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凰權》
第(2/3)頁
那口氣就好像在說我攢了幾十年的私房都倒貼給你這小白臉了。
“白就白點吧。”老劉嘆氣,拍拍她的肩,“要是有人奇怪,你就說你本來就這樣,大驚小怪做什么,是她們眼神不好。”
佳容是個沒心眼的,心上人這個不怎么樣的理由也欣然接受,點點頭,突然打個噴嚏,老劉趕緊推她,“回去吧回去吧,趕緊洗個熱水澡換衣服!”
“你……”佳容依依不舍。
“我永遠是你的……”老劉張張嘴,那些順溜的情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原先他逢場作戲,以為這姑娘也不過是急于出嫁而已,到時候大不了看機會帶出去給她配個好草原兒郎就是,如今她為了他一句嫌棄便破了毒誓,顯見情根深種,這下還怎么好再閉著眼睛滿嘴情話糊弄人?
女人的情意是傷不得的,傷著傷著會成孽,經(jīng)過梅朵事件,某人痛定思痛,是絕對不敢再招惹女人心了。
嘆口氣,他摸摸佳容頭發(fā),溫言道:“回去吧,放心,我記著你。”
佳容紅著臉,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老劉嘆著氣,抖著濕棉袍也走了,晚上遇見灑掃小廝寧某某,兩人這段時間互通有無,不住斗嘴中倒也形成了古怪的友誼,忍不住便將這事和他說了。
寧澄眼底閃著奇異的光,卻沒說什么,支吾幾句又走了,劉三虎壯士也沒在意,繼續(xù)和佳容談談情說說愛,偶爾被她揩揩小油,得到一些雞零狗碎的信息,拼拼湊湊,和大家伙兒共享共享,沒事兒勤快的跑腿,把外院來來回回跑遍,別說侍衛(wèi)換班的時間順序,里外崗的變動規(guī)律,能夠找出的大大小小的暗哨,就是連每道墻根下他都撒過一泡尿,表示他來過。
當然其余幾人也沒閑著,做的事大同小異,一邊等著芍藥姑娘身體足夠支撐遠奔和追殺,一邊等著他們商定的時辰到來。
這天老劉又去和佳容約會,順便給佳容送了點胭脂香粉,佳容一看那胭脂就是上好成色,頓時十分歡喜,老劉摸著頭很誠懇的表示,那是他半個月的工錢,立即被佳容用青春勃發(fā)的胸頂?shù)搅私锹淅铮莺莸挠煤衩侔滔碌臋烟倚∽毂磉_了對他的三塊胸肌的膜拜。
胭脂有兩份,被肆意揩完油的老劉表示,他不懂哪種好,所以兩種都買了,兩種自然都是好的,其中一種差一些,這是阮郎中的主意——如果兩種都是絕好的,女人一般都會把兩種都占為己有,但如果有一個差一些,就比較容易把差點的那個送出去做人情。
老劉當時表示了對阮郎中的由衷佩服,并正色問他是不是女人堆里長大的,他本是隨口問一句,不防一向溫和隨意的阮郎中聽見這句,當場就賞了他一身癢癢粉,害他無辜的撓了很多天。
果然佳容高高興興說,要送一份給荷香,隨即便要回內院,老劉正好要送文書,便順便送她一路過去,在內院門口,見著了等在那里的裘舒。
那人靜靜站在內院門口,氣質沉穩(wěn),青衣小帽穿在他身上,也絲毫不覺得局促,看見老劉佳容一道過來,眼神一掠。
老劉覺得,那眼神似乎是看著自己,其實也許,未必。
“小裘啊。”老劉把匣子遞過去,笑呵呵打招呼,“臀安否?”
裘舒瞟他一眼,接過匣子,語氣客氣有禮,“托福,劉侍衛(wèi)左擁右抱,艷福不淺,真是令兄弟羨煞。”
老劉唰的青了臉,佳容含羞帶喜的垂下頭去,心中迷迷糊糊的想,艷福不淺是對的,左擁右抱哪來的呢?
