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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結局 (3)-《農家子的古代科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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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了,可不能和年輕那會一直吃辣?!睂幀幷f到這里就有些發愁,剛剛才發現夫君的心情變好,現在一說起吃喝的問題,頭又開始疼起來。

    唉,都是公公教出來的孩子,傳恪在生活習慣方面和公公極為相似,偏偏夫君不一樣,經常為了公務不顧身體就算了,連吃食方面都喜歡味道重的。

    顧永良一聽,想起今天和父親、謝叔一起沿著河邊散步,自己的體力竟然還沒有他們好……想到這里,他就決定以后自己也要跟著父親一起養生,起碼下次一起散步不能輸給他們。

    這樣悠閑的日子沒過幾天,陸煊再次找上門來了。

    顧青云一見到陸煊就來了興致,他放下手中的毛筆,立馬說道:“小寶你來了正好,你來給我看看,這套劍法是不是這樣耍的?”說著就看看自己身上的常服,覺得還是不夠方便,就想著回房換上平時運動時穿的衣裳。

    “哦,夫子您已經學會了?”即便他心中有事,此時聽顧青云這么一說,陸煊還是很高興,就道,“好,我馬上給您看看。”嘿嘿,他沒說出口的是,這次教夫子練劍讓他心情極為喜悅,有一種隱秘的快樂感,這種感覺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顧青云揮揮衣袖,正想著去換衣服,剛走了幾步就停下來,他看了看陸煊,問道:“對了,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陸煊一聽,摸摸腦袋,湊近顧青云,故作靦腆地笑了笑,低聲道:“夫子,還真有事要麻煩您,是這樣的,我家重孫子桐哥兒不是大了要娶親嗎?他看中一位姑娘,這姑娘有四個嫡親的兄弟,同輩的還有十三個堂兄弟,家里就她一個女兒,物以稀為貴,這樣一來家中自然視她為寶,想娶到她可是不容易。桐哥兒打聽后才知道人家的爹不易討好,這不,就把主意打到您頭上來了!”

    陸煊說到這里還有些怒其不爭,“偏偏他不敢親自來跟您說,就跟我磨了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這不,我受不住了,只能來找您。”

    他覺得自家桐哥兒真是不爭氣,雖說夫子是他的老師,曾經打過他手心,但是他這個老祖宗也曾經是夫子的學生啊,他都不怕,桐哥兒竟然還害怕?真是氣到他了,剛才他好說好歹,小家伙愣是不敢跟他上門。

    顧青云聞言,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呃,難不成他板著臉的樣子真的太過于嚴肅了?他記得他年輕的時候很喜歡露出笑容的,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慢慢變得嚴肅,也不大愛笑了,但其實他的內心一直沒變,他根本就不可怕。

    “是哪家的姑娘?”顧青云想起陸煊家的地位,陸澤和陸煊都緊抱著皇帝大腿,又為朝廷立下功勞,家中的爵位世襲罔替,陸煊剛退下來沒幾年,他還好好活著呢,陸家的影響力根本沒有消退,而能讓桐哥兒上門求娶的人家……家世應該也不簡單。

    其實一說到這條件,他已經猜出是哪一家。

    “就是武安侯家的姑娘。”在顧青云面前自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陸煊笑道,“我是最近才知道,武安侯世子很是推崇您,他一直想求您的字畫來著,可惜您流傳到外面的字畫并不多?!?

    武安侯?顧青云想起這戶人家一向陽盛陰衰,媳婦生出兒子不覺得稀奇,生出女兒那才叫揚眉吐氣,肯定要大辦宴席昭告天下?,F在桐哥兒想娶人家的姑娘,那困難程度……

    顧青云一想到這里就很爽快地同意了,點頭道:“好,難得別人不嫌棄我的水平低,現在你和我去選一幅合適的畫。”心里則是美滋滋的,難不成自己真畫得那么好?

