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葉塵回過頭來,看見陸銘握著她的手腕,整個人都在顫抖。 “如果,”他沒敢看她,低著頭:“我是說如果,很多年后,我還活著,你還活著……” 話沒說完,陸銘就停住不再言語。葉塵有些疑惑:“陸銘?” “沒什么……” 陸銘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慢慢放了手,抬頭看她,艱難勾起嘴角:“他對你好嗎?” “好。” “那就好。”陸銘點點頭:“和他在一起,勸勸他去香港吧。” “早點去,別耽擱。”陸銘捏著方向盤,沒敢回頭。 葉塵皺了皺眉,張喜撐著傘來到車門邊上,高興道:“宋小姐,您真的來了?” 葉塵收回看著陸銘的視線,轉過頭去,低頭走下汽車,然后抬頭同張喜道:“張叔。” 說完,她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立著的洪笙。 他撐著黑色的傘,穿著一身藍色的立領長衫,站在雨里靜靜等她。 她福了福身,頷首道:“洪爺。” 陸銘看見葉塵到了,也不在停留,招呼都沒打,調轉車頭就走了。 回去路上,他將車開得飛快,雨水沖刷在車身上,雨刮拼命在剮蹭在玻璃上,他眼里蓄滿眼淚,一眨眼,淚珠就落下來。 666心疼得要命,不停道:“主人你難受別憋著啊。你喜歡她干嘛要離婚呢?女人都是要感動的,你留在身邊,慢慢就感動了她了呀!” “感動她做什么呢?” 陸銘沙啞開口:“我早晚要離開,我身上有我的責任,有洪笙照顧她,我放心一些。” “那怎么不早點讓她走呢?”666有些生氣:“你就是懦弱!喜歡就去追啊!追不到就努力追!怕什么呀!” “如果她喜歡我,那我不會放手。”陸銘捏著方向盤的手因為太過緊張微微顫抖:“可她不喜歡我,我拉她跳進這個火坑做什么?” “談什么感情啊?” 陸銘苦笑起來:“好好活著,不錯了。洪笙這人挺好的,他們兩在一起挺好的,我把甲骨文片找到,送著他們去香港,等著任務完成,看他們生兒育女,這就夠了。” “要是運氣好一些,我能幫幫國家,幫幫百姓……” “你別說了。”666不滿出聲:“666生氣了,666不想理你,666很討厭主人!” 陸銘不再說話,他一路開車到了一個沒有人煙的蘆葦地里,他再也撐不住,停下車來,將頭埋在方向盤上,一言不發。 蘆葦在風中輕輕搖擺,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蕩漾開去。 而葉塵抱著行李住進洪府,同洪笙道:“最近叨擾洪爺,事情發生得匆忙,沒來得及準備住的地方,我這就讓人去尋新的房子,很快搬過去。” “這沒什么。”洪笙雙手放在袖子里,走在葉塵前面,聲音平淡:“房子大了,就顯得空曠,你一直住著也沒事,熱鬧。” 說著,洪笙推開了門,站在門邊,微笑著道:“畢竟我人老了,心里寂寞。” “洪爺說笑了。您正直壯年,怎能說老?”葉塵抱著書走進房間里,張喜跟在后面。這房間似乎是準備很久了,梳妝臺衣柜一應俱全,完全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 葉塵瞧著房間,倒有些詫異:“這房間……” “哦,”洪笙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你早晚要住過來,就先準備著了。” 葉塵轉頭去看洪笙,洪笙靠在門邊,微笑著道:“我一直相信,宋小姐不是會為了婚姻放棄權勢的人。” “叫我葉塵吧。” 葉塵轉過臉去,低下頭,同洪笙道:“洪爺,我累了。” 洪笙點點頭,轉身走出去。 等房間里都空下來,葉塵終于舒了口氣。她躺倒在床上,想起陸銘。 “你說他會難過嗎?” “會吧。”三八在商城里挑著衣服,漫不經心道:“你是怎么想的,一定要走?” “這個世界,我不想和他走太近。”葉塵垂下眉眼:“我想做很多事。” “我懂。”三八點點頭:“感情可以再談,這個世界在你心里,是你割舍不下的國家,是吧?” 葉塵沒有回話,三八選了一頂黑色的帽子,在腦袋上試戴了一下,安慰道:“你放心,我一直支持你的。” 葉塵在洪笙那里睡了一覺,等第二天下午,陸銘已經將離婚的手續都辦妥了,將離婚證給葉塵送了回來。葉塵將離婚證和他送她的詩集放在一起,鎖進了抽屜中。 等第二天清晨,葉塵剛睜眼,洪笙就提醒她,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在夜上海請了陸銘,”洪笙對著鏡子,調整著領子上扣子的位置,淡道:“今天對陸銘動手,沒問題了吧?” “要殺人嗎?” “你舍得嗎?”洪笙轉頭從張喜手中拿過帽子,葉塵垂眸不言,洪笙將帽子扣在頭上,淡道:“舍不得,就別問我這樣的話。” “若我一直舍不得,洪爺怎么辦?”葉塵跟著洪笙走出去,洪笙轉眼瞧了她一眼,笑著道:“我對現在的局面很滿意,他就守在如今的地盤上,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眼,若他還要更多,那也不用你出手。” “洪某雖然老了,但刀還是拿得起來的。” 葉塵沒說話,洪笙坐到飯桌邊上,抬眼看了一眼葉塵那上衣下裙的裝扮,皺了皺眉:“晚上換身好看的,這衣服不好看。” 葉塵愣了愣,隨后想起洪笙給她買的衣服。 洪笙雖然是個自己喜歡穿中式長衫的,卻極愛女人穿旗袍高跟鞋。 葉塵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洪笙對下屬的要求也太高了,既要能打,還要好看,真的不太好伺候。 話是這么說,但是洪笙不管怎么樣也算葉塵的老板。等到晚上的時候,葉塵便燙了頭發,化了妝,換了身旗袍,踩著高跟鞋,穿了外套,再提了一個手包,活生生把自己打扮成了上海闊太的模樣。 等她打扮好后,她才想起自己的面具來,于是帶上面具,踩著高跟鞋走到門口。 洪笙一看她的面具就樂了:“你說你化妝,畫好了又帶面具,這不是白花嗎?” 葉塵翻了個白眼,沒理會他,坐進了車里。 上車之后,葉塵理了理裙子,將包放在膝蓋上,板著臉道:“洪爺今晚是怎么打算?” “給個警告吧。” 洪笙靠在椅背上,手搭在翹著二郎腿的膝蓋上,坐得筆直,閉著眼睛道:“我不出手,他大概覺得我是個軟柿子。” “明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