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艾爾鐵諾歷五六五年八月十五日艾爾鐵諾王國杭州 夜風(fēng)吹送,花香飄蕩,落瓊小筑的花園里,一男一女,對面而立,空氣中隱現(xiàn)的危險氣 息,打破了可能的綺想,讓人明了這雙男女正在對峙中。 “有幾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所謂的雷峰寶藏,到底藏了什么東西?”紫鈺問道。 “雷峰塔底,有九天冰蟾。”公瑾淡然道:“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也只需要知道這個。從 以前我就說了,你只需要執(zhí)行工作,其余的,沒必要多問。” 打從入師門之后,紫鈺便知道,九天冰蟾是自己的唯一活命靈丹,而師尊也明確指示, 九天冰蟾極難尋獲,現(xiàn)知的一只,埋藏于雷峰塔下,是故紫鈺自小便遷居杭州,為的,便是 這雷峰寶藏。 雷峰寶藏,有“彩虹圣壁”、“十方血囓鎖”守護(hù),前者純屬神圣力量,阻隔一切邪惡 氣息,是以只要心無邪念,所修習(xí)的功夫并非妖邪魔力,便可通過;后者卻相當(dāng)麻煩,屬于 東方仙術(shù)的陣型,凝聚九天陰氣而成形,會將一切意圖接近的東西,予以撲殺。 由于當(dāng)初沒有重開的打算,是以三賢者設(shè)陣時,是用了最高的技巧、功力,聯(lián)手封印, 現(xiàn)在想要開禁,便是陸游自己,也束手無策,唯一的方法,是找一名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天 靈之人,在今年中秋月光全消以前,以其純陽命格的鮮血,灑陣開路,自可化消“十方血囓 陣”,安然取寶。 這個令她等待多年的天靈之人,便是蘭斯洛了。陸游根據(jù)天象推算,命定之人會在今年 出現(xiàn),屆時便由紫鈺守護(hù)其安全,并伺機(jī)取血開封,為了慎重起見,甚至連最受器重的二弟 子,也一齊調(diào)來,見機(jī)行事。 對于師尊的諭令,紫鈺奉若神明,豪無異議,只是,在這兩個月的過程中,她發(fā)覺了某 些不對勁的地方。 “沒用的,這個說法,再也不能塘塞我了。”紫鈺搖頭,“這次的工作定有內(nèi)情,否則 若只是單單取個九天冰蟾,光是我就足以勝任,又何須勞動你周大元帥千里而來。” “再來,你對蘭斯洛的注意,謹(jǐn)慎的異常,雖然說與你自己的計畫有關(guān),但我總覺得不 對。”紫鈺沉聲道:“告訴我,當(dāng)寶物起出以后,你打算怎么處置他,若是我不到確切的答 案,你是不可能離開這里的。” 不只是口頭宣告,紫鈺的身體,已經(jīng)調(diào)整到隨時可以出手的最佳狀態(tài)。 而當(dāng)確認(rèn)了這個事實后,公瑾開口了。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不懷好意。”公瑾冷冰冰的笑著,道:“恩師的意思,不讓任 何知道寶藏秘密的人活著。” “啊!果然不錯。”紫鈺心里,無聲低語。 早在質(zhì)問公瑾之前,她便有了這個猜想,九天冰蟾是第一流的神物,與之共埋的東西, 又豈是泛泛,以公瑾素來的野心,斷不可能放手不理,他會讓蘭斯洛獨得寶物,那才是天大 的怪事。 “可是,你知道了以后呢?你又打算怎么做。”公瑾海水般的藍(lán)瞳里,出現(xiàn)了譏嘲的笑 意,“別忘了,這次任務(wù)成功與否,不只關(guān)系著你,也對恩師影響莫大,絕對不能有半分差 錯的。” 人的壽元有定,像陸游這類,已至兩千五百余歲高齡的賢者,是不斷靠秘法、靈藥之助 ,方能延命至今,但也因此,違逆天道,而有天降爆雷之刑。 為了躲避天刑,數(shù)百年來,陸游自封于玄冰之中,不見外客,潛心思索扭轉(zhuǎn)天數(shù)之法, 經(jīng)過千多年盤算,終于想出了解決之道,而必須使用的藥引,即是九天冰蟾。 換言之,此次任務(wù)若是失敗,要再開啟“血囓鎖”,得要再等六十寒暑,非但紫鈺絕癥 難愈,便是對陸游自己,亦是沉重的打擊,是以決不允許任何差錯。 紫鈺內(nèi)心反覆掙扎,自己的生死是一回事,恩師的命令又是另一回事。 