    “夫子,雖然我欣賞字畫的水平不是特別高,但一幅畫好不好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反正在我眼里,您的畫就是妙,就是高,尤其畫孩子時,更是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那孩子簡直能從畫中跳出來!”陸煊從不吝惜對顧青云說好話,他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絕對不是為了逗夫子開心。

    “哈哈,就會哄我玩,自打我老了后,你和小石頭他們就常常拿話來哄我,我哪有那么脆弱,你們說實話也不用怕我受打擊,我學畫是半路出家,水平還有些欠缺,我有自知之明?!痹捠沁@么說,但顧青云還是笑得合不攏嘴,孩子們的奉承總能讓他心情愉悅,幸好他還認識幾個畫家,他們的意見更為中肯。

    三十幾年前,他帶著一家人回林山縣居住后,他就重新撿起畫筆,跟別人學起了畫畫,這么多年的確會有進步,但要說有多好他是不信的,也就孩子們看他帶著過濾鏡,一直在美化他。

    至于書法,這個他倒是有自信,畢竟學了那么多年,一直不間斷地練字,他的水平高點是正常的。

    “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标戩硬环獾剜洁?,他真的覺得夫子畫得好嘛。

    說實話,陸煊一直很是佩服夫子,他同樣是致仕了,可惜年輕時仗著身體好使勁折騰,現在年老了,身上的小毛病特別多,別看他比夫子年輕十五歲,但他臉上的老年斑比夫子臉上的還多,乍一看別人還以為他們是同輩呢。

    算一算,他已經認識夫子整整七十年了,有時候他回顧往事,不得不承認,五歲那年,父親把夫子請回來教他讀書是一件極為正確的事。

    父親應該也有同樣的想法,盡管他從來沒有說出來。

    他還沒記事母親就去世了,父親在外打仗,爺爺生病不見人,于是他就被塞給太奶奶看顧。說是看顧,可在他幼小的心靈里,太奶奶好像并不喜歡自己,她喜歡的是二爺爺家的堂哥,還總在他面前說父親和爺爺的壞話,說他們不孝順。

    年幼的他太過于脆弱,加上有意無意被忽視,慢慢的,五歲的他對父親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糊,逐漸變得不喜歡和別人說話。他總覺得這個大房子的人怪怪的,他們對自己并不友善,最親近的奶娘卻老是摟著他,讓他好好和堂哥相處,好好孝順太奶奶和二爺爺他們。

    大堂哥經常欺負他,還把他的玩具搶走或弄壞,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對方,可是奶娘又總說要和大堂哥好,要順著大堂哥,這樣太奶奶才會喜歡他,別人喜歡他,他才能過得好……

    后來他們說爺爺死了,他茫然無措,而在他無所適從、不想理人的時候,父親終于回來了。

    父親長得又高又壯,家里所有人都怕他,父親一皺眉,其他人的情緒就會緊張起來。父親回來沒多久,家中的氣氛就變了,太奶奶對他變得慈愛起來,很多人一看到他就笑瞇瞇的。

    那時的他雖然幼小,可對情緒很是敏感,他能察覺得出來。

    父親很喜歡他,他能感受到這一點,可是想到父親出去那么久,他就生氣了,并不想和父親說話。

    然后有一天,父親把夫子帶到他面前。

    夫子也很高,他要仰著腦袋才能看到他的臉,他感覺到夫子的氣息和太奶奶他們不同,臉上的笑容也十分和善,讓他不那么緊張了。

    之后的日子在他的記憶中變得美好起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變得越來越活潑,越來越強壯,父親也越來越喜歡他。

    他很喜歡夫子,夫子什么都懂,從來不罵他,還帶他到處玩,他從一開始的恐懼到最后樂在其中。

    好景不長,兩年后,夫子要考會試,他也要和父親去任上了。他并不想和夫子分開,可是父親說夫子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他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一直在一起。還有一件事,父親要娶妻了,他要有繼母。

    陸煊覺得自己很聰明,關于繼母的含義他能理解,可他聽到的消息都是不好的,尤其是太奶奶,老是摟著他哭,說怕繼母欺負他。

    這時候的他心中充滿了恐慌和不安,他懼怕父親被搶走。

    父親不善言辭,只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小寶不用擔心,你未來的母親素有賢名,有她幫忙照顧你,爹也能放心?!?

