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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番外-《畫出來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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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遇是后來才知道的小珂跟江隨在病房里說的那些東西。

    像老母親嫁女兒似的,對女婿試探一番,嘮叨一番,再叮囑一番。

    陳遇猜到了大概,依舊哭笑不得的,國慶小珂來學(xué)校看她的時候,她還提起了這件事。

    “你還比我小幾個月呢,操心個什么。”

    劉珂咔咔磕瓜子,感慨道:“命。”

    陳遇看她一眼,也抓了點瓜子磕,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說起來,要是換個美女和江隨那樣秘密談話,我都介意。”

    劉珂樂得合不攏嘴:“知道知道,你倆是醋先生跟醋太太。”

    陳遇:“……”

    劉珂打量起了眼前的公寓,干凈整潔,家具之類樣樣俱全,布置的溫馨又精致。

    一看就是兩人一起商量著搭建出來的。

    作為四年的家,很用心了。

    聊了一會,陳遇吃掉瓜子起身:“小珂,我?guī)闳タ头靠纯础!?

    劉珂對著垃圾簍拍拍手上得瓜子皮屑:“晚上真要我留下來住啊?我看我還是去賓館比較好。”

    “就住我這。”陳遇往客房方向走,“床都給你鋪好了。”

    她想到什么,補(bǔ)了一句:“江隨知道,他沒意見。”

    劉珂心說,我不是怕他有意見,是怕晚上睡覺聽到些什么。

    那多尷尬。

    “你是不是想多了?”

    陳遇忽然停下來,回頭道:“想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劉珂表情曖昧:“比如?”

    陳遇翻白眼:“不會有,放心吧。”

    劉珂不信:“你倆睡一塊呢。”

    陳遇輕挑眉:“誰說的?”

    劉珂長圓潤了一圈的臉上寫滿驚奇:“不是?”

    陳遇搖頭:“當(dāng)然不是。”

    “又沒結(jié)婚。”她一個人自言自語,“這個年紀(jì)誰都好奇,精力又旺盛,睡一塊容易出事,就算他自制力好,能忍得了,那我也說不準(zhǔn)。”

    聽清了大部分的劉珂:“……”

    陳遇告訴劉珂,不出意外的話,江隨平時都睡另一個房間。

    所謂的意外是什么,沒法說。

    每次都不一樣。

    譬如上次,江某人說做了噩夢,一個人不敢睡。

    劉珂沒去看江隨的房間,好友的也沒看,指不定里頭有多少兩人的**呢,不合適,哪怕作為最好的朋友。

    適當(dāng)?shù)木嚯x還是要有的。

    劉珂只看的客房,比她想象的要大,確切來說,是她以前在C城老家的房間三個大,是現(xiàn)在住的地方兩個大。

    “臥槽,客房都這么好的嗎?窗簾誰挑的?這顏色有催眠作用,看的人想睡覺。”

    “我挑的,”陳遇拍拍飄窗上的一個圓滾滾存錢罐:“小珂,這個給你。”

    劉珂一瞧,是個西瓜造型,很少見,她拿起來摸摸,有點愛不釋手:“哪買的?”

    陳遇語出驚人:“江隨套圈圈套的。”

    劉珂頓時感覺捧的是核|武|器:“那你給我?他不會跟你尥蹶子?”

    那家伙的醋勁她是見識過的,深有體會,一言難盡。

    “不會尥的,他曉得,存錢罐我留了好幾個,夠四年放硬幣了。”陳遇笑著說,“別的你要嗎,我有很多娃娃,地板上快放不下了。”

    “還有新的用不到的杯子,本子,筆,掛件,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

    劉珂聽懵逼了:“都是他套的?”

    陳遇說不全是:“我倆每周至少出去逛一次,他看到什么都玩,套圈,娃娃機(jī),射氣球,打易拉罐……”

    劉珂:“……”

    玩心這么強(qiáng)的男朋友,能控制得住,真不會玩著玩著就跟人跑了?

