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大雨蕩污穢-《放浪形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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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侍衛(wèi)都發(fā)了誓,就如被召喚的元靈般永遠(yuǎn)不會背叛。乞援是外來人,性格孤僻,宮中侍衛(wèi)與他交情尋常,甚至有些冷淡。但他們對他毫不提防,自是因誓言之故。任何反叛燭九的舉動,都會不可避免地帶來死亡。
沒有人會那么傻,會以死冒犯一個還算使人崇拜、令人尊敬的國主。
乞援順著長廊,來到內(nèi)宮,大雨淋漓,宮中的花草都被壓低了身子,朦朧了樣貌,但皇宮的夜晚通常壓抑,這大雨反而帶來了一股頗痛快的活力,像是蒼天宣泄著自己的脾氣。
內(nèi)宮中侍衛(wèi)都是高手,至少都與乞援旗鼓相當(dāng),今晚的風(fēng)雨縱然罕見,但他們卻毫不在意,只小心提防刺客冒雨潛入。畢竟這雨聲令視線受阻,也掩蓋了聲音。與乞援一齊當(dāng)班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囑咐了幾句,便讓乞援單獨守著這花園。
忽然間,他聽一女子喊道:“侯云罕!侯云罕!你這王八蛋給我出來!”
乞援趕往那邊,見那女子身影飄忽,介于虛實之間,竟是一靈體。他看清那女子樣貌,倒也認(rèn)得,她叫做月婷仙子,是正神國供奉的一位湖神。她也向燭九立了誓,只不過那誓言對神仙而言,效用似乎差了些。至少她在宮中橫沖直撞,大聲喧嘩,也不見得嘗了半點苦頭。
月婷仙子道:“小侍衛(wèi)!你見到侯云罕了么?”
乞援道:“并未見到侯爺,他今天不在宮里。”
月婷仙子怒道:“你還替他撒謊?他就在此地!今夜我非要來個人贓并獲,捉賊在床!”
乞援不禁笑了笑,這么一笑,令他吃了一驚,他記得侍衛(wèi)在宮中當(dāng)差時當(dāng)不茍言笑,否則便算違了法規(guī),身子會疼痛片刻。哪怕再可笑得情形,他通常能忍則忍,然而在今夜,他忍得住痛,卻忍不住笑,這可當(dāng)真怪了。
月婷仙子道:“你笑什么?”
乞援道:“仙子,侯爺他發(fā)了誓,豈能在宮中胡來?否則便是穢亂之罪,會痛的數(shù)日下不了床。”
月婷仙子道:“但我有十足的鐵證!”
乞援道:“鐵證?”
月婷仙子在乞援耳邊說道:“我鼻子很靈,每次遇見他時,都知道他背著我在找另一個女子,他渾身都是那狐貍精的臊氣!我故意裝作不知,便是為了親自前來捉這對狗男女。”
乞援道:“那也絕不會在宮中,宮中侍衛(wèi)遍布各處,且宮女也都受誓言約束,就算侯爺能受得了懲罰,宮女非痛死不可。”
月婷仙子道:“這可奇了,我悄悄對他施加了法術(shù),能跟蹤此人動向。他今晚確實是到宮里來啦。”她大量乞援,道:“小哥,我受國主限制,不能再往里闖,你替我去找找,好么?”
若在以往,乞援絕不會擅離職守,但在今夜,他已不在乎那些輕微的痛覺。他只覺得這差使太無趣,是該找些不同的事干。況且他得了線索,是去查案,這叫做防患于未然,并不算違規(guī)。
他道:“好。”
月婷仙子大喜,給了乞援一株小花,道:“這花會指著侯云罕方向,且離他越近,花香越濃。”乞援將花握在掌中,月婷仙子忽然吻了吻乞援,嘻嘻笑道:“你嘴里是童子的味道,你還是個童子身么?”
乞援道:“是又怎樣?”
月婷仙子道:“我要報復(fù)侯云罕,你要不要也與我穢亂宮廷一番?”
乞援心中唯有魯檀,冷冷說道:“若那么做,你不會死,但我會死。”月婷仙子大失所望,嘆息一聲,道:“你若有消息,便到湖中塔找我。”說罷騰空而去。
乞援聞著花香,邁步動身,走過數(shù)個庭院,其余侍衛(wèi)見到了他,目露疑惑,但乞援只要打開手掌,讓他們看看那紫目印記,他們就會放行。
畢竟他們無需提防自己人,沒有人會蠢到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只為了在宮中亂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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