    他欲言又止,想說他根本不用別人照顧,他能照顧好自己,他會自己穿衣、吃飯、洗漱……這些夫子都教過他了,可是同時他又知道,父親那么年輕,續娶勢在必行,侯府需要一個女主人。

    “爹爹娶了母親,母親也能照顧您。”最終,他說了這么一句話,又抱著父親的大腿哭道,“可是小寶還是害怕,怕爹爹有了母親后忘記小寶,怕爹不要我了。”說到最后眼淚就默默地流下來。

    現在想想,小時候的他真是聰明啊。當時父親復雜的表情他一直記得,他形容不出來,但這次談話之后,在譚氏進門之前,父親先給他請封世子。

    番外十一

    繼母進門后,陸煊的生活發生了一些改變,以前只有他和父親兩個人的家里突然多出了一個人,還有她帶來的下人和東西,加上她和父親的親密關系,這些都讓他惴惴不安。

    盡管夫子教過他該如何和父親相處,但有時候他還是覺得不快活,尤其是在遠離京城,來到南方的越省后,這種感覺更是深刻。

    他想起了夫子家的小石頭,小小的,白白胖胖的,在夫子家,小石頭一定不用費心討好夫子吧?他們父子倆的感情那么好,夫子竟然還會給小石頭當馬騎。

    自己不同,有時候和父親相處,偶爾說話都得再三斟酌,尤其是涉及到繼母那邊的事。沒辦法,在內宅上繼母有太大優勢了。不過還好,他有父親護著。

    夫子也曾經說過,父親是個心中有數之人,只要父親的理智還在,只要自己不做什么出格的事,父親絕對會護著自己。

    他相信了,不過好日子沒過多久,繼母終于有了身孕。

    看著繼母和下人們欣喜若狂的表情,再看看父親帶著喜氣的面容,陸煊清楚地知道,大家都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只有他的身邊人對此不安,祈禱繼母肚子里的孩子是個女娃。

    陸煊一直和夫子保持通信,就算和夫子只相處了短短兩年多,但也許是緣分的緣故,夫子在他短暫的生命里留下的印象極為深刻,讓他無法忘懷,所以他十分依賴對方。

    繼母是個聰明人,她待自己一直很好,不遠不近,父親很滿意,對她的態度也逐漸變得不同。

    他有些浮躁和不安,于是又給夫子寫信。除了夫子,他不知道還能寫給誰,以前認識的小伙伴?關系一般。堂哥二叔他們?不煽風點火就不錯了,完全不值得信任。

    只有夫子,才是他所能信賴的。

    這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的,或者,是夫子出現的時機太巧了,讓他產生依賴感。

    在忐忑不安中,有一天他突然想通了。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算再恐懼即將到來的弟弟,但就像出京之前夫子說過的,弟弟比自己還小幾歲,只要自己一直保持優秀,加上自己天然的嫡長子身份,父親又怎么會舍棄自己而就弟弟?

    他現在最該做的是充實自己,努力學好本事,等他長大了,只要自己表現好,到了那時就算發生什么變故自己也能應付過來,而不是沉迷于內宅,和繼母千方百計爭奪父親的關注力。

    比起那些有了后娘就變成后爹的父親,自己的父親實在是好太多了,更別提他們父子間的感情一直挺好的。

    他慢慢成長,在越省見到了夫子,這讓他很高興。只是那個不愛穿衣服的小石頭讓他有些不舒服,哼,他知道小娃兒看自己不順眼,其實,他也看對方不順眼啊。不過在夫子面前,他想了想,算了,看在夫子的面子上,他就勉強對小娃兒好點算了。

