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拜訪了蘇朝暮之后,許春秋掛著那枚戒指走出了蘇家的大門。 門外小白的保姆車已經不見了蹤跡,靠邊停了輛加長的卡宴,駕駛座的窗戶緩緩地搖下來。 陸修探出頭來問她:“下一站去哪?” 許春秋小跑著過去,拉開車門熟稔地在副駕駛座上坐下,任由陸修探過身來給她系安全帶。 只聽許春秋冷不丁地說了三個字:“八寶山。” “好端端的,去八寶山做什么?”陸修忍不住猜測道,“你是去祭拜一下故人?” 許春秋搖搖頭,語氣平靜地說:“我想去看看自己的墓。” 陸修一哂,哪里有人這樣不當回事地提出要去看看自己的墳頭,不過聯想到她方才拜訪的那位蘇家的老人,大概是記起了什么屬于她那個時代的事情吧。 他一踩油門,開了出去。 …… 這時候離清明還遠,北京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城郊的草木枯黃著。前來祭拜的人不多路上遇到幾個行人,他們大都低著頭,在寒風里裹緊了厚實的外套。 沿路遇見幾個賣花的攤子,賣花的姑娘凍得嘴唇發白,手推車上是白菊、黃菊、白百何、康乃馨一類素色的花。 陸修半道停了車,下來買了一大捧帶著露水的白玫瑰。 想要在八寶山買一片墓地并不便宜,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每平米十萬的高價,每二十年續一次,近些年的價格還在不斷走高。 許春秋顯然沒有想到蘇朝暮居然會花這么大開銷給她立一座碑。 空曠的陵園里只有鞋子踏在草地上的輕微聲響,他們穿過一排排石碑,灰黑色的牌位整整齊齊地碼放成行列,上面披著掃墓者留下的花圈。 她四下掃了掃,很快找到了她的目標。 墓碑前既沒有花圈又沒有焚香,可是卻叫人一眼就能認出來,碑上蓋了件繡著金線的戲服,大紅的,仿佛和這整片陵園有些格格不入。 她掀開那件戲服,下面鎏金的刻字這才暴露在人的視線之下。 墓碑上的名字是“許春秋”,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了,沒有照片也沒有生卒年月,什么都沒有。 許春秋站在自己的墓前,隱隱約約地覺得這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原來生與死竟然靠得這樣接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