自幼時相逢起,恩師不惜耗損真氣,替自己洗髓續(xù)命,而后又蒙他老人家青眼有加,收 為關(guān)門弟子,授以白鹿洞絕學(xué),在眾弟子間最得寵愛,呵護(hù)倍至,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拜恩 師所賜。 盡管紫鈺也曾隱約想到,師父的愛護(hù),可能是因為自己出身非凡,利用價值甚高,但無 論如何,師恩便是師恩,寧教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能讓恩師損及分毫。 可是,蘭斯洛呢?想起那張傻笑的大臉,紫鈺心中一陣撕痛,難道當(dāng)真順從恩師命令, 就此殺了他,殺了那個對己疑心一片,奉獻(xiàn)所有的人…… 不行,計決不行……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要去雷峰塔,先過我這一關(guān)。”紫鈺抬頭,毅然道。 “哦!你說的倒是清高。”公瑾冷笑道:“取不到九天冰蟾,你的壽元過不了今年,這 樣也無所謂嗎?” “在這世上,有某些東西,為了守護(hù)它,一己的命,并不算是什么。” 在月光照映中,紫鈺就像尊神只雕像,凜若冬雪,傲然不可侵犯,奇異的是,她的臉上 ,竟是在笑,笑里面有種大無畏的氣魄,教人不解其意。 久處沙場,慣看生死的公瑾,心下明白,那是有了覺悟之后的表現(xiàn)。因為對事情有了覺 悟,得以看破一切,所以才會有這種笑容,可是,讓她產(chǎn)生覺悟的動力是什么呢? “你死不死,不關(guān)我的事。”公瑾的口氣不變,“可是這次的大事,關(guān)系到恩師,難道 你也不顧了嗎?” “等到此間事了,我會取出九天冰蟾,向恩師請罪。”紫鈺一咬牙,斷然道。 “很了不起的想法,以恩師對你的寵愛,也很可能就此赦免你,可是……”公瑾道:“ 若我執(zhí)意要那小子的命呢?” “那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問過我手中長槍。”話聲方落,紫鈺手臂抖動,一套組合 式長槍,閃電貫串成形,拄地而立,散發(fā)出森然氣象。 “這妮子真的是長大了。”微微一愣,公瑾暗贊道。 對于這個小師妹,公瑾一直是以一種矛盾的心情在看待的。公瑾的出身,是艾爾鐵諾某 支皇室的指定繼承人,甫一出生,便注定榮華富貴,尊貴無比,他所享用的財勢,是常人十 輩子也賺不到的。 為了要扛起“繼承人的擔(dān)子”,公瑾自幼受到精英式的斯巴達(dá)教育,更投入白鹿洞門下 ,在數(shù)萬弟子中,為陸游所賞識,收為入室弟子,后來,晉身仕途,縱橫沙場之上,令大陸 諸國聞名喪膽,不敢有進(jìn)犯之心。 年紀(jì)輕輕,便已成了艾爾鐵諾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在得到這些尊榮的同時,公瑾突 然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怎么高興。也許,在他生長的過程里,并沒有學(xué)過高興是什么東西,就他 記憶所及,連上一次露出笑容,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當(dāng)然,公瑾并不后悔,這樣的生活方式,正是他所追求的。他一出生,便注定是要站在 所有人之上的,就算不是降生在這樣的家族,就算是降生在某戶貧民窟,他也會憑著自己的 實力,爬到今天的地位的,大丈夫,自當(dāng)如是也。 可是,每當(dāng)夜闌人靜,晚風(fēng)低拂,公瑾的心底,總會個聲音,倘若自己能 過著與平民百姓相同的生活,倘若自己能安享那份和平,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人生? 在這想法逐漸萌芽時,一個女孩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兩歲的紫鈺,因為經(jīng)脈郁結(jié),由族中 長老提攜,前來白鹿洞請陸游施予援手。這個女孩,是上任族長的遺孤,換言之,只要她不 死,將來便會是龍族族長,多巧。 這樣的身世,與自己何其相像啊?他們都是為了成為某種身分,某種毫無選擇的身分, 而來到世間的,早在相逢的那一剎那,公瑾便已看透了,這女孩往后的生涯。 果然所料無差,在眾人的期望下,紫鈺接受的教育,與他毫無二異,相同的優(yōu)異表現(xiàn), 相同的驚人天份,相同的冷傲孤僻,他們師兄妹是走在相同的人生道路的。