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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仇蹤千里還-《風(fēng)姿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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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爾鐵諾歷五六五年十月自由都市境內(nèi)

    當(dāng)韓特正在屋內(nèi)正遭遇到古怪事件的同時,在另一邊的山壁,愛菱以繩索縛在腰際,雙手抓牢,緩緩下爬。

    數(shù)十尺的山壁,雖有一定斜度,但只要繩索扎得牢,就算是愛菱也可以慢慢朝下移動。

    “韓特先生真是的!武功好的不幫忙,要我這個武功不好的自己來爬!”

    心驚于腳下的高度,愛菱抓緊繩子,拼命禱告。

    如果換做韓特,以他的輕功,這種高度大概幾下起落就安然著地了吧!根本不必那么麻煩地攀繩而下。

    不過,對夥伴徹底死心的愛菱,再也不作這方面的考慮了。

    “其實(shí)韓特先生本來也就沒有義務(wù)幫忙……”

    當(dāng)繩索即將用盡,愛菱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說起來,韓特還是被自己騙來的,只要一想起如海市蜃樓般的寶藏,愛菱就有很深的不安感。

    繩索用盡,距離下方尚有七八尺距離,雖然無法判斷地面情況,但看一堆樹木生得茂盛,就是摔下去也無大礙吧。

    心意一決,愛菱解開腰間繩索,看準(zhǔn)一棵樹頭,縱身跳下。

    “啊!仙得法歌大神,請您保佑。”

    耳畔風(fēng)聲呼呼響起,幾秒之后,求神奏效,少女的身體落至樹梢,在連續(xù)壓斷幾根樹枝后,摔落地面。

    除了滿身的樹葉泥巴外,肢體尚稱完好。

    “呸!呸!”

    愛菱一面爬起身來,一面吐出嘴里的爛葉。

    在這山壁底下,長年掉落的腐爛樹葉混和著泥巴,形成地上厚厚的一層葉床,也就多虧這些東西,才能把愛菱墜落的力道完全吸收。

    從這情形看來,那名老人摔下來的存活率又高了幾分。

    愛菱打起精神,從身上取出火摺,開始在樹林里尋找。

    “咦……找到了!”

    靠著眼力不錯,四處搜尋之后,愛菱在右側(cè)的樹梢上,看見了一個懸掛著的人形。

    費(fèi)了番手腳,將人放下,林中黑暗,看不清這人確切相貌,似乎便是那老人,探探鼻間,猶有氣息,這點(diǎn)令愛菱大喜過望。

    “太好了,他還沒死,我沒殺人,沒有殺人……”

    這種反應(yīng)看在韓特眼底大概只覺得好笑吧,不過愛菱是真的很高興。

    再等到把人拖到樹林邊,比較有光線的地方,太陽早已西斜,將要落入山巔了,愛菱急急忙忙地生火照明,進(jìn)行急救。

    說是急救,但也僅是用攜帶的清水洗滌傷處,裹上涂抹傷藥的干凈麻布而已。

    愛菱既非醫(yī)師亦非魔導(dǎo)師,就連傷藥都是向韓特要的,所會的急救手續(xù)俱已在此,剩下的就要看老天了。

    也直到這時,愛菱才有機(jī)會看清楚這名受難者的相貌。

    這人是個男人,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面上滿是一道道縱橫的皺紋,白花花的大胡子掩去半張臉孔,瞧不出確切歲數(shù)。

    再給一圈圈繃帶裹住腦部,變成木乃伊一樣的相貌。

    身體也很奇怪,像是長期不曬日光一樣,皮膚是沒有血色的蒼白;又像缺了很久的水分,肌肉枯干,整個人縮水似地又瘦又小,一雙手臂更是干枯得有如雞爪,完全符合如字面上的意思,是個“枯瘦老頭”。

    “奇怪,為什么一位老人家會跑到這里來?”愛菱心中疑惑,“這應(yīng)該不是一般人的行走路線啊?”

