百花酥筋散。傳自云夢古澤,本是毒皇的精心杰作。”嘲諷的冷笑,自面具下發出“現在則是存放玄冰兩千年的古董級麻藥……不過,多少還是可以用吧。”
這種特制麻藥創自九州大戰中期,若是一般人服下,半點作用也無,但如若是天位高手服下,只要天位力量一發,立即全身酥軟,只能任人宰割,而且除非得到解藥,否則絕不可能自行逼出。
這種藥物在創出十年之后,終于被外人研發出解藥,得以破解,于是被其他藥物所取代。九州大戰后,天位高手所剩無幾,這項麻藥更派不上用場,但阿朗巴特魔震之后,天位高手重現于世,卻幾乎對九州大戰的一切毫無所知,這早被人遺忘的麻藥,反而能發揮奇效。
“二師兄,這是……”
“摻在四十大盜的飲食中,此戰必操勝卷。”
當時自己只覺詫異,白鹿洞行事以王道為宗,討伐盜賊,更是以仁義之師自居,怎能行此下三濫的手段?
“這一戰乃龍神族重入塵世的重要戰役,宣傳效果遠重于一切,豈容有失?若四十大盜真如傳聞中有天位高手在內,縱能將之消滅,也得犧牲不少人手,傳出去更不光彩。”他道:“浪跡江湖,以單打獨斗、正大光明為英雄,但今日乃決勝沙場,兵不厭詐;設敵以弱,待其不備而一舉殲滅,減少自身傷亡,這才是一族之主的大將風范,也是師父與我的期望。”
二師兄乃當世英杰,在兵法上的認知更遠超于己,會這樣說必是有他的道理的,何況師父也應允此事。回想起來真是奇怪,自己原本很不喜歡這個二師兄的,但自從蒙他贈藥,解去長年病患后,心中憎惡不知為何全轉作欽慕之情,想想當初的自己,真是有些可笑。
思量著那日師兄所言,側目看看身邊的五位族人,心頭不由得感慨。龍神族人丁不旺,九州大戰時損失不少,后來又與三大神劍中的天草四郎對上,險些遭到滅族之禍,如今族中高手凋零,確實是禁不起什么刀兵傷亡了。自己既為一族之長,就得為族人做最好的打算,個人的武者潔癖只得先放在一邊了。
算算時間,那麻藥應該已經送進去了,只希望那四十大盜不是每個人都那么笨。假如有人能識破那麻藥,自己心頭的不快感也就不會這般沉重了。
這晚,是四十大盜的“連續打垮花家敗類慶功第一百零八次會”。兩個月來,眾人連劫花家四十七支糧隊,更神出鬼沒地攻破四處糧倉,除了少部份留作干糧,大部分都送散出去,廣濟災民。
蘭斯洛為避免鋒頭大大,發米時沒有張揚四十大盜其名,饒是如此,眾人也體會到滿滿的成就感,欣喜不已,讓隊上一直洋溢著興奮的高昂氣氛。
而這晚的慶功宴,更有實質意義,因為那一直協助眾人散糧、補充馬匹裝備的雪特人首領馬福林德,為了犒賞諸位義賊的辛勞,特地送上私釀的藏酒。眾人皆是好飲之輩,禁酒數月,喉嚨早已發癢,哪有不開懷暢飲的道理。
獨坐在一邊,呆瞪著面前的酒液,蘭斯洛正自頭痛,腦里亂成一團,不住思索那困擾著他的問題。
一個月前,在源五郎數度稱贊“妮兒小姐肯承認失敗,是個優點。”之后,他若有所悟,扯下面子向源五郎請教武學,特別是有關天位的奧秘。
源五郎露出了嘉許的目光,這一問,自己期待已久了。
“進入天位的關鍵,只在一個答案。”源五郎笑問道:“大哥,未離暹羅城時,您的武功已提升至地界頂峰了吧?”
“是啊!”
“這一年來您勤修不輟,武功較諸那時可有長進?”
