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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卻問何日君再來(下)-《風姿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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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楓兒走了……”受到這快速的生離所震撼,蘭斯顯得有些失神。

    與粗豪的外表不同,蘭斯洛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盡管平日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

    他的確為楓兒的的離去,而受到打擊,心里好像失落了什么東西,一片空蕩蕩的。

    在蘭斯洛的感覺里,大家好像會應(yīng)該一直在一起的,他、小草、紫鈺、楓兒,像是個密

    不可分的群體,就算是以后闖蕩江湖,他們也會一直在一起嘻嘻笑笑,打打鬧鬧,過著熱鬧

    蘭斯洛沒有想過什么“齊人之福”,只是單純地覺得,大家不會分開。

    后來知道了小草的處境,他為此感到苦惱,蘭斯洛喜歡紫鈺,卻又不想讓小草離開,他

    與小草之間感情,超越情侶、知己,現(xiàn)在的小草,對蘭斯洛來說,幾乎是半個身體,一旦少

    了她,蘭斯洛不敢想像自己的生活會變成怎樣?

    可是,能留下小草嗎?這與取舍的問題無關(guān),小草的本身,有著許多客觀條件上的阻礙

    ,除非她自己愿意,沒有人有這個資格,強自挽留她,蘭斯洛也是一樣。

    為此,蘭斯洛的心里,已有與小草分別的預(yù)備了,只是,再怎么都沒想到,首先與他們

    生離的,居然是楓兒,這令蘭斯洛悵然若失,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喂!臉色不要那么難看嘛!楓兒只是暫時離開,以后還會再遇到她的。”小草安慰著

    蘭斯洛,心下頗有感嘆。兄長外表豪邁,內(nèi)心情感卻是纖細,這樣的個性,到底好不好呢?

    “誰的臉色難看了。”蘭斯洛強辯道:“我只是想起來,她就這么跑了,這幾個月的食

    宿費都白花了,非常肉痛而已嗎?”

    “哦!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哪像你還笑的那么開心。”

    “我笑,是因為有值得開心的事啊!”

    小草已有所決定了,她要接下母親的擔子,為雷因斯·蒂倫的將來而努力,也為自己的

    將來而努力,不再以逃避的方式面對命運,只要是真心想要的東西,她決不放棄,要好好地

    與頭號情敵,來局情場大戰(zhàn)。

    不過,在這之前,是得回宮廷一趟,好好為往后幾年的大計,做些布署,來場雙贏的戰(zhàn)

    爭。這條路很艱苦,但是小草充滿了信心,她有著足夠的支持力量,支撐她走下這條路的。

    扁舟靠岸,船夫搖著船歌,再度啟程。

    蘭斯洛有些擔心的看著小草,小草會意,抿嘴笑道:“別擔心,我會再多陪你一陣的。

    ”

    話還沒說完,周圍的樹林里面,突然冒出了大隊人馬,將兩人團團包圍住,看服色,是

    艾爾鐵諾帝國的正規(guī)軍,個個氣勢洶洶,不知所謂何來。

    蘭斯洛習慣性地把小草護在身后,全神戒備,只要對方有些許異動,便要搶先發(fā)難。

    雙方正自僵持,一聲嘹亮語音響徹樹林,“艾爾鐵諾政府,恭迎莉雅公主回宮。”跟著

    ,一道雪白騎影,自林中竄出。

    蘭斯洛、小草俱是一驚,他們行蹤一向低調(diào),小草又從未泄露過身分,怎會為人知曉,

    莫非艾爾鐵諾情治單位,神通廣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小草心知有異,本想胡亂應(yīng)付幾句,待看清了馬上身影,登時倒抽了口涼氣。鐵面雪衣

    ,劍眉朗目,厲如寒星,剛毅的線條,不怒而威,特別是臉上的金屬面具,這是為國際間所

    盛傳,某個人的特有記號。

    “周大元帥。”錯不了,衣著可以假冒,但那種胸懷十萬兵甲,指揮若定的氣魄,是假

    不了的,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鐵面神將,周公瑾。

    小草確實大吃了一驚,艾爾鐵諾五大軍團長的身分,非同小可,若是論起手上掌握的實

    權(quán),甚至還在某些國家的國王之上,而周公瑾的聲譽,早是五大軍團長之首,威震西半大陸

    ,這樣的人,怎會離開職守地,千里跋涉,出現(xiàn)在杭州呢?