    劉珂不禁有一點替好友憂心。

    想想又能理解,男朋友也才十九歲,玩性正濃。

    “江隨玩游戲的吧,”劉珂把存錢罐放下來,“癮大不大?”

    陳遇第二次語出驚人:“集訓(xùn)那會玩的傳奇好像,后來就不玩了,說是戒了。”

    劉珂感覺像天方夜譚:“這也能戒得掉?”

    男生們還能戒掉傳說中比女朋友還重要的游戲?

    這難度比母豬上樹都要大。

    “起先我是不信的,沒想到他確實戒了,手機(jī)里也沒一款小游戲,”陳遇說,“雷都不掃。“

    吃素也堅持著,很不可思議。

    她的男朋友看起來是個幼稚鬼,卻又有非常成熟的一面。

    劉珂坐到床上,柔軟的她忍不住往后一仰,躺了上去:“我看廚房里有鍋碗瓢盆什么的,你倆燒飯啊?”

    陳遇也躺床上,跟她并肩:“燒。”

    劉珂登時扭頭:“你燒啊?”

    陳遇沒說話,她倒是想,可是廚房并沒有她的位置。

    男朋友說要抓住她的胃。

    軍訓(xùn)那段時間累成狗了,他都一頓不差的給她燒三菜一湯。

    味道就不說了。

    開學(xué)至今,她的胃不斷受災(zāi)受難,堪比唐僧取經(jīng),要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取得經(jīng)書。

    “江隨燒。”陳遇說。

    劉珂驚悚半天,問出一個致命且窒息的問題:“能吃?”

    “熟了的。”陳遇嘆了一口氣。

    劉珂的肩膀直抖:“給你家大孩子一個學(xué)習(xí)成長的機(jī)會,挺好的。”

    陳遇抽了抽嘴。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一句愛情里挺俗套的話,初戀教會男孩子從青澀走向成長,便宜了下一任。

    陳遇冷了眉眼,到她這沒可能,做夢。

    大孩子江隨同學(xué)在網(wǎng)球俱樂部打了個噴嚏:“我媳婦想我了,我得回去了。”

    同城市不同校,坐個地鐵不用轉(zhuǎn),開學(xué)卻才聚上一次的張金元跟謝三思:“……”

    我了個大草。

    兄弟沒法做了!

    談了戀愛的兄弟這么難叫出來玩的嗎?并不是。

    人王風(fēng)順就從來不這樣。

    哪怕吻到床上了,一個電話過去,他照樣能人模狗樣的出來聚會。

    身邊有對象的同學(xué)也沒那回事,只有隨哥是特例。

    出來玩,三句不離媳婦。

    整的全世界就他有媳婦似的。

    了不起是吧?

    不就找了個仙女,炫耀什么炫耀?!

    這對他們光棍是多大的傷害值?不能做個人嗎?

    謝三思把球拍擱在凳子邊上,一屁股坐下來,呼哧呼哧喘氣:“隨哥,你只打了一個噴嚏,這不是想你,是在罵你,兩個才是想。”

    江隨走過來給他一腳:“放屁。”

    “真那樣,”謝三思把被踹騰空的一半屁股挪回去,“我奶奶就是那么告訴我的,元寶,你說。”

    “其實那種說法都是迷信。”

    張金元張學(xué)霸分析道:“打噴嚏是呼吸道的一種自我保護(hù),排除鼻炎的話,是反射性的……”

    “行了行了。”

    江隨跟謝三思阻止他往下說,誰他媽想聽這些,滾好嗎。

    張金元摘了暑假才配的黑框眼鏡,擰蓋礦泉水蓋子,咕嚕咕嚕喝幾大口水:“隨哥,晚上咱幾個約飯吧。”

    江隨撈起網(wǎng)球包:“下次。”

    “還下次啊?”