    老人的打扮也很奇特,一件天鵝絨的套頭大紅袍,邊緣是用昂貴的金線滾邊、袍子上也繡了精美的藍(lán)色圖騰,看得出其昂貴價值,但是似乎因為時間太久,衣料已破舊不堪,又摺又皺,許多地方都已褪成淡白,而穿的人習(xí)慣也不好,袍子上有不少破損與油漬,還有隱約的酸臭味,讓人皺眉。

    愛菱心中納悶,眼下又不好先跑回去,左右望望,在十余丈外找了根樹干坐下。

    忙了半天,隨著體內(nèi)疲倦感陣陣涌上,她倚著背后樹干,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

    疲倦的睡眠,好像有個不錯的夢境,而在不曉得多少時間之后,愛菱聽見了這樣的干擾聲。

    “丫頭,丫頭,別睡啊,怎么睡在這里呢?”

    “不……不要吵啦!人家正在做好夢唷,別在這時候吵我啦。”

    “要睡也不能在這睡啊,感冒了怎么辦呢?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不懂事。”

    “韓特先生,讓人家好好睡一下啦,我好累喔。”

    一面說,一面揮著手,也就在揮手的同時,身體失去平衡,愛菱驚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驚覺天已經(jīng)黑了。

    一個人待在入夜后的山林,身上又沒有防身武器,是件很危險的事,沒想到這一睡居然睡出問題來了。

    想起耳邊的聲音,愛菱稍稍寬心,“沒關(guān)系,還有韓特先生在。”

    繼而又想起韓特根本沒有跟著下來,還有點(diǎn)迷糊的腦筋又轉(zhuǎn)到其他親近的人,“是莫問先生?還是師兄?”

    這兩者都不太可能,一個行蹤不明;一個應(yīng)該還待在魔界邊境。

    這么一想,人可完全驚醒過來了。

    “那會是誰?”

    一抬頭,看到一雙碧油油的眼睛,近距離盯著自己,詭異的綠光,嚇了愛菱一大跳,立刻就要驚叫出聲。

    “別叫!這兒是樹林,要是引來什么東西就不好了。”

    說話的聲音異常微弱,卻近在咫尺,定睛一看,一個瘦小的身形,在寬大的紅袍下顯得滑稽,正是那名昏迷的老人。

    剛才他不省人事時,眼睛閉上,還真看不出是這么雙炯炯有神的銅鈴大眼。

    “老爺爺,你醒了!”

    “老爺爺!”

    老人身體一震,伸手撫摸面部,喃喃道:“老爺爺……居然給小丫頭叫老爺爺,怎么我看起來已經(jīng)這么老了嗎?”

    感覺到對方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愛菱試著補(bǔ)救,“沒有啦!您是我見過最精神、最健康的老人喔,很少有老人向您那么有活力的,嗯,我剛才叫錯了,應(yīng)該叫您……叫您‘老伯伯’才對。”

    老人微微一笑,道:“‘伯伯’就好了。”

    以這個形式接受了愛菱的道歉。

    “伯伯,您的傷沒事了嗎?哎呀!”

    林中昏暗,愛菱湊近過去,想看清一些,卻看到了出乎意料的東西,而低呼出聲。

    老人左半邊臉頰,隆起了十余粒小指般大的畸形肉瘤,在黑暗中,竟隱約流動著紫青色的微光,看上去煞是怕人,而愛菱在這時才發(fā)現(xiàn),老人的手、腳、面部,一直輕輕顫動著,雖然動作不大,卻表示老人的身體非常不對勁。

    “伯伯,你的臉……”

    “如果你還想提醒我,這張臉有多老的話,那還是省了吧!”無視于愛菱的緊張,老人沒好氣的回答,“陳年舊病,死不了的,不要大驚小怪。”

    “可是,那看起來好像很嚴(yán)重。”

    愛菱急道:“伯伯,我?guī)闳タ创蠓虬桑@樣拖下去不好的。”

    “大夫這東西,我是不看的。天下醫(yī)者,庸者六七,要把性命交在這種人手里,那和自殺有什么分別。”

    老人緩聲道:“山里住了多少年,病也多少年了,既然又沒死,看大夫作什么?”