    可是,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眼前的情形。武學練到頂峰,高手往往身具所謂“鎖魂”

    之術(shù),能夠憑著靈覺,感應(yīng)出敵人所在,現(xiàn)時狀態(tài),相距千里而不失。如果是這類高手展開

    搜尋,自己的行蹤自是毫無保密性可言。

    然而,事情真的只是這樣嗎?小草不以為自己有那么了不起,會值得這絕代神將親自前

    來接駕。

    看出了小草眼中的疑慮,公瑾翻下馬背,俯身深深行禮,作為騎士覲見貴族的禮儀,他

    目前無官職在身,這樣的大禮并不為過。周圍的士兵,連忙單膝跪下,施以參見王族之禮。

    緊抿的嘴角,綻放溫雅的微笑,公瑾溫言道:“公主殿下此番出游,貴國宮廷曾托敝邦

    代為照應(yīng),公瑾旅經(jīng)杭州,偶然探得殿下芳蹤,久聞才女之名,響徹大陸東半,特來護駕,

    趁此一睹殿下豐采。”

    代為照應(yīng),哼!怕是要求引渡自己回國吧!活像只落水

    狗,把手一攤,苦笑道:“莉雅這等狼狽樣,怕是有辱元帥尊目了。”

    “殿下說笑了。”

    公瑾仔細地打量兩人,打他二人進入杭州城以來,公瑾暗中窺視不知多少次,卻是到此

    時,雙方才正式碰面。

    蘭斯洛能活著離開雷峰塔,赤先生一黨無疑是失敗了,看來,自己是低估這兩人聯(lián)合的

    力量了。塔底的十方血囓陣、圣光封印,突然間感覺不到半點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莫非

    是蘭斯洛誤打誤撞,以血開路,解開了陣勢,可是,看這兩人衣衫單薄,要說是取得了寶物

    ,卻又不像啊!

    蘭斯洛回瞪著公瑾,他不喜歡這個人,自雙方一見面開始,他就有種強烈的厭惡感,一

    個大男人,好端端的戴個面具在臉上,陰陽怪氣的,十有九成不是好東西,而除此之外,某

    種潛在的危機感,也讓蘭斯洛如坐針氈,渾身起雞皮疙瘩。

    對于公瑾有禮而不失親切的態(tài)度,小草微笑以應(yīng)。能見到這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她亦

    是尊崇有加,回思公瑾適才下馬時,手不抬,腳不移,一晃眼便已到了面前,單只是這身手

    ,便證明此人成名絕非偶然。

    只是,不知怎地,小草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頭,好似疏漏了什么似的。

    “此處非是談話的好地方,請殿下移駕驛站,貴國的官員,已恭候鳳駕多時了。”

    “如此便勞煩元帥了,本宮久聞元帥英名,也早希望能請教一二。”

    “殿下謬贊了。”

    雙方一番客套話說完,便要動身,公瑾忽道:“且慢,前些日子,曾有傳聞殿下遭匪徒

    挾持。貴邦所傳來的疑犯圖像,與這位公子十分相似,為了安全起見,這位公子必須與公瑾

    往府衙一行。”

    蘭斯洛神色一緊,正欲開口,一只溫瑩滑膩的小手,緊緊牽住他的手,小草面上堆滿笑

    容,使了個眼色,暗示別輕舉妄動。

    “元帥說笑了,挾持既是傳聞,怎可輕信。這位公子是本宮的朋友,陪同旅游多日,請

    元帥不用多慮。”雖然不明白確切情況,但這周大元帥的一舉一動,皆帶著不尋常的氣息,

    還是與他保持距離為妙。

    “貴邦的通告中,并未提及公主殿下是與友同行,既然真是殿下的朋友,為了洗清嫌疑

    ,又何懼往府衙一行呢?”

