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坐在一旁的周德璋忍不住跟鄭宜梁提及了李景然:“我觀此子,非池中物。” 鄭宜梁白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他的腦海中又想起少年長身而立站在前廳,從容不迫侃侃而談的模樣,真心實意地感慨道:“也不知是哪家養出了這妖孽,我要是他父親恐怕做夢都會笑醒。” 周德璋陷入沉思,“李姓是大姓,不好說啊。”李景然也只是說他是離家過來游學見世面的,具體的家庭背景之類的他閉口不談,他們又不好打聽。但是觀其言談風度,一看就知道家里非富即貴。也只有這樣的家庭才能養出李景然般格局和才華并存的孩子。 鄭宜梁滿不在乎回答:“不管他家里有什么背景,和我們相交的也是李景然而不是他家里,想那么多干什么?” 周德璋愣了一下,想了想正是這個理,倒是他著相了。不拘李景然什么家庭出身,他的脾性與才華都對了他們的胃口。雖然李景然年歲比他們小很多,但是他和鄭宜梁都不是迂腐的人,都覺得李景然是個不錯的朋友人選,內心深處都傾向于和他打好關系的。 …… 樂景絲毫不知那兩人在回去的路上對他做出的評價,在那兩人離去后,他便站在廊下,盯著浩然晴空,陷入了漫長的沉思。 自他從這個時代醒來的那一刻,就和鴉片結下了莫大的因緣,鴉片也給他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害。直到現在,他夜晚仍是手腳發涼,稍微運動一下便喘的厲害。沒有人比他再清楚不過鴉片會對健康造成的危害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他之前雖然告訴周德璋可以攥文傳達自己的思想,但是他自己也明白這有多么杯水車薪。鴉片問題比妓女問題面臨的阻力更大。 要解決鴉片這個頑疾,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然而即便如此,有些事還是需要人去做。 就像那位大文豪所說的那樣: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他來到這個時代,天然便比這里的人多了近百年的文明熏陶,因此他是個天生的先行者。 作為先行者,他有責任為后人開拓出一條道路。 如果這個時代沒有光,那么就讓他化作光吧,讓讀者通過他的文字感受穿越百年時光的文明之光。 自他從這個時空醒來,就一直悄然埋藏在他心中的野心終于破土而出。 這次他不再裹以愛國和大義的名頭,只是他想這么做而已。 這是他的野心,也是他的正義。 他想通過自己的文字讓人性光輝在越來越多人身上覺醒,他想用自己的筆指引讀者走向那個自由且美麗的新華夏。 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為了建造那個美麗新世界而付出了性命…… 李淑然就見一直沉默站在走廊抬頭望天默默出神的長兄突然捂住了眼睛,低低地笑了起來。 李淑然情不自禁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后知后覺一陣毛骨悚然。 她咽了咽口水,小聲問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