    這一相處,他發現小娃兒還是很可愛的,于是,等離別時,他真的不舍了。

    之后的日子他按部就班地過著,學習騎射,跟父親出去交際,到皇家書院入學,和弟弟維持表面的友好。

    盡管有了弟弟,但他覺得他們兄弟倆的關系還沒有他和小石頭的關系好,大概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吧?或許是侯府世襲罔替的爵位誘惑太大,他這個世子之位又坐得太過于安穩。

    等他娶妻生子時,妻子是大家閨秀,應付繼母綽綽有余,內宅之事不再是他考慮的范圍,他開始在仕途上拼搏。

    他是侯府世子,又是父親親手教出來的,家中的資源他能動用一部分。這樣的自己起點可比小石頭高多了,小石頭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科舉上,過得比他辛苦。

    他的一生中帶隊出海三次,第一次是和夫子出去,以后兩次是和別人,之后出海的利潤越來越大,他立下的功勞也越來越多,陛下就沒有再派他出去了。

    算了,自己吃肉也要給別人喝湯,他很安靜地退下來,想到十幾年出海奔波的日子,對妻兒到底覺得愧疚,就謀了個閑職,希望能多時間陪陪他們。

    他這一輩子就算曾經在外逢場作戲,但最敬重的還是妻子,沒有把其他人招惹回來。他做不到像夫子那般對師娘專情,他和妻子沒有夫子和師娘那么恩愛,但還是相敬如賓過了一輩子。

    大概還是受夫子的影響,他閑下來后也曾試圖把自己出海的經歷寫出來,如今大夏多出來的島嶼和地區,其中有一部分是他帶兵打出來的,雖然他覺得這些事情沒什么好說的,但沒想到一和夫子說起,夫子就大加贊賞,還給他找來合適的人選,耗費三年的功夫總算是寫出來了。

    哈哈,沒想到自己也有寫成書的一天!

    現在回想起來,他自認為幼年是有過一段不好的日子,但總體而言,他的一生還是圓滿成功的。就像夫子很早就說過的,只要自身強大,別人的一些伎倆對他毫無用處。

    事實證明,他做得非常出色,一輩子把他弟弟壓在底下,沒有讓別人有胡思亂想的機會。

    “小寶,你看這幅畫是否適合?”這時,顧青云的聲音喚回了陸煊的思緒。

    陸煊回過神來,有些赧然:“夫子,您不能再叫我小寶了?!彪m然這小名讓他感到親切,但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他都是七十五歲的人了,每次夫子叫自己的時候,小石頭和小魚兒都在憋著笑,哼,不就是他們的小名比自己的小名好聽那么一點點嗎?

    “那叫你‘侯爺’還是煊兒?”顧青云一本正經地問他,神情很是認真。

    “算了算了,夫子您愛怎么稱呼就怎么稱呼吧?!标戩訜o奈地投降,沒辦法,誰讓夫子越老就越促狹呢,他是抵抗不住的。

    顧青云呵呵一笑,又問起陸煊的意見。

    陸煊把畫展開,很是認真地看了一遍,點頭道:“不錯,好看,非常好看?!毙睦镎娴暮苁桥宸蜃邮腔畹嚼蠈W到老的典范,別人家的老太爺到了他這般年紀早就享受含飴弄孫之樂,萬事不愁了。偏偏夫子還又從頭學起畫畫,對只有自己一半年齡的人也能彎下腰虛心求教。

    顧青云忍不住笑了笑,知道陸煊對這些畫啊棋啊什么的都不感興趣,對畫的評價也是幾十年如一日。

    “你啊,和你父親一樣,對這些琴棋書畫一樣不耐煩了解,以前和你父親聊天時,我們只能說些兵事。別人都說我懂得多,可我對兵事的了解大都是通過你父親,你父親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鳖櫱嘣葡肫鹎靶┠耆ナ赖年憹?,忍不住說了一句。

    陸煊微微一愣,突然想到了父親以前對夫子的評價,那時父親已老,頭發斑白,夫子則主動辭官,攜帶一家人回鄉。旁人知道后都為夫子覺得惋惜,認為以他如今的名望,加上出海立下的功勞,又常出入宮廷,仕途上能更進一步也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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