    ‘啊!大夫跟仵作是不一樣的吧!’

    愛菱心里這樣想著,但是,老人說話雖然有氣無力,但聲音中自有一股威嚴(yán),教愛菱插不上話。

    “而且,與其要把時間花在這上面,我倒是比較有興趣知道,為什么我會坐在這里,而你剛才又躺在那里。”

    說到正題,老人的目光頓時銳利起來,“我記得自己是躺在樹下曬太陽、打盹啊,為什么會倒在這里,又被人把頭裹得像海螺呢?”

    “這個……這個……”

    如果韓特在這,大概會笑著說“還有能力開玩笑,看來你沒受什么傷嘛!”

    但是單純的愛菱,被問到致命傷,立刻跪了下來,拼命磕頭,“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真是太對不起您了。”

    跟著,她把自己如何和朋友旅行,如何駕駛失控,如何撞著大樹,之后又如何下來尋人的過程,一一清楚招供。

    拉拉雜雜地說上一堆,等到全部講完,已經(jīng)花了大半夜了。

    “……我知道自己很不值得原諒,不過……不過還是請您原諒我!”

    愛菱把頭埋得低低的,從小到大,她一向很會闖禍,盡管保證下次沒什么用,但每次與人道歉時,都是最真心真意的。

    “若是照我早年的脾氣,這件事……嘿嘿!”

    老人沒把話說完,只是瞧著愛菱,神情專注,像是在思索什么事,好半晌,他點(diǎn)點(diǎn)頭,溫言道:“這件事就算了吧,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啊?”愛菱誠誠懇懇地道:“只要我能作的,我一定會幫您做到的。”

    “你當(dāng)然作得到。”老人詭異地一笑,“我要你待在這里,陪我三個月。”

    “什……什么啊?”

    這要求太過匪夷所思,愛菱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

    “老頭兒老而不死,在山里住了多年,早就孤家寡人慣了,不過,偶爾也希望有個伴兒,陪我聊天說話。”

    老人的用語很奇怪,他不喜歡別人說他老,卻又自稱老頭,“丫頭,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很想與你多相處些時間,你就當(dāng)作是體恤老人家,陪我在這山里住些時日吧!”

    老人說得真誠,愛菱沒想到其他,只覺得大是困擾,她素來天真心軟,若是平時,可能就此一口答應(yīng),但眼前與韓特的尋寶計畫,是個難得的機(jī)會,斷斷沒有放棄的理由。

    左思右想,還是打算婉拒,而她剛要開口,老人已搶先道:“丫頭,你陪我住幾個月,伯伯不會讓你吃虧的。”

    說著,他抬起頭,露出個既自負(fù)又自信的微笑,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這句話沒頭沒腦,更沒半點(diǎn)線索,愛菱哪里答得出來,卻見老人微閉雙目,一聲低喝,揚(yáng)起左手,一道碧綠火苗自掌心飛出,落在地上,“呼”地一聲,爆燃成了個尺徑見方的大火團(tuán)。

    “哇!”

    乍見此狀,愛菱著實(shí)一驚。

    老人神情嚴(yán)肅,口中念念有詞,青綠色的火焰隨之燒得熾盛,逐漸轉(zhuǎn)紅,幾分鐘過后,火焰轉(zhuǎn)為赤紅。

    “好棒喔!”

    老人不發(fā)一詞,彈彈手指,烈焰中爆出幾星火花,剎那間變?yōu)橐恢︺y白色的美麗花朵,帶著滿月般皎潔光華,朝愛菱飄去。

    愛菱伸手欲接,卻從中穿過,接了個空,而花朵爆散成瓣瓣花雨,飄零墜落,又在接觸土地的瞬間化為烏有。

    “伯伯,太厲害了,你真了不起。”

    愛菱看傻了眼,連聲夸贊。

    “還是猜不到嗎?”