“這位姑娘是……”裘舒看著佳容,一臉等老劉介紹的樣子。
老劉翻翻白眼,不情不愿介紹:“繡房的佳容姑娘。”
佳容認為這是自己男人的好友,沒什么避忌的,含羞答答的向裘舒施禮,裘舒半側身,客客氣氣還禮,佳容道:“裘兄弟要是有什么衣服需要縫縫補補,也不妨帶個信讓小廝捎來,我給裘兄弟照管一下。”
這事說起來簡單,在規(guī)矩森嚴的內院來說操作起來很有難度,也不過是句客氣話,裘舒卻笑應了,又說了幾句才告辭。
老劉盯著他的背影,再看看從另一條路走了的佳容,摸著下巴,眼神若有所思。
==
過了幾天,內院管家突然傳出話來,說院子里一批丫鬟小廝年紀大了,趁著春節(jié)喜氣,年前要放出去,名單出來,就有佳容,配給二門侍衛(wèi)劉三虎。
劉三虎壯士領著佳容謝了恩,心中卻有些奇怪,之前一直沒有要放人出來的消息,怎么突然就放出來了,他原本還打算等事情完全結束時再把佳容帶出來,現(xiàn)在提早了些,好在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也無妨。
問起佳容,佳容含羞道:“我是自己去和管家提的……我也……年紀不小了……”
老劉聽著這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丫頭不是那么有主意的人,誰給她出了主意?
他將佳容帶出府,住在浦城西城大柿子胡同里,他既然編造的來歷是本地人,自然在浦城有自己的破房子,連假娘假奶奶都有,他的人馬也駐扎在那附近,只是為了避免露出破綻,很少回來而已。
當晚一群侍衛(wèi)去他“家”鬧酒,當場哄哄的按著要拜堂,老劉哪里肯,那群粗漢子當即把老劉和佳容給推到屋子里反鎖上。
老劉一回頭,便見佳容羞答答的坐在床邊,對侍衛(wèi)們的哄鬧完全是默許的樣子,看樣子真的打算今晚就把自己交給他了,燈光下仔細一看,又發(fā)覺那女子因為出府,修了厚發(fā)去了假疤洗了澡,又薄薄的上了脂粉,暈黃燭光里越發(fā)美艷不可方物,心中頓時一緊,覺得自己這個血氣方剛的美少年,雖然定力是很好的,但紅粉陷阱向來是強大的,雖然別人愿意相信他,他自己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于是老劉“蹭”一聲,從窗戶里溜了。
從窗戶里溜了,卻被守株待兔的侍衛(wèi)朋友們逮住,當即推了去酒樓罰酒,老劉呵呵笑了,覺得今晚反正沒地方可去,喝酒就喝酒,爽快的去了太白居,一直鬧到三更才回來。
三更回來,醉醺醺的老劉正要去開門,忽然眼角黑影一閃。
一驚之下酒意全無,老劉一扭身就追了出去,原以為人家那驚人速度,追也未必追得著,不想那人掠出一段,竟然還停下來等了等他,老劉跑近點,那人又跑開些,逗貓似的。
老劉的犟脾氣被激發(fā)出來,卯足勁追下去,接連追了幾個圈子,突然恍然大悟——這不是繞著城在轉圈嗎?
這分明是調虎離山!
