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最愛的念念(七)-《他如風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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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念家境普通,父親尤德海是一名門衛內保,母親周貝才是普通的家政鐘點工。
在她小時候的記憶中,她的父親特別喜歡看警匪懸疑破案劇,每當電視上出現一個新的案件時,他就是拿著紙和筆記錄案件上的破綻和疑點,然后總是能先一步比電視揭露真正的兇手,從那時起,尤念就特別崇拜她的父親。
尤念的母親告訴她,爸爸的理想就是當一名人民警察。她看的出來她的爸爸非常聰明,各方面也都非常的優秀,有一天她問他:“爸爸,你為什么不去當警察呢?”
當時尤德海正在記錄電視中上演的新的案情,聞言他嘆了口氣,他說:“爸爸沒資格啊。”
“為什么沒資格?”
小小的尤念不懂這些,她只是覺得自己的爸爸很優秀,但她并不知道,警察招錄要求中有一條將他卡的死死的,縱使他各方都很優秀,但只要有那一個污點,那么他無論做什么也沒用。
尤德海上面有一個哥哥,也就是尤念的大伯,尤念本人是從來沒見過這位大伯的,有次她偶爾聽到父母的談話,才知道她這位大伯被關入監獄還判了死刑,也就是因為這位大伯的關系,她的爸爸才失去了當警察的資格。
有一年尤媽媽所在的公司出了事,管事人欠著員工兩個月的工資沒發卷錢跑了,長年累月的忙碌已經讓周貝才累出了一身病,后來一聽說這事,直接就病倒了。
最加雪上加霜的是,尤媽媽累病住院的那天,尤德海所管的小區出現了兩起偷盜案件,那兩家人丟了不少貴重物品,最后層層推脫,這件事就賴在了門衛看守失職身上,那天剛好是尤德海值班,于是那兩家業主要求他賠償所有損失,甚至還面臨辭退。
那是一個深秋,尤念所住的小區底下栽種著滿滿的樹,當時樹葉發黃變得金燦燦的,十分漂亮。
尤念跟著父母從小區中搬出來的那天,她站在樓下仰頭看著那些高大樹木,風吹過時黃色的樹葉紛紛落下,那些葉子落在了尤念的頭發上、鼻子上還有肩膀上。
“走吧。”尤德海提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他伸手為尤念拂去身上的落葉,牽著她的手一步步離開。
“爸爸,我們不住在這里了嗎?”
“不住了。”
尤念依依不舍的扭頭看向那些樹木,抽著鼻子問道:“為什么呀?”
尤德海拉了拉她的小手示意她看路,他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因為咱們住不起了呀。”
“念念,爸爸和媽媽都事業了,咱們以后的日子很會艱苦,所以你一定要聽話知道嗎?”
“知道了爸爸,我會乖乖聽話的!”尤念對他甜甜一笑,尚不知艱苦是什么意思。
尤念以前是很喜歡秋天的,因為她覺得秋天好看,樹葉會變成金黃色,每天她從家中跑到樓下時,都會踩著樹底下厚厚的落葉玩上好一會兒,而她第一次覺得秋天不美麗,是在她跟著父母搬入黑漆漆的小巷子中。
那里面很臟,角落中被隨意丟棄的垃圾堆積成小山發出難聞的味道,這里也沒有尤念喜歡的花草樹木,她抬頭看了看天,感覺就連這里的天空都是灰色的,一點也不美。
這是一個很冷的秋天,明明還沒到深冬,但尤念已經冷的受不了。
單純可愛的小女孩似乎就是在這種寒冷中長大的,她的母親是一個悲觀且極端的人,自從住進小巷子后,周貝才天天臥病在床,她時而暴躁時而哭泣,有時候會當著她的面和尤德海吵架罵著些難聽的話,有時她也會抱著尤念痛哭,對她說著對不起,說她不應該讓她出生,不該讓她和她一樣忍受這種貧窮苦。
“念念,不要怪你媽媽,她只是小時候日子過得太苦了,如今的生活讓她不安,只要你多多照顧她安慰她,她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好轉了。”
尤德海是比較樂觀堅強的人,盡管他們的生活跌入了低谷,但他在咬牙支撐著這個家時仍然會對著尤念笑。他會輔導尤念的功課會給她講自己小時候的故事,偶爾還是帶她出去玩。
無論日子過得多苦,他的愛好仍舊沒變,每天還是會看他喜歡的破案警匪劇。
他們最最苦的那年冬天,尤念已經記不得自己是怎么熬過去的了。她只知道自己每天都特別冷特別冷,冷的像是骨節僵硬要一寸寸的斷裂。
當天氣恢復溫暖之后,尤念母親的病癥也在一點點好轉,尤德海擔憂周貝才的身體,心疼她不讓她出去工作了,周貝才不聽,才工作了兩天就又累病了,自此她就只能窩在家中,每天做飯洗衣,但再也沒給尤德海好臉色過。
她時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尤德海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你當初說會帶我過上好日子的,可你看看我如今過的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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