    老人笑容依舊,聲音中卻多了些許失落與焦躁,顯然是不滿意愛菱對這番落力表演的遲鈍。

    “這個啊?”

    愛菱腦里想著老人的舉動,再看他有意無意地指著自己袍子上圖騰,登時叫道:“我知道了,伯伯是魔法師。”

    隨即又道:“不對啊,魔法師都是穿黑色或白色的袍子,怎么會有紅的呢?”

    雖然并不是沒有穿紅袍的魔導(dǎo)師,但是,在一般人印象中,魔導(dǎo)師總是按照自己法力的屬性,穿著黑、白兩色的袍子,鮮少有其他雜色,所以愛菱推翻前論。

    老人臉色頓和,道:“說對了,我的確是個魔法師,穿紅的是我的愛好,顏色和職業(yè)有什么相干?”

    “喔!這樣啊。”

    “什么叫‘這樣啊’!”老人像是受到傷害似的,怪叫起來,“魔導(dǎo)師是既尊貴又神圣的職業(yè),被你叫得一文不值似的,怎么你看不起魔導(dǎo)師嗎?還是你懷疑我說的話?”

    從表情看來,他明顯地在意后一個問題。

    “沒……沒有啊!”

    老人指向左袖上臂的圖騰,面有得色,“這袍子,是雷因斯王立魔導(dǎo)學(xué)院的制服,而這個印記,則代表了高級研究生,你看看,下面還有號碼。”

    愛菱凝神看去,果然看到以奇怪?jǐn)?shù)字寫成的號碼,不過因為年代過久,已經(jīng)模糊了。

    “嗯,雖然不是很懂,不過好像真是很了不起的東西呢。”

    愛菱察言觀色,小心道:“這么說,伯伯以前是很了不起的人羅?”

    開始到現(xiàn)在,大概就是這句話最說中老人心坎了,他呵呵大笑,道:“不錯,當(dāng)年在稷下,老夫被尊稱為天才紅法師,那個時候啊,嘿嘿,可真不得了……”

    老人像是很久沒和人夸耀,一說起這話題,話就滔滔不絕,大談當(dāng)年勇。

    也虧得愛菱無比耐心,忍著睡意,靜靜坐著聆聽。

    聽老人的故事,他當(dāng)年在研究院里好像很被倚重,那后來又為什么淪落成這個樣子呢?

    愛菱不太敢問,每個失意人的背后,都有他們難過的往事,這種事少問為妙。只是啊,愛菱想著,“不管老伯伯當(dāng)年有多了不起,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發(fā)現(xiàn)愛菱的疑惑,老人在說到一個段落后,道:“老頭兒一向?qū)δ氵@樣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今天與丫頭你投緣,說起來,你也很有心,算救了我一次,我也該還送你一點(diǎn)東西。”

    愛菱連連搖手,“不可以的,這樣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老人道:“丫頭,只要你在這里陪我三個月,我就教你魔法,讓你成為一流的魔導(dǎo)師如何?”

    風(fēng)之大陸有所謂“朱鳥刀,白鹿劍,魔導(dǎo)終屬雷因斯”的俗諺,其中,第一流的魔法師都出自雷因斯。蒂倫的稷下學(xué)宮,這可以說是全大陸盡知的常識,其他國家并非不想發(fā)展相關(guān)技藝,但由于先天環(huán)境的限制,雷因斯“魔法王國”的頭銜,始終屹立不搖。

    在民間,黎民百姓對所謂的魔導(dǎo)師是又怕又羨,就像是對武學(xué)高手一樣地崇拜著,但雷因斯的規(guī)律森嚴(yán),又有眾多心性考驗,有心人往往不得其門而入。

    老人現(xiàn)下的這個提議,毋須繁復(fù)程序,只要點(diǎn)頭立刻可學(xué),確實(shí)是很多少男少女夢寐以求的奇遇,換做普通情況,爭著點(diǎn)頭答應(yīng)的人不知有多少,但是……

