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蘇師兄是天生道種嘛,境界提升這么快很正常啦。” …… 少年,蘇簡,告別了同門師兄,御劍在自己位于凌云峰半山腰處的洞府前停下。 他摘下斗笠,終于露出了正臉。眼睛明亮堅毅,嘴角繃緊,整個人宛如出鞘的利刃,銳氣逼人。十年的修道生涯,讓他整個人都脫胎換骨,從以往吊兒郎當的浮躁青年成長為了如今清冷穩重的模樣。 蘇簡解開門前禁制,走到洞府里,匆匆攤平信紙,揮筆在信上如實寫上了他斬塵緣的兩年期間內在凡間的種種見聞。 提筆落下最后一個字時,蘇簡有些出神。 這封信的是寫給樂景的。 這十多年來,他已經寄出了很多封這樣的信。 他和樂景也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面了。 上次他見到樂景時,還是他剃度那次,因為他和佛子之前就有交情的緣故,他才能和掌門一起去凈土宗觀禮。 即便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他還是能清晰想起樂景當時的模樣。 在滿室神佛沉默的凝望中,小小的男孩端坐在蒲團之上,佛煙裊裊,梵音陣陣,低低的佛號聲不絕于耳。老和尚站在他身后,拿著剃刀一刀刀割掉他的頭發,露出淡青色的頭皮來。 男孩眉目低垂,神情安然,身體筆直不動,金黃色的燭火光壓在他的身上,神光暗藏,宛若一尊小小的佛像。 修真無歲月,一晃已經過去了十二年。當年的男孩,現在定已經長成了少年。 凈土宗和臨清派一南一北,幾乎橫跨了整個大梁,是以他和樂景這些年一直沒有見面,一直是書信往來。 樂景這些年一直閉關不出靜修,所以都是由他寫信過去告知他外界消息。 想起這兩年他在凡間的種種見聞,蘇簡深深皺起了眉頭,胸腔溢出一聲輕嘆。 要變天了啊。 他吹干墨水,從儲物袋里掏出一盞蓮花燈,花蕊處藍色燭火幽幽,信紙穿透火苗,立刻消失不見了。 …… 清風不徐,竹林颯颯,竹葉簇擁的深處立著一家茅草屋,從茅草屋里傳來沉悶的木魚聲。 一名少年端坐在茅草屋里,闔著雙目,眉心一點紅痣殘血般妖艷,他一手數著念珠,一手不緊不慢的敲著木魚。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睜開眼,雙眸金光連連,流動著古金色的森嚴。他眉眼淡然,淡金色的佛光自他身下的紅蓮發出,黃色僧衣無風自動,在佛光的浸染下微微放光,遠遠看去宛如神佛降世。 幾息后,少年全身金光一收,僧袍衣擺落下,竹林內的風也停了。 白蓮燈座上火苗一陣抖動,從里面吐出一封信。 樂景伸出手,信準確無誤飛到他的手中。 樂景拆開信,映入眼簾的是蘇簡熟悉的字跡。 這些年因為他一直閉關潛修,所以只能由蘇簡來信告知他有關外界的情報。 這次蘇簡的來信,告訴了他一些很重要的事。 邊關是越來越亂了。 北荒城位于大梁極北之地,與草原部族毗鄰而居,自古以來就是戰亂紛爭之所。 特別是在大梁國力日漸衰弱,軍隊承平已久磨光了血性后,每年秋冬季節,草原部族都會跑到邊境各城來打秋風,犯下了搶劫、奸淫婦女、屠殺百姓等等惡行。 所以大梁人都又恨又怕地稱呼他們為蠻族。 可是凡間的紛爭繞不了佛門的清凈。 凈土宗僧人日復一日的念經,超度死去的怨靈。 特別是百年前人妖大戰后,北荒城作為主戰場之一,地下埋著幾十萬人妖的尸體。人妖大戰最終以人族獲勝,妖族退守雪原告終。 北荒城也徹底成為了一座死城,城中終年飄散著鎖魂的怨鬼。 若不是有了凈土宗數年如一日的凈化超度,只怕滿城人的魂魄都被怨鬼給拘了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