    沒等張金元炸,謝三思先原地爆炸了:“陳遇我們又不是不認(rèn)識。”

    江隨把球拍塞包里,拉鏈一拉:“劉珂過來了。”

    謝三思想了想,沒想起來人具體長什么樣,只記得快要拖到屁股的馬尾,總是毛毛躁躁的,還有她出了車禍,中途退出了集訓(xùn),怪可惜的。

    “那正好一起,都是熟人。”

    張金元更沒印象,但沒什么關(guān)系,上了大學(xué),離開家鄉(xiāng)來了異地,才知道老鄉(xiāng)淚汪汪是什么概念。

    他把瓶蓋擰上,嘴咧咧:“我贊成。”

    “兩個小姑娘可能有安排。”

    江隨另有自己的考慮,他把球包拎起來,單手?jǐn)n起額前濕發(fā)往后抓抓:“我問問先。”

    謝三思跟張金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復(fù)雜,兩人猶豫再三,互相鼓勵著,委婉地開了口。

    “隨哥,你的底線呢,”謝三思抓耳撓腮,“會不會……放的太低?”

    張金元咳兩聲:“話語權(quán)也沒了吧,是不是應(yīng)該拿回來點?”

    “底線?話語權(quán)?他媽什么跟什么。”

    江隨背上球包,把黑色運動外套穿上,棒球帽一扣,他從口袋里模出單車鑰匙,食指勾著晃動幾下,笑道:“兩位同學(xué),你們隨哥過的很舒坦,不需要作妖。”

    “等電話通知。”

    說完就走了,回家抱媳婦的心不要太熱切。

    謝三思搖頭咂嘴:“隨哥這是掉深淵里了吧。”

    張金元戴回眼鏡,推推,意味深長道:“深淵里有星星,有月亮,有桃花源。”

    謝三思雞皮疙瘩掉一地:“文化人就是不一樣。”

    張金元還沒開始吹,就被他潑了盆冷水:“所以開學(xué)到現(xiàn)在了,名校的帥哥,學(xué)霸,文化人,請問你找到媳婦了嗎?”

    “……”

    嘲笑誰呢,誰他媽還不是光棍。

    江隨出了俱樂部就打電話,步子邁得很大:“媳婦,我回去了。”

    陳遇驚訝道:“這么早?球不打了嗎?”

    “昂啊,”江隨咕噥,“打不動,想你了。”

    陳遇臉微紅:“晚上跟三思他們元聚嗎?”

    江隨腳步不停,聲線懶散:“聽你的。”

    陳遇沒跟他多聊就要掛電話:“不說了,回來說。”

    江隨很無奈:“跟你講過多少回了,市內(nèi)接電話免費,打也便宜的要死,你一個月的電話費超不出套餐。”

    “不是這個問題,”陳遇說,“是你走路打電話不安全,我不放心。”

    江隨的身形驀然一頓,心臟一通狂跳,渾身骨頭都麻了。

    小姑娘總是撩人而不自知。

    這樣下去,真的不能怪他了。

    陳遇見電話那頭沒動靜,她焦急的喊了聲:“喂?”

    “嗯,在呢。”江隨嗓音有點啞,“等我回家啊寶寶。”

    “……”

    寶個頭,什么奇怪的叫法。

    陳遇面紅耳赤的掛了電話,等身上的熱度下去了才去陽臺。

    劉珂窩在搖椅里,聞著花香看太陽西斜:“阿遇,美院怎么樣,好不好?”

    問完發(fā)現(xiàn)這是廢話。

    T城美院是全國美術(shù)生們心里的理想殿堂,每年就招收六七百個學(xué)生。

    尤其是好友進(jìn)的造型學(xué)院。

    那是美院最難進(jìn)的一個學(xué)院,王牌,國內(nèi)美術(shù)院校神殿一般的存在,能進(jìn)的全是各畫室強(qiáng)者。

    太牛逼。

    “挺好的。”陳遇給了她一個意料之中的回答,又給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就是不能修雙學(xué)位。”

    劉珂蹙眉:“不能修的嗎?這么不人道。”

    “我想修國畫跟動漫,不能雙修怎么搞,那我明年不來這了,我換個美院。”

    陳遇抿起了嘴角:“換哪一個?”

    “看你嚴(yán)肅的,逗你的啦。”劉珂捏她的臉,“來肯定是要來的,這可是我的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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