    “嗯!撞傷伯伯是我的不對,您肯原諒我,愛菱就已經(jīng)好感激,絕不能再拿您的東西了。”

    謹(jǐn)守著父親教誨的自尊與禮節(jié),小愛菱溫和而有禮地回絕了。

    當(dāng)然,能成為一流的魔導(dǎo)師,是件想起來就興奮的事,自己不能說是毫不心動,然而,就算這個遠(yuǎn)景再怎么美好,愛菱也不能答應(yīng),因為早在許久之前,她就把所有心力用來追逐另一個夢想了……

    “我現(xiàn)在有些事情在辦,等到事情完了,再來陪伯伯住吧,我一定會遵守約定的。至于您說要教我魔法……”

    愛菱有些抱歉地笑起來,不是韓特那種嘲諷人的“抱歉”微笑,而是真心地因為滿懷歉意,不知該用什么表情的笑容。

    “我希望自己將來能當(dāng)個杰出的創(chuàng)師,而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我也必須拒絕伯伯的邀請,對不起了。”

    說著,她深深地鞠了個躬。

    聽到愛菱的答覆,老人生氣斥道:“啥?當(dāng)創(chuàng)師,這么沒出息的志向,換了換了吧!”

    愛菱微微一笑,并不言語。

    在大多數(shù)人的眼中,優(yōu)秀的創(chuàng)師雖然有利可圖,但絕對比不上一個優(yōu)秀的魔導(dǎo)師那樣,處處受人敬畏。

    只是,夢想之所以成為夢想,就是因為它可以獨(dú)立于利益計算之外,也許韓特會對這話嗤之以鼻,不過愛菱始終是這么深信著的。

    所以,她僅是再次深深鞠躬。

    在她想來,老伯伯或許會因為自己的回答而生氣吧!

    但是,當(dāng)愛菱抬起頭來,老人卻點(diǎn)著頭,撫須微笑,不是嘲笑,而是真的對于某件事情感到滿意,欣喜地微笑。

    “不錯,真是不錯。”

    “伯伯。”

    給老人的反應(yīng)弄糊涂了,愛菱不解地搔著頭。

    便在此時,遠(yuǎn)方隱隱傳來人聲,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抬頭一看,上方樹葉間隱隱有光透入,原來兩人這一番談話,竟已度過一夜,韓特終是放心不下,出來尋找了。

    “愛菱,愛菱,你這笨女人跑到哪去了,快點(diǎn)出來啊~~”

    想像得到如果讓韓特久找不著,自己回去之后會有什么下場,愛菱預(yù)備向老人告別。

    ‘可是,放老伯伯一個人在這好像很不安全,要不要帶他去看大夫呢?’

    “丫頭。”打斷她的思緒,老人說話了,“事情辦完以后,可千萬記得要回來喔,我要送你另外一份謝禮。”

    “伯伯,我想我……”

    “年輕人不要毛毛躁躁的,聽老人家把話說完。”

    老人露出了狡猾的笑意,“你說不想學(xué)魔法,那如果是太古魔道呢?”

    “太古魔道!!”

    聽到這名詞,愛菱立刻把眼睛瞪得大大,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

    所謂的太古魔道,又被稱為科學(xué),根據(jù)雷因斯。蒂倫的古老記錄,似乎是某個已不存在的文明所傳下的技術(shù),因為其中的道理非常艱難,所以被世人歸類于魔道之術(shù)。

    盡管如此,太古魔道卻與一般借用精靈、惡魔或自然元素的魔法不同,而是憑著機(jī)械的組合,發(fā)揮強(qiáng)大威力,和魔法達(dá)成同樣效果,卻又有別于尋常魔法,成為一門獨(dú)立學(xué)問。

