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侍候-《凰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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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房。”
“不用了。”鳳知微緊緊靠著欄桿,揮手,“去吧去吧。”
燕懷石身影剛剛離開,鳳知微往欄桿上一爬,嘩啦一聲吐了個天翻地覆。
她一邊吐一邊哎呀喂呀的嘆息,真是的,好好一池碧水,生生給那些海鮮糟蹋了。
驚天動地吐了一陣,她懶洋洋趴在欄桿上,肚子翻空了,喝得過多的酒就開始肆虐起來,她震驚的發現,她這個百杯不醉的海量,竟然好像醉了。
頭暈眼花,金星四射,渾身像抽去骨頭一樣全無力氣,她爛紙片一樣趴在欄桿上,想起當日寧弈被自己灌醉的那次,原來喝醉這么難受。
鳳知微良心發現了一刻鐘,決定把自己就這么晾在欄桿上,作為對當日灌醉寧弈的懲罰。
其實她是爬不動了,反正四面暫時也沒有人,這欄桿也足夠寬,睡在這里,泛起來了就對湖里吐一下,泛起來了就對湖里吐一下,多方便。
然而卻有人不愿意成全她的懶,身子突然一輕,她被人拎了起來。
“哎,別晃……別晃……”一起一落間鳳知微頭一暈胃里一翻,趕緊偏頭過去,然而來不及了,點點痕跡已經濺上某人精致柔軟的天水之青衣袂。
鳳知微悲涼的閉上眼,等著自己被砰一聲砸落塵埃。
預想中的栽落卻沒來,身子沉了一沉又止住,隨即又往上升,鳳知微睜開眼,就看見顧少爺把她拎到了眼前,仔細的瞅她的臉。
柔軟的遮面白紗拂到了她臉上,鳳知微伸手去拂,瞇著眼笑道:“少爺,我這次可是醉了,上次我醉了只知道睡,這次在半醉不醉間,我不知道我會做些什么,你還是送我回房吧,東側那個小院子有紅色飛檐的就是。”
顧少爺不答話,還是那么的瞅著她,鳳知微扶著頭,呢喃道:“要么快點把我拎過去,要么放下我讓我自己走,這么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暈死了……”
她話還沒說完,忽覺面上一涼,那覆面白紗已經垂了下來,顧南衣松葉般青澀而干凈的氣息逼近,在她唇邊一掠。
有什么微涼的東西在她臉頰上一擦而過,她眼角一瞥才發覺是顧少爺的鼻子,正湊近她的唇,細細嗅那酒氣,似乎在估猜這是哪種酒。
面紗層層堆積在她臉上,他的唇近在咫尺,彼此肌膚微微摩擦,青澀而干凈的氣息整個籠罩了她,她僵住了身子,把要說的話全部忘記。
顧少爺今晚畏懼那生猛海鮮沒有喝酒,此時只是想聞聞這種感覺比較新鮮的酒氣而已,然而就這么靠過去,忽然便覺得酒氣背后有什么很香軟,嬌花堆云一般瑩而溫潤,又是一種全新的陌生感受,破天荒的停在那里愣了一愣。
這一愣鳳知微已經反應過來去推他,顧少爺被推醒,唰一下松手,鳳知微“噗”一下掉落……
栽到地上的鳳知微悻悻爬起來,心想早知道命中注定掉下來剛才還掙扎什么呢?
一轉身忽然看見不遠處曲徑小道上,一頂小轎悠悠而過。
鳳知微瞇起了眼睛。
她酒多,腦子可沒喝壞,這園子里守衛森嚴,這大半夜的,誰能一頂轎子這么大搖大擺抬進來?
看那方向,還是去后院靜心軒,她和寧弈的住處。
那么,是去找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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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弈從席上回去后,并沒有回房,在院子里調息了一陣,秋夜露重月清明,天地之氣對他的內功很有好處,這段日子他一直練功不輟,將那奇異蠱毒逼在丹田深處,好等待過陣子去閩南尋藥治療時不至于狀況太惡化。
寧澄勸說過他幾次,要他趕緊奔赴閩南,拖一天危險加重一分,他也聽,也贊同,但是還是一天天的留了下來。
寧澄在他不遠處的涼亭里睡覺,翻來覆去的發出一些動靜,很有些不滿的樣子,寧弈不理他,練了一陣,淡淡道:“我要入定,除了她的事和危及安全的事,其他事一律別吵我。”
寧澄“哦”了一聲,知道他的內功一旦入定便渾然忘我,小心的從亭中坐起,將四面的防護安排得更緊密些。
他坐在主子對面,看他最近有些憔悴的眉宇,神色間慢慢浮上不忿之色,恨恨坐在那里,將腮幫子扭得左鼓一塊右鼓一塊。
然后他撿起一塊土坷垃,雙指拼命的戳啊戳,戳得土屑紛飛,喃喃罵:“女人!女人!”
他對著假想敵戳得痛快,反正殿下現在也不知道。
前面忽然有響動,有人在低聲說話,他皺眉轉過回廊,卻見一頂小轎停在門口。
一個似乎是燕家的青年,低聲下氣的和攔門的護衛說話,寧澄走過去,聽了幾句,皺皺眉,下意識的要趕走,突然又停住。
隨即他過去,道:“是來伺候殿下的么?”
