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天下午散值后,顧青云從辦公房走出來時,就在院子門口碰到隔壁屯田司的魯郎中。 兩人是舊識,魯郎中以前是戶部郎中,去年似乎因為做錯事被平調(diào)到工部,還是同樣的品級,看來錯誤不大。顧青云和他的交集就是在蹴鞠賽場上,今年三月底的蹴鞠賽,他們再次成為隊友,然后和禮部的人打成平手。 現(xiàn)在既然遇到了,就不好視而不見。顧青云和他并肩走在一起,談起昨天的比賽。 “昨天禮部有個主事叫杜君杰的,他使出的鴛鴦拐不錯呀,有你七八分火候?!濒斃芍羞~著八字步,不自覺地拍拍自己挺出的肚子,瞇眼笑道,“我記得你和他相熟?” 這些年,蹴鞠運動發(fā)展得如火如荼,其中高技巧的鴛鴦拐就有許多人去研究練習,即便這樣,能在激烈的比賽中使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話說回來,這個平行時空繼續(xù)發(fā)展的話,以后的國足還會和他前世的印象一樣嗎?指不定能成為足球強國呢。 顧青云憧憬著,隨即回過神來,沉吟了一會兒才組織語言說道:“鴛鴦拐他比我用得好。至于相熟,我有一次是湘省的副考官,協(xié)助陳大人主持鄉(xiāng)試時錄取他為解元,他第二年會試就是探花?!? 這是他和陳大人的功勞之一,朝中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主持鄉(xiāng)試時錄取的舉人如果在會試能名列前茅,那就是慧眼識人,為朝廷選拔出人才,是有功勞的。 杜君杰的確爭氣,按道理來說,自己也算是他的座師,只是有陳大人這個名正言順的主考官在,顧青云自是不會去出風頭。再者,朝廷明令禁止座師和門生之類的關系,就算暗地里還是屢禁不絕,他也不想去挑戰(zhàn)。 至于杜君杰和龐喜林以前的糾葛,倒是沒有影響到他。 想起龐喜林,顧青云就為他覺得可惜。對方一共在云南待了六年,做了兩任縣令,把當?shù)刂卫淼梅浅:?,考評都是優(yōu)等,只是受之前“強買民田案”的影響,沒有升官,又被朝廷調(diào)到貴州做縣令去了,都是些吃力不討好的地方。不過換一種角度看,也是容易出成績的地方。 “原來如此!”魯郎中恍然大悟,他看向身側(cè)的顧青云,見其嘴角含笑,身姿挺拔,人長得體面,還有兩個爭氣的兒子,幾年前自己是郎中他還是個主事,如今就和自己平起平坐了。仔細算一算,這人身后肯定有人啊。 難道是白燁白大人還是其他?魯郎中暗自琢磨。 顧青云想了想,就問起紡織坊的事:“你們屯田司去年單是紡織的稅收據(jù)說就過了三十萬兩銀子,比咱們司多得多?!闭Z氣帶著欣羨。 魯郎中一聽就把剛才琢磨的事丟下,樂了:“沒有沒有,沒有營繕司多,他們的玻璃坊這些年越發(fā)興盛了,尤其新出的那些鏡子,按照成本不同分出不同的檔次,其中鑲嵌有紅色寶石的那面半身鏡,竟然賣五百兩!五百兩??!他們怎么就不去搶呢?”語氣頗為憤憤不平,想起家中愛妾磨著他要去買鏡子的情景,他的心就抽痛起來,現(xiàn)在疼得厲害,心都在滴血。 顧青云見他面色不好,手捂著肚子,微微吃驚,忙道:“魯大人,你身體不舒服?” 魯郎中回過神來,尷尬一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沒事。對了,去年你們司的稅收也增加了,還有,還沒有多謝你們?nèi)ツ晗奶焯峁┑谋鶋K?!? “這都是趙大人的功勞?!鳖櫱嘣乒肮笆?。趙郎中致仕時,上頭的人還是知道他的實干的,給他授了一個文淵閣大學士的頭銜致仕,之后還可以領一半的俸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