    周圍的兵士,得到了暗示,向前踏進一步,隱隱成了包圍之形。

    看見公瑾微帶譏誚的眼神,小草心下一凜,暗叫不妙,這元帥果是另有圖謀,絕非單純

    為了接駕而來,而且目標似乎還放在蘭斯洛個人身上,這可奇怪了,左思右想,都找不出這

    呆子有什么值得覬覦的價值。

    照情形看來,是很難脫困了,姑且不論周圍的這許多人,單只是一個周公瑾,只怕蘭斯

    洛再練個一百年,也無法自他手上走脫,與赤先生那般丑角相比,這人的存在無疑是太過巨

    大了。

    “糟糕,楓兒走的太早了。”若是楓兒在這,至少有一拼之力,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束手

    無策,巧婦難為無米炊,有些事,并不是單純憑智慧可以解決的。

    “元帥,本宮已然說過,他是我的朋友,莫非您對本宮的話有所懷疑嗎?”此話可大可

    小,稍有不慎,可能延伸成國際問題,小草希望能形成一點阻嚇作用。

    公瑾又哪會被這給嚇倒,冷笑道:“殿下,這關(guān)系艾爾鐵諾的聲譽,敝國計決不容許無

    視法治之徒的存在,倘若您因此而有了個什么損傷,那可就不得了了。”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

    似在警告小草別要妄動,否則一切后果自負。

    士兵們又踏前了一步,包圍之勢更密。蘭斯洛沒有動手的打算,倒不是怕了什么,而是

    因為若在此處發(fā)生糾葛,勢必牽連小草,若是有個閃失,如何是好,反正對方的矛頭看來只

    針對自己,跟他走一遭就是了。

    不管是什么樣的龍?zhí)痘⒀ǎ灰獌H有自己一人,都能履險如夷,蘭斯洛確實有著這樣的

    自信,雖然在小草的眼里看來,那不過是種錯覺。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有話慢慢說,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值得那么緊張的。”

    悅耳的男子聲,稍稍紓解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公瑾皺起眉頭,不是因為出現(xiàn)了一個礙事

    者,而是一群,在語音響起的同時,樹林“希希娑娑”的大批腳步聲傳來,幾隊人馬自四面

    八方奔出,人也不算是很多,只是恰恰好,把公瑾的部眾圍的密不透風而已。

    一個錦衣公子,緩步踱至場中,笑吟吟的臉孔,依稀有些熟悉,正是那日永福樓上的富

    家惡少。

    “咦?這小子是……”蘭斯洛一頭霧水,有些弄不清狀況。

    “別作聲,靜靜的看。”小草微笑不語,臉上明顯是松了口氣的表情。等了許久,這只

    王牌終于發(fā)揮作用了。

    錦衣公子漫不經(jīng)心地踱至公瑾身前,欠身行禮,微笑道:“周兄,昔日凌煙閣一別,不

    覺已近十載,望君風采猶勝往昔,令我好生欣羨啊!”

    “尊駕是……”公瑾搜尋著腦里的人事記錄,想不起這張臉。略微看看,圍在外頭的人

    馬,皆別著雷因斯·蒂倫的國徽,陡然靈光一動,猜到了來人的身分。

    “哥哥……你終于來了……哈哈哈……”小草沖上去,摟著錦衣公子又跳又叫,開心的

    不得了。早在永福樓上,初遇華扁鵲時,她便覺得這男子的眼神好熟悉,是種游戲人間的淘

    氣,今番重遇,她便特別注意錦衣公子的眼睛,果然從那抹戲謔的笑意,認出了來人便是她

    的親哥哥,雷因斯·蒂倫的王子,白無忌。

    “死丫頭,不要亂抱,你幾歲了……”嘻笑聲中,錦衣公子自臉上揭下了一層皮,露出

    了面具之下,俊逸不凡,充滿魅力的面孔。

    “哥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哪用的著找你,幾個月來,我一直跟在你后頭。”

    “怎么可能!我出走的路線很隱密啊!”

