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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粥的味道……好像是魚肉熬的粥吧，好香。

    過了一個冬，杯子嬸家沒什么余糧了，正是這樣今天才要在擁擠的人潮里轉(zhuǎn)了那么久，就為了看會不會碰見農(nóng)家人過來賣便宜的東西。

    她今早只吃了個黑面饅頭，一聞到那鮮粥的味道，肚子里就餓得咕咕叫。

    杯子嬸稍微回了下神，正好聽到身邊走過的一人說：“這賣生滾粥的攤子，真別致，是輛木推車吧？直接推著就可以走，什么家伙什兒都在那上面了，可真方便，問了下那老婦人，說是他們家的漢子自個兒做的，怪不得在這碼頭集市里，沒看到第二輛。”

    杯子嬸心又一驚。

    木推車……

    家里漢子自個兒做的……

    成年的男子……可能一次十幾個銅板的吧，吃得好點的二十多三十多銅板都能吃得上。婦人小孩兒的話可能點個二合面面條，十個銅板都能吃足了?！?

    “不過別說，娘的這味道還真是開胃，我吃了二十幾個銅板的東西，還沒夠，又點了一個面……”那男子說著嘀咕了起來，臉上看著還不大高興。

    那村里婦人，早已經(jīng)僵住了。“你說啥？！一次花十幾個二十幾個銅板？！”這婦人的聲音因為太驚，都尖了起來。

    村婦簡直難以置信，她家的壯年漢子在碼頭邊上打工，一天都沒有二十個銅板！葉漉漉那個婦人擺的攤子，一個人一次，就能花上十幾二十個銅板？！

    村婦腦里轟轟的，整個人都懵了，伸手指著那條隊伍，問男人：“那邊兒排得長長的人，個個都是花十幾個二十幾個銅板的，是吧？”

    “是啊。”那男人更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了，說道：“你要對那麻辣燙這么好奇，自己去排隊買些來嘗嘗不就行了，橫豎又能吃多又能吃少，全看你自己的，你這般抓著我問干嘛。”

    這婦人看著就奇怪，還問得那么仔細(xì)，這是什么人，想干啥啊。

    村婦的注意力都已經(jīng)不在跟前這兒了，恍恍惚惚地“哦”了一聲，沒再搭理男子，這男子抽動著眉毛看了她好幾眼，然后嘀咕著走開了。

    這名村中的婦人，叫杯子嬸，因著她全名叫梁杯子，她的姐姐妹妹就叫梁碟子梁碗，全是以家里的瓢盆取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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