在某些方面來看 ,紫鈺就是另一個公瑾。 “紫鈺的人生,前半段是與我一樣的,可是,往后呢?她也會繼續(xù)這么走嗎?繼續(xù)為了 達(dá)成別人的期望,毫無目的的活下去……或者……” 無疑地,公瑾將紫鈺當(dāng)作是分身,當(dāng)成了另一個自己。而對于這個半身,與其說是譏誚 ,倒不如說是期待,在公瑾的內(nèi)心,有某種期望,他期望這個女孩會走上不同的道路,讓他 看看另一種人生。 有人說,遇到一個與自己太過相像的人,會很反感,紫鈺隱約有這樣的感覺,盡管她尚 未清楚地想到,但她討厭公瑾,那個永遠(yuǎn)只會在旁窺視,對她的一切嘲以冷笑的男人,紫鈺 有種難言的厭惡感。其實,公瑾嘲弄的對象,就是另一面的自己,換個角度看來,他也不怎 么喜歡自己。 在與蘭斯洛的相處中,紫鈺似乎有了改變,公瑾看到了他想看的東西,無關(guān)好壞,那只 是他想證實的東西,現(xiàn)在、他要再作點確認(rèn)。 “看來,你是真的愛上了那小子。” “不,這點你說錯了。” “哦!” “仔細(xì)想想,我并沒有愛上他,至少,目前沒有。”紫鈺緩聲道:“正確說法,我正在 努力試著愛上他。” 公瑾不作聲,是一直令他困惑的一環(huán),特別是像紫鈺這樣一個,與自己某些 特質(zhì)極為相近的女子,她的情愛觀,會是什么樣,公瑾感到高度的興趣。 “對于他的心意,我很歡喜,可是,現(xiàn)在不是談戀愛的好時候。”紫鈺如是說。 蘭斯洛真摯的感情,確實在紫鈺的心湖,令這自幼清心寡念的少女, 初領(lǐng)略傾心的滋味。可是,男女相愛,是雙方面的事,對于目前的自己,紫鈺不認(rèn)為有資格 接受這份的真情。 “身為龍族的下任族長,我有非盡不可的義務(wù)……”她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 身為注定的繼承人,打出生以來,紫鈺便接受帝王學(xué)式的精英教養(yǎng),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 紫鈺的表現(xiàn)實是可圈可點,文才武功,都有杰出的成就,絕美的容顏,超卓的見識,小小年 紀(jì),便已非常早熟,對大陸局勢侃侃而談,并且雄心非凡,無論哪一方面,俱是光芒萬丈, 她絕對是龍族最適任的繼承人。 在嚴(yán)苛的學(xué)習(xí)過程里,紫鈺的身邊,全是仆役與婢妾,偶爾回到龍翔山,親族看她的眼 神,敬畏如天神,就差沒跪地膜拜了。為了迎合眾人的期望,為了得到夸獎,紫鈺刻意將自 己培養(yǎng)成冷清、孤傲的個性,來配合自己的身分,既然身為繼承人,言行舉止就必須莊重、 有威儀,不能有半分孩子氣的舉動。 “想要達(dá)成族人的期望,想要被師父夸獎,我一直努力做好這個繼承人的角色。” “可是,照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我似乎是忽略了些更重要的東西了……” 在敵前月下,紫鈺想起了從前許多事。許多早已遺忘的童年往事,不由自主地一一浮現(xiàn) 心頭。 看見紫鈺臉色陰晴不定,眼眶里的濕潤漸深,公瑾出奇意料地沉默,基于某種同理心, 他可以清楚地聽見紫鈺胸中的低語。 如果在這個時候出手突襲,失去平常心的紫鈺,絕非自己十合之將,可公瑾沒有行動, 比起師父交代的任務(wù),現(xiàn)在這一刻,有著更重要的意義。 “直到他出現(xiàn),在這兩個月的相處里,我逐漸試著不用心機(jī)與人交往,開始學(xué)習(xí)怎么去 愛人,第一次出自真心地大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只會傻笑的愣小子教我的。” 想起蘭斯落,紫鈺微微一笑。如果說,有一天,自己真的能夠認(rèn)清心中的情感,學(xué)會了 怎么去愛一個人,那才是相愛的好時候。 其實,愛情之為物,本就毫無半分理性可言,可是這名以理性為優(yōu)先思考的奇女子,就 是在這上面無法想開。 另外,紫鈺對小草,總有份說不出口的歉疚感,在一切未能塵埃落定前,保持現(xiàn)狀,是 最好的作法。 “不是談戀愛的好時候?那是因為死人不需要談戀愛嗎?”公瑾一派悠然,“不管你是 怎么想,我的決定,不會有半點改變的。” “我知道你會這么說,因為你一向都是如此冰冷。”