再一看前面那人身形,怎么看怎么熟悉,怎么看怎么猥瑣。
老劉一跺腳,不追了,拔腿就往大柿子胡同跑,急沖沖回去,到了門口卻不發(fā)出聲音,一陣風般的掠過屋檐,直奔自己的臥房。
“砰。”
他一腳踢開自己廂房的門。
隨即他呆了。
室內沒點燈,月光淡淡灑進來,足可看清一切景物,看見佳容香甜的睡在床上,看見一個人,不急不慢從她身邊坐起。
那人一扭臉,月色下衣衫不整卻神情從容,人皮面具也掩蓋不了天生的沉涼華艷氣質。
裘舒,寧弈。
老劉怔在那里,雖然先前終于認出把他引得在城內亂轉的是寧澄,知道這事一定和寧弈有關,可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個造型出現(xiàn)在他這里。
他呆滯的從酣睡的佳容望到她身邊的寧弈,再從寧弈望到佳容,這明擺著就是一出新郎偷天換柱新娘錯付清白的老套戲碼,只是男女主角實在太令人意想不到。
迎著他迷惑震驚的目光,寧弈竟然還對他頷首一笑。
這一笑,火種般蹭的點著了劉壯士。
他一個箭步奔過去,抬手就是一拳,惡狠狠打向寧弈下巴。
寧弈一偏頭讓過,行云流水般掠起,一飄便飄了出去,老劉這一拳便直奔床上佳容而去,他趕緊硬生生扭了個方向,“砰”一聲打在床柱上,生生將床柱打斷。
便是這么大動靜,佳容也沒醒。
此時隱伏在院子里的八彪們紛紛趕來,在門外慌聲詢問,老劉喝道:“都滾下去。”
四面安靜了下來,老劉赫連錚惡狠狠瞪著寧弈,眼神就像噬人的獅子,半晌從牙縫里森然問:“你在這里做什么?”
寧弈笑笑,“如你所見。”
“我所見?”赫連錚轉頭,看看佳容,眼神里青光一閃,“我看見的就是你跑來,爬了我的床,睡了這個無辜的女人。”
“你要這么認為也可以。”寧弈不以為然整理衣襟,“我得走了,還得回府點卯。”
赫連錚一飄身攔在他面前。
“說清楚再走!”
“說清楚啊……”寧弈望著赫連錚,突然又笑了笑,這回的笑意不再是先前的隨意淡漠,而是森然沉涼的,叱咤天盛的第一親王,剎那重回,“喏,你拐了我的女人,讓她做了你的大妃,我便也來拐一次你的女人,你要愿意,讓給我,可以做個妾。”
赫連錚瞪著他,寧弈目光絲毫不讓,兩人對望一刻,赫連錚突然笑了。
“哈哈!”
他一開口就是大笑,笑得樂不可支,笑得東倒西歪,捧著肚子差點笑得滾到地上,“哎喲,我是該慶幸還是得意?堂堂楚王殿下竟然說出這么幼稚的話?你在吃醋嗎?吃醋嗎吃醋嗎吃醋嗎,這醋吃得可真有意思……哎喲我的媽呀……”
寧弈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
赫連錚收了笑聲,抹一把笑出來的眼淚,瞬間臉色一整,道:“你這話我知道其實也不全是假,最起碼你介意那個大妃稱號是真的,但是寧弈,你別當我是傻子,什么搶女人?你在侮辱你自己還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她?”
寧弈默然不語,在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
“別喝。”赫連錚立即冷笑,“有毒。”
寧弈聽而不聞,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平靜的道:“赫連,雖然你這個人粗了點,本王還是很欣賞你的,最起碼,你能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我就很感謝你。”
“我用得著你感謝?”赫連錚立即反唇相譏,“你別自以為是的用丈夫的口吻說話,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說到底,這話應該我對你來說——你能為我的大妃做到這個地步,我很感謝你。”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义乌市|
沽源县|
安多县|
顺昌县|
宝兴县|
绥化市|
余姚市|
措勤县|
太康县|
庐江县|
和田市|
岱山县|
敦煌市|
巢湖市|
乐业县|
将乐县|
蓬安县|
大安市|
儋州市|
三都|
吴江市|
金堂县|
和平区|
溧阳市|
江西省|
台前县|
马山县|
临高县|
舟曲县|
滁州市|
嘉定区|
苏尼特右旗|
浏阳市|
浏阳市|
华安县|
新绛县|
南部县|
神木县|
达孜县|
洞口县|
文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