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隨君入塵世-《放浪形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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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想道:“她也是盜火徒么?”心生一計(jì),身子軟綿綿的,慢慢躺倒。
那女子面露喜色,哼著小曲,將形骸橫抱在前,想了想,在銀二爺胸口一指,銀二爺立時(shí)斃命。形骸知此人罪惡,也懶得救他。
她離了那酒樓,吩咐酒樓跑堂找來一輛馬車,那跑堂的恭恭敬敬去辦了,馬車來后,她將形骸放在車上,沿街駛向東面。
漸漸的,路旁的樹木變得枯萎,蒼老的糾結(jié)蜷縮,樹皮斑白滄桑。土地上的草極為稀少、黝黑。地面如被酸液腐蝕,陰暗潮濕,極為松動(dòng)。兩邊有矮山,山壁上被鑿開一個(gè)個(gè)石洞,里頭住著零星的人。
山成了蜂巢。
形骸緊張透頂,低聲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女子吃了一驚,道:“你中了我的法術(shù),怎能開口說話?”
形骸艱難答道:“我說話還是能...說的。你為何不殺了我?”
女子道:“殺你?我寶貝你還來不及呢。這兒叫狼窟,是最下等的奴隸們住的地方,因?yàn)椴灰X。有些奴隸年老要病死了,被主人趕出來,就跑來這里住,摘有毒的蘑菇吃,刮腐爛的霉水喝,直至餓死毒死。”
形骸心頭冰冷,道:“與那后礦山是一樣的么?”
女子嘆道:“沒辦法,奴隸就是奴隸,族人是視而不見的。而且這土地太臟太差,連族里的善人也不愿意來。我們這些盜火者體內(nèi)冥火會(huì)腐敗土壤,只能躲在這本來就亂糟糟的地方。”
形骸憤憤想道:“蘇母山這群蠻子,他們將奴隸視作瘟疫,視作毒瘤,避而不及,眼不見為凈么?可他們一直不知道,這土地是因活尸們生存而腐化的,而這些奴隸掩護(hù)著活尸們,令他們察覺不到,一個(gè)個(gè)成為盲人。因?yàn)樗麄兝淠运麄兒鲆暎鲆暯K將令他們付出代價(jià)。終于在今天,在現(xiàn)在,活尸從蛆蟲般的人群中爬了出來,奪走了富貴老爺們的性命。”
他胸口一麻,被這女子點(diǎn)中穴道,她冥火手法極為刁鉆,直透入骨頭里。形骸只覺身軀越來越沉重,卻一時(shí)又不愿抗拒。
他往兩旁望去,望著墻上的洞,望著那些牲口都不如的人類,他們蓬頭垢面,能有褲子穿,對(duì)他們而言已經(jīng)很體面了。
形骸什么都做不了,他們受永恒般的壓迫,精神已經(jīng)退化,即便有俠客從天而降,替他們主持公道,挑動(dòng)他們?nèi)テ床炊鴷?huì)惹起大亂子,令整個(gè)城鎮(zhèn)陷入殺戮,陷入狂暴。
他們都盯著形骸瞧,那眼神很警覺,很敵視。形骸覺得又回到了后礦山,面對(duì)那群要吃他的災(zāi)民。
形骸忍不住顫抖:“這女子是誰(shuí)?這狼窟里頭還有多少活尸?”他其實(shí)并未受制,隨時(shí)能夠脫困,如今裝模作樣,只是想從這女子口中多探聽些消息,此刻一瞧,卻又覺得自己太過魯莽。
天變暗了,前方的景象很快變得不忍目睹,尸體橫陳,患病的野狗到處覓食,黑血油光發(fā)亮,污染了地上的積水,糞便、蛆蟲、垃圾、詭異的煙塵、臟水、碩大的蟑螂,不知名的大蟲卵,前后左右,遍布各處。山壁也極為骯臟,涂滿難以描述的穢物。形骸見過后礦山,再瞧這狼窟,只覺無(wú)論紅爪為人如何光明磊落,如何鞠躬盡瘁,蘇母山遲早要被老天爺懲罰。這骯臟之地如同肉瘤,會(huì)越長(zhǎng)越大,越長(zhǎng)越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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