紫鈺露出了凄清的苦笑,嘆道:“ 這種心情,你永遠(yuǎn)也不會懂的。” 為了要捍衛(wèi)自己學(xué)到的那些東西,為了要感謝教會自己那些東西的人,紫鈺決定挺身一 戰(zhàn)。 不懂嗎?公瑾再度冷笑了,自己可能到死也無法理解吧!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要 從紫鈺身上尋找答案。 局面發(fā)展至此,已無須多做言語了,師兄妹倆均聚精會神,抱元守一,仔細(xì)尋找對方的 破綻,同時也不露出半分可乘之機(jī)。 高手過招,非同小可,他兩人素知對方之能,此刻正式交手,不同于上次的泛泛之爭, 竟是誰也不敢搶先出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紫鈺仍是拄槍而立,公瑾雙手環(huán)抱,俯視地面,如同一個沉思的冥 想者,冷冽的斗氣,有若實質(zhì),激湯在空氣中的每一處。 驀地,“轟砰”一聲震天響,東南方一道光柱筆直沖天,雷峰盛會的高潮來臨了。 公瑾動了,依舊是“踏雪驚鴻”,他身形好快,幾個換位,已至紫鈺面前,既然對手用 的是長槍,那就要在攻擊以前,搶進(jìn)她的槍圈范圍,讓她失去優(yōu)勢。 紫鈺不退,若退,可以拉開雙方距離,重新攻擊,但也必定失去氣勢,為敵所乘,此消 彼長下,更難扳回局面,是以紫鈺不退,非但不退,紫鈺將槍頭往地一擊,整個身體順勢飛 騰半空,槍尖化作龍影無數(shù),把下方的公瑾團(tuán)團(tuán)困住,亂槍扎下。 “好俊的槍法!” 公瑾喝了聲采,瞧見來勢猛烈,不欲硬接,將披風(fēng)一抖,當(dāng)成軟索來使,藉此化消攻擊 ,箝制紫鈺長槍,同時身若游云,忽地飄上,對準(zhǔn)紫鈺,便是一掌。 公瑾的披風(fēng),是以流云蠶絲所織,刀劍不能傷,若給套住,掙脫極難,紫鈺只得收槍回 勢,同時亦是一掌推出,毫無花巧地,與公瑾對了一招。 掌力相觸,都是發(fā)覺對方內(nèi)力充沛,紫鈺心知若是回手稍慢,勢必又給公瑾纏住,是故 掌力用個十足,將人震開,趁便拉開距離。 紫鈺應(yīng)變奇快,身在半空,已將長槍舞成一團(tuán)灰影,虎虎生風(fēng),威武有若天神,她這式 “千里羿龍”,必須先行蓄力,一但發(fā)出,當(dāng)真具雷轟之威,非獨剛猛難當(dāng),而且后勁洶涌 ,要教公瑾擋無可擋。 當(dāng)勁力蓄到頂峰,紫鈺人槍合一,整個人幻做一線急電,向公瑾飆射而去,人未到,強(qiáng) 大的氣流,已經(jīng)封死了公瑾周身。 公瑾一個斤斗落地,消去余力。驚見猛招臨頭,公瑾不慌不忙,反臂抽出腰間配劍“湛 盧”,長吟道:“半畝方塘一劍開,天光云影共徘徊!”,劍招輪轉(zhuǎn),擋了這勢若奔雷的一 槍。 劍清如雪、劍麗如花、劍騰若鳳翔、劍鳴若龍吟,公瑾劍式一出,登時便升起了道虹橋 ,燦而奪目,穩(wěn)穩(wěn)架住紫鈺的槍。 盡管槍上傳來的內(nèi)勁,如拍岸怒潮,一波強(qiáng)過一波,但公瑾的劍,卻如萬里長空,綿綿 無邊境,不管怒濤如何兇猛,卻是半點也摸不著邊。 紫鈺的眼光收縮,怔道:“抵天三劍。” 抵天劍,是陸游所創(chuàng)的絕學(xué),共分三式,外界不知,通稱為抵天神劍,其實若要細(xì)分, 尚可分成三劍,公瑾此時所用,便是三劍中的“長空之劍”。 “千里羿龍”,剛強(qiáng)迅烈,無論躲避、格擋,都難以攬其威力,最好的方法,莫過于以 這“天下第一守招”,卸了這一槍。紫鈺與之同門,這長空之劍雖然熟識,卻也并無破解之 法。 公瑾得勢不饒人,未等槍上勁力全數(shù)卸去,長劍如點水蜻蜓,輕飄飄地順著槍桿削上, 紫鈺連忙變招,長槍反挑,兩人重新纏斗在一起。 紫鈺的槍,名作“焚城槍法”,是龍族的秘傳絕技。“蒼龍心法”、“焚城槍法”,是 龍族非族長不傳的兩大絕學(xué),前者流傳于炎之大陸的緋櫻帝國,軒轅皇帝憑之建立不世功業(yè) ,后者傳于風(fēng)之大陸,紫鈺是當(dāng)今天下,這套槍法的唯一傳人。 焚城槍法,顧名思義,便是所擊出的每一槍,都具有一轟焚城之威。龍族的武功,素來 走的都是剛猛的路子,龍本來就是大威力、大氣魄的生物,他們現(xiàn)世,都是在世界已經(jīng)陷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