    “是嗎?”白無忌瀟灑地把手一攤,曬道:“你隨貨運車偷渡出宮的時候,我和大哥還

    在城樓上揮手帕呢!只有你一個人沾沾自喜,以為別人不知道而已。”

    “什么!連大哥也……”

    這大概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小草眼睛瞪的老大,想不到自己的離家出走,從頭到尾

    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那扒走我旅費的,也是你羅!你的骨肉親情在哪里?居然讓你唯一的妹妹流落街頭,

    因為沒錢吃飯給人趕來趕去,還流落到去當小偷。”

    “呃……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嘛!計較太多會生皺紋,這種小事,不要提了。”

    白無忌不好意思說出,那是因為要報復這個妹妹,在半年前學術(shù)辯論會的時候,把他準

    備的資料偷換成色情書刊,出了老大的糗。

    吃力的躲過妹妹的拳頭,白無忌一拱手,笑道:“周兄,舍妹年少無知,有什么得罪之

    處,還請見諒。”

    “豈敢……”

    “不過……”白無忌收起了笑臉,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隱藏著無匹的銳氣,正色道:“她

    作的保證,也就是雷因斯·蒂倫全體的承諾,計決不容絲毫懷疑,這位小兄弟,也不會是什

    么惡人,還請周兄明察。”

    白無忌知道蘭斯洛對妹妹的重要,決不允許有半點差錯,是以一開始便擺出了強硬式態(tài)

    ,表示若公瑾不肯善罷干休,那面對的敵人,將會是雷因斯·蒂倫全體。

    白無忌口中述說,一雙眼睛看似漫不在乎,卻盯緊了公瑾身上的每一處,謹防對手突然

    發(fā)難。這次來的倉促,所調(diào)來的部屬,雖說實力都是國內(nèi)的一時之選,但面對公瑾這等級數(shù)

    的高手,雙方要是一言不和,動起手來,盡管自己這方人多,只怕還是輸面居大。到時候,

    只有以人海戰(zhàn)術(shù)拖延,護著這兩人逃離。

    公瑾心中卻也好生猶豫,看見周圍這許多人,目光炯炯有神,太陽穴高高突起,顯然是

    各有所長,功力頗高,而自己在昨晚一戰(zhàn)后,內(nèi)傷未愈,縱能將這些人一舉殺盡,也要付出

    極大代價,而此舉無疑是正式與雷因斯·蒂倫反目,雖也無懼,卻是無必要結(jié)此強敵,再者

    ,他與白無忌有數(shù)面之緣,深知此人的麻煩。

    雷因斯·蒂倫王室的男子,并沒有繼承權(quán),是以白無忌沒什么負擔,過

    著讓人皺眉的浪蕩子生活,但是,與妹妹相同,他高超的學識,豐富的內(nèi)涵,在東方大陸也

    享有才子之名。

    關(guān)于這人的武功高低,魔法深淺,沒有明確資料,唯一可確知的,是他非常會交朋友。

    白無忌生性豪爽,兼之不拘小節(jié),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只要彼此真誠,都肯折節(jié)下交。是以

    交游廣遍三山五岳,王侯將相,屠夫小卒,無所不包,影響力廣及海外,惹上了他,比惹上

    了整個雷因斯·蒂倫還麻煩。

    有他在此,無論如何是動不得蘭斯洛了,也好,雷峰塔底的情形未明,說不定還有要用

    蘭斯洛的地方,太早撕破臉,并非上策。

    主意一定,公瑾哈哈一笑,回禮拱手道:“本來也就只是小事一樁,只是為了公主殿下

    的安全,不得不慎重行事而已,既然白兄這么說,天大的事一筆勾開,公瑾就不多事了。”

    白無忌不講禮節(jié)俗套,兩人又頗有幾分相重之情,相互稱兄道弟,反倒不必多鬧虛套。

    白無忌見公瑾愿意善罷,心中暗叫僥幸,欠身再是一禮,笑道:“周兄如此英雄人物,

    無忌早盼能再重睹風采,若不嫌棄,不如共往驛站,大家多多親近親近如何?”

