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如果葡萄是人的眼珠,莊園里的那片葡萄林…… 周苒馬上阻止自己去想這種毛骨悚然的可能,暫時將精力放在接下來的行程上。 古堡的后面是一片葡萄園,莊園的主人很會享受,在古堡和果園之間留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建了一個馬場,正中間搭了一個圍欄。圍欄內(nèi)沒有植株,全是細質(zhì)的沙子,看起來是進行馬術(shù)表演的場地。 圍欄周邊設(shè)置了觀眾席,頭頂搭了一個涼棚,席上的每一個座位都設(shè)置的精巧華貴,座位前有一張小桌子,用來呈放美酒或是食物。 王子和管家都還沒有來,場地空蕩蕩的,幾個人先后挑選位置坐下。 還是周苒他們?nèi)齻€人坐在一起,律師拉著孩子坐在一塊,而撲克臉高寬失去了同伴,之前待人接物又過于囂張,導(dǎo)致沒人愿意和他一起,只好自己坐在一邊。 周苒坐下來后,和項江明簡要地說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你們昨晚沒遇到任何東西嗎?” 項江明皺眉:“沒有。但我聽見你那邊有腳步聲和敲擊墻壁的聲音,我問你怎么了,你沒有回應(yīng),通道被堵死了,屋外也被蟲群占領(lǐng)。” 周澤升更是表示什么都沒有:“我回去就睡著了,早上是聽見高寬的喊叫聲才醒過來。” 周苒:“所以,那東西只攻擊了我。” 和周苒猜想的一樣,那不知名的鬼物應(yīng)該就是只攻擊了她一個人。 畢竟如果周苒沒有夜視的能力和兩個小紙人的加持,現(xiàn)在估計早就涼了,換了這里任何一個人都很難活下來。 “可為什么選擇我,難道就是因為我說了‘精彩的馬術(shù)表演’嗎?” 項江明:“或許是的,那東西好像很討厭米勒王子。” 周苒:“那田樂樂的死是怎么回事,她看起來不像是被鬼物殺死,倒像是被什么人算計了,會是米勒王子嗎?” 項江明:“有可能,米勒王子并不知道大家的陣營,錯殺了自己的隊伍也是有可能的。” 周苒點點頭:“但如果是米勒王子動的手,那他一定是要擁有某個特定的殺人條件,不然昨天晚宴上他就可以直接動手了,不必等到晚上。我們問問對面的人,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項江明和周澤升都表示贊同,并一致決定讓周苒去問律師和那個初中生,周苒說你們?yōu)槭裁床蝗ィ? 周澤升連連擺手:“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現(xiàn)在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項江明就笑嘻嘻道:“我是個糙漢子,他們肯定不待見我,你不一樣,你是女孩子,又那么漂亮,他們非但不會設(shè)防,還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周苒:“……” 所以您現(xiàn)在承認我是女孩子了? 項江明鄭重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一手握拳,另一只手食指拇指伸出來比了個槍的手勢:“去吧,我們有槍和弩,將會是你最堅實的后盾!” “……” 呵,男人。 周苒站起來,走到律師和初中生的位置。 徐自清看見她過來,禮貌地和她打了招呼:“早上好。”他說完,拍了拍孩子緊張的肩膀,告訴蘇子文這個姐姐也是好人。 也不知道律師和那孩子說了什么,蘇子文現(xiàn)在無比地信賴律師,聞言立刻放下防備抬起了頭:“姐姐早上好。” 但律師是惡魔陣營,這個小孩子一定是上帝陣營的才對。 惡魔和上帝坐在一起了,周苒神情復(fù)雜:“早上好。” 他們往里錯了一個位置,讓周苒坐了下來。 徐自清關(guān)切地問道:“這孩子也是上帝陣營,你那兩個同伴一定存在惡魔,他們在騙你,你沒有受傷吧?” 他作為長者,又是能言善辯的律師,這種關(guān)懷的情感表達的十分到位,仿佛真的是父輩在關(guān)懷孩子們一樣,周苒看著他,也就明白蘇子文為何那么相信他了。 “沒有受傷。”周苒不等他說話,便問徐自清道:“田樂樂死了,您昨晚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 “哦,這你可要問子文了,我在高寬那邊住,子文的房間在田樂樂旁邊。” 周苒將目光轉(zhuǎn)向男孩兒。 蘇子文才十三歲,骨頭架子還沒太長開,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說話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味道:“我、我聽到了。” “都聽到了什么,不用慌,慢慢想。” 周苒溫軟的語調(diào)很好地安撫了孩子的情緒,他的肩膀慢慢放松下來,呼吸也平緩了些:“我聽見,腳步聲,重物砸下來的聲音,還有一聲尖叫,不過尖叫聲只有一半,另一半好像被人堵住了。” 應(yīng)該是被人從后面堵住了嘴。周苒嗯了一聲,鼓勵他繼續(xù)說下去。 “然后、然后。” 男孩兒再次露出害怕的情緒,他用手堵住耳朵,表情痛苦,似乎十分不愿意提起那陰森的記憶:“我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唱歌,好像是童謠,聲音很細,不知道是男生還是女生,但離我很近,很嚇人。” 周苒有點心疼,伸出手指尖兒撥動,幫男孩兒擦掉頭上的冷汗:“別怕,都過去了,告訴姐姐,那個人是怎么唱的?” “我還記得。”男孩兒喉嚨滾動了一下,顫抖地模仿那個聲音哼了起來:“葡萄熟了,汁水流出來了。葡萄熟了,汁水流出來了,為什么要獻給那丑陋的蟲子,摘下來當(dāng)作我的眼睛不好嗎?” 這調(diào)子就是普通的童謠,節(jié)拍簡單,周而復(fù)始,但細長的曲調(diào)聽起來非常的陰森可怖。 “姐姐,我真的好害怕。” 周苒看了律師一眼,然后低頭對蘇子文道:“我知道你害怕,我也很怕,但你越害怕越要學(xué)著動腦去思考,不然你會永遠怕下去,你希望這樣嗎?” 是,她也許可以救他這次。 但以后要怎么辦?游戲里是一個弱肉強食世界,他能永遠被保護嗎? 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蘇子文少不經(jīng)事的大眼睛里似懂非懂,但還是對周苒道:“謝謝姐姐。” 周苒安慰了他一會兒,表情卻慢慢地凝固了。 她走回座位上,眉眼之間全是陰云,低聲把剛剛的對話內(nèi)容告訴了項江明。 項江明:“所以葡萄就是人的眼睛,米勒王子眼睛有疾病,所以要不停地摘下人的眼睛。” “太他媽嚇人了!”周澤升在一旁聽的遍體生寒,抱緊自己的胳膊使勁搓掉上面的雞皮疙瘩,哭喪著臉道:“我要馬上離開這,周苒,我們離開這兒!” 周苒讓他冷靜,并保證不再說嚇人的東西,轉(zhuǎn)頭對項江明道:“所以我們身后的葡萄林掛的全是人的眼珠?” 周澤升身子一僵,差點就地厥過去。 這特么不嚇人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