    如果說擅長魔法的是魔導(dǎo)師;那么研究太古魔道的,就是專門創(chuàng)造各式器械的創(chuàng)師了。

    舉凡光束兵器的制作、調(diào)整,盡皆是創(chuàng)師的工作范圍,而太古魔道的科學(xué)知識,也是高等創(chuàng)師的必通學(xué)問。

    但是,一如魔法是雷因斯。蒂倫的專利,九州大戰(zhàn)之后,除了雷因斯,大陸上有關(guān)太古魔道的相關(guān)藏書給毀得干干凈凈,使得這門學(xué)問就此成為雷因斯的不傳之秘,想要研習(xí)此道的學(xué)者、創(chuàng)師,除了拜入雷因斯王立學(xué)院外,別無他法。

    愛菱的學(xué)習(xí)過程則更是怪異,隆。貝多芬早在大戰(zhàn)時期就已名揚(yáng)天下,在這方面自有不俗造詣,愛菱卻沒得到傳授,僅是積年累月偷窺父親房中一本沒有封皮的超長手札,從中學(xué)習(xí),雖然成功拼制出不少深奧器械,卻不明所以然,更不了解太古魔道的基本學(xué)理。

    所以當(dāng)聽到這個超級誘惑的提議,驚喜得險些跳上天去。

    “伯伯,您是說真的嗎?”

    一反剛才的淡然,愛菱就像挖到寶藏般的高興。

    老人道:“在雷因斯的時候多少學(xué)過一些,雖然是些入門的粗淺常識,但拿來教教小姑娘是不成問題的。”

    愛菱猛點(diǎn)著頭,她就是欠缺一些最基礎(chǔ)的正規(guī)知識,如果能在這方面有所增益,很多苦思不得的問題都可以獲得解答,離夢想就更進(jìn)一步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你要先答應(yīng)。”

    “一定答應(yīng),一定答應(yīng)。”

    老人正色道:“你不能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還有任何有關(guān)我的事,否則這份約定立刻取消。”

    不明白老人的用意,愛菱仍是一個勁地點(diǎn)頭,答應(yīng)在這方面守口如瓶。

    見她答應(yīng),老人寬言道:“我年紀(jì)大了,身上又久病不愈,所以不希望被人打擾,你明白嗎?”

    覺得這解釋合情合理,愛菱點(diǎn)點(diǎn)頭。

    當(dāng)確定老人怎樣也不肯去看大夫后,愛菱承諾再三,依依不舍地作別。

    “對了,伯伯,我還沒向您介紹呢。”

    愛菱笑道:“我的縮寫名是隆。愛因斯坦,叫我愛菱就可以了,伯伯您的名字呢?”

    面對這問題,老人僅是撫須一笑,看看自己泛白的紅袍,若有所思地道:“名字對上了年紀(jì)的老人來說,早已沒了意義。既然以前有過紅法師的稱號,你就叫我赤先生吧。”

    “赤先生,赤先生。”

    將這名字在口中反覆念幾遍,確定記牢后,愛菱向赤先生揮手作別。

    臨行前,赤先生一抹若有含意的笑容,讓她久久難忘。

    “你也別難過了,有形的東西難免是要滅亡的,這樣想想,心里不就好過得多了嗎?”

    走在進(jìn)城的大道上,韓特對愛菱這樣說著。

    早上愛菱回去后,遵守與赤先生的約定,告訴韓特說找不到人,在樹林里迷路了一夜。

    基于昨天的經(jīng)驗,韓特一改前非,對失意的伙伴急切地致上關(guān)懷,努力安慰愛菱,從“身為江湖兒女,殺人是在所難免,早點(diǎn)習(xí)慣就沒事了!”、“死亡有時候是種解脫,也許你作了件好事喔!”,一直到最后的“有形物質(zhì)必亡說”,盡管每種說法聽來都有些刺耳,但至少也表示他對同伴的沮喪并非無動于衷。

    “所以羅,你不應(yīng)該再這么愁眉不展了,還是放聲大笑,把不愉快的事都忘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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