“我自己覺得增進了不少,說多不多,但比那時強上一倍是有的。”
“同是地界,那時已是頂峰,如今再強一倍,為何還是地界?”
這一問登時令蘭斯洛愣住。是啊!早在一年前,自己就已經有了地界頂峰的功力,如今再強了一倍,為何還是在地界頂峰?這所謂的地界頂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心流轉,融歸自然,渾然大忘,造化萬象。”源五郎微笑道:“當大哥想通了那個問題,這十六字自可幫你找到方向。”語畢,源五郎飄然而去,留下苦思不已的蘭斯洛。
一月苦思,蘭斯洛思量了千百種荒誕不經的想法,卻沒一種能解答這問題,他越想越鉆牛角尖,這幾日嘴里喃喃自語、心不在焉,走路踉蹌跌步,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狽樣,看得眾人好生擔憂。
最為此不安的仍是妮兒,她見著哥哥的異狀,憂心不已,而且除了這個問題,身旁也還有一個大麻煩,令少女一個頭兩個大。
“唷呵!
在那碧水徜徉的好地方,有位秀雅無雙的美麗姑娘,她唇邊笑靨是天上的燦爛太陽,她剪水雙眸是夜空里清澄月亮,為她迷失的男人不停在問,何處是妮兒姑娘心的方向?“
擾人的噪音又出現在身后,那家伙以前肯定是干吟游詩人為生,兩個月來每天都有新詞新曲,雖然他彈的豎琴很好聽,吟唱的樂聲讓弟兄們鼓掌叫好,但自己就是討厭!聽了就討厭!看到他那副嘴臉就更加生氣!
不過這個居心不良的家伙,也真是有一手,兩個月的時間,和隊上諸位弟兄混得像是多年老友般熟練,連那素來冷漠的黑氏三兄弟,都能和他有說有笑。
現在,整個四十大盜都像是等著看好戲一般,旁觀著源五郎對自己的追求,哼!全是一群不安好心的臭家伙!
源五郎在一旁笑眼相看。佳人的心思他自是了然于心,然而,還有另外一件事,也令他著實想嘆息。
那票家伙自從到達之后就沒了動靜,看來是準備等天明才動手了,后山蚊子不少,辛苦他們了。
另外,這個雪特胖子馬福林德的演技真是爛,笑得那么虛偽惡心,是怕人不曉得他另有詭計嗎?
連續幾下搖頭輕嘆,源五郎望向杯中渾濁的酒液,以特殊手法搖晃幾下,熟悉的香氣立刻溢滿鼻端。
百花酥筋散的效用,是在天位高手運使天位力量時令其筋骨酸軟,無力行動,可是一包藥放了兩千多年,天曉得會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唉!這樣的古董,真不知道白鹿洞是從哪個倉庫底里翻出來?就不能替要喝它下肚的人多著想一點嗎?
源五郎正自苦笑,陡然蘭斯洛一聲大喝,震驚全場。
“且慢!這酒不能喝!”
四十大盜無不大驚,紛紛放下酒杯,有人已經喝下數杯,更是忙著設法催吐,那個雪特人馬福林德更因為奸計被看穿,嚇得渾身肥肉直顫抖。
源五郎為之驚異,早知道老大的野性直覺能讓他察覺到一些潛在的危機,卻沒想到會靈敏到這種地步。假如他此刻真發現這酒中藏毒,那么明日的結果將大為不同,自己該當如何呢?
局面一時未定,源五郎將酒杯握在手中,似舉非舉。
蘭斯洛走到那偌大的酒甕旁,心中覺得不妥,但左看右看卻瞧不出有什么蒙汗藥之類的端倪,想了想,忽然間恍然大悟。
“啊哈!原來如此。”蘭斯洛拍掌道:“這水渾成這樣,酒怎么會干凈呢?胡老二,你去拿塊明礬和紗布過來,大伙兒把這酒濾干凈點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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