燕懷遠并不認識不常露面的他,卻看得出此人在楚王身邊的地位,連忙應是,上前一步,湊在他耳邊笑道:“舍妹傾慕殿下風采,愿意自薦枕席,這是燕家的福祉……”
寧澄眉宇間閃過一絲厭色,慢慢將他推開,道:“離遠點,你口臭。”
燕懷遠臉色瞬間發青,隨即漲得通紅,寧澄看也不看他一眼,手一揮道:“搜。”
“大人不可——”燕懷遠慌忙來攔,不敢再將嘴對著他,偏著個腦袋懇求,“這是舍妹,我燕家的大小姐!”
“我不知道你什么燕家的大小姐二小姐。”寧澄平平淡淡的道,“我只知道這是你們送來的侍寢女人,這不是什么青樓楚館,這是皇子殿下寢居,容不得任何人想進就進,你們要受不得皇家規矩,那就回去。”
“哥哥,讓他搜!”轎子里傳來燕懷瑩忍著哭音的聲音,帶幾分毅然的悲愴,“進了這門,我就不是燕家小姐了!”
進了這門,忍了這辱,丟了那燕家小姐,還有更好將來!
燕懷遠聽懂了這意思,他也不過虛攔而已,立即松開手,護衛掀開轎簾,將轎子連同燕懷瑩上上下下都搜了個干凈,對寧澄點點頭。
寧澄望望前院方向,眼底閃過興奮和快意的光,揮了揮手。
小轎悄無聲息的抬了進去。
燕懷遠諾諾退下,遙望著被矮矮鏤空花墻圍著的靜心軒,眼底閃過得意的光。
他從另一條道匆匆離開,沒有發覺前方花樹后有兩條人影站著。
鳳知微默默負手站在那里,只覺得空蕩蕩的胃被酒液燒得難受,燕家會有舉動,會在寧弈這里下工夫在她意料之中,但是這樣送人還是在她意料之外,實在沒想到燕家竟然不知羞到這地步,連嫡出大小姐都能這樣送了出去。
更意外的是,寧弈收了。
自從半途遇險,寧弈和她身邊的保衛已經上升到鐵桶般的地步,寧弈一般不會這么早睡,剛才燕家送大小姐來他應該知道,若無他首肯,燕懷瑩也斷不可能進入院子一步。
鳳知微在花樹后的暗影里笑了笑。
楚王風流滿帝京,認識他這么久,除了妓院遇見那次,其余時候她還真的不曾感受過楚王“風流”,不過今晚,總算是找到感覺了。
也是,人家已經憋得夠久了,從出京到現在,三十一天另十八個時辰沒女人了,想想實在不人道。
鳳知微手撫著沾滿夜露的花樹,觸手潮濕冰涼,像此刻她不住翻涌的胃,她突然便失去了回院子睡覺的興趣,轉身道:“顧兄,我們散散步吧。”
顧南衣望著她,隔著面紗也可以看見他眼睛晨星般熠熠發亮,“你累了,你要睡覺。”
鳳知微抬起長睫瞅著他,半晌一笑,慢慢道:“是呀,我累了,我想睡覺,可是今晚院子里有客,我還是讓一讓,明天另找個院子睡覺吧。”
顧南衣卻不肯走,他將鳳知微的意思理解為床被人占了,想了很久猶豫了很久,忍痛道:“那你和我睡。”
“……”
已經轉過身的鳳知微一個踉蹌,趕緊扶住了樹,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顧南衣晶亮的眸子,想了半天只好提醒他:“你最討厭和人一起睡的。”
顧少爺摸出一個胡桃慢慢吃著,用很平淡的語氣表達很巨大的犧牲,“我是你的人,可以睡。”
“……”
鳳知微又是一栽,花樹被她撞得花朵紛紛欲落,顧少爺拂去她頭上碎花,牽了她衣袖,道:“走,睡覺。”
……
好吧少爺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保護我的人你可以犧牲一下把床讓給我睡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精簡字數這么言簡意賅這樣子說話會死人的。
“我今晚不想睡覺。”鳳知微抱住樹,堅守陣地,“真的不想睡。”
顧少爺卻很堅持,“你不舒服,去睡。”
鳳知微知道顧少爺的執拗性子,一件事一旦堅持起來那是很可怕的,看他吃胡桃就知道了,她萬分恐懼顧少爺說得不耐煩了一把將她打昏了帶去睡就麻煩了,突覺肚子一陣咕咕亂響,隨即有些絞痛,趕緊道:“等下就睡,現在我肚子不好,要上茅廁。”
顧少爺松開手,鳳知微左顧右盼,看見側前方不遠處有座公用的茅廁,趕緊甩脫顧南衣奔了過去。
她奔進茅廁,這才覺得肚子還真是痛得厲害,敢情不適應南海海鮮的腸胃,今晚徹底造反了,她蹲在那里,起不了身,忽聽見遠遠的寧澄的聲音,似乎在安排著人。
她怔了怔,這才注意到,這座精致的茅廁是緊靠著靜心軒的,燕家財力雄厚,不怕靡費,為方便人游園,茅廁都建了好多個,還建得比人家屋子還講究,而這座憩園的全部建筑,講究細致精美,所有院墻都是鏤空花墻,裝飾意味大于遮擋意味,于是這座幾乎無人來用的茅廁就靠著靜心軒最后一進她的房間,斜過去就是寧弈房間的后窗。
這個位置可不太好,她嘆口氣,有心要起身離開,可是肚子造反,只好繼續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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