    “不敢叨擾,既然公主殿下安全無虞,公瑾尚有數(shù)件公務(wù)未了,便先行他往了。”

    公瑾一揮手?招集屬下,便要離去,見包圍人眾依舊擺出強烈的備戰(zhàn)架式,毫無讓開之

    意,心中微怒,冷笑道:“白兄,可是想考驗小弟來著。”

    白無忌命部屬退開條大道,再度揖讓拜謝,道:“不敢,區(qū)區(qū)淺水焉能困蛟龍,周兄見

    笑了。今日盛情,他朝無忌自當?shù)情T拜謝。”

    “好說了。”

    一聲呼嘯,公瑾一群人就如潮水退潮般,散的乾乾凈凈。

    “呼……好險啊!”

    公瑾一走,白無忌立刻大大地舒了口氣,打兩人對峙開始,他便一直處在巨大壓力下。

    公瑾的能力,他知之甚詳,今次他純?yōu)轭檻]人情而退,若是雙方扯破關(guān)系,說不定這里連半

    個活人都不會留下了。

    “大哥……”小草望著蘭斯洛,情形比預(yù)期中來的早,兩人終于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白無忌悄聲離開,揮手命部下們撤至林外,兩個月看下來,他明白眼前這對男女的感情

    并不單純,以小草兄長的身分看來,不管妹妹做的選擇是什么,他都抱著樂見其成的態(tài)度。

    “傻瓜!又不是以后見不到面了,這么緊張干什么。”想不出什么好說的話,蘭斯洛盡

    力擺出毫不在乎的樣子。

    “你以后會來找我嗎?你不會那么壞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冰冷的宮廷,找不到伴吧!”

    一反常態(tài),小草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會啦會啦!少說廢話,要滾就趕快滾了。”蘭斯洛一臉不耐,只是揮手叫嚷。

    “你呀!真是一點情調(diào)也沒有,真不知道哪個女孩子會看上你?”小草笑道。

    問題的答案,早就揭曉了。

    穿花蝴蝶般貼近。遭到突襲的蘭斯洛,瞬間楞住了,只聽

    見耳畔吐氣如蘭,軟語輕喃,“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期待與你的下次相逢。”

    “別了。”小草輕笑著,快步退開,步入樹林,銀鈴般的悅耳笑聲,繚繞林間,久久不

    散。

    蘭斯洛呆呆地站在原地,自下山以來,從未有一刻,感覺像這樣的孤獨,看著身邊的人

    一一離去,卻又沒有留住她們的能力,真是難過的想大哭一場。

    小草上了預(yù)備的馬車,起駕往接待處而行。

    白無忌見到妹妹回來,反而一臉奇怪的表情,有點吃驚,笑問道:“怎么?就這么放棄

    了嗎?我還以為你會再度私奔呢!枉費我把人都調(diào)開的那么遠。”

    小草微笑,信心滿滿,“從現(xiàn)在這刻起,我要的東西,絕不輕易放棄。私奔太老套了,

    又容易給人亂扣帽子,當作癡男怨女的范本,我偏偏要光明正大的爭取所愛,等著看吧!”

    白無忌聳聳肩,不做言語,這個妹妹自小古靈精怪,各種點子層出不窮,每當她有這樣

    的笑容,就是有人要遭殃了,安全起見,閉嘴為妙,省的莫名其妙讓炮口對準自己。

    只是,那個小子也真倒楣,會被這個麻煩女人給看上,無所謂,反正兩個麻煩貨色配一

    起,從今以后可就熱鬧了。

    是誰說的呢?秋天,是有情人的季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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