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存二十五顆心-《存心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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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讓舒禾一踩就上癮。
許嘉實面無波瀾地站在原地一顛一顛。
沉著眼神看向突然返祖的小姑娘。
自打舒禾進入公園以來,就好像打開了自己的第二人格屬性,變成一只歷盡千難萬險后終于回到了花果山得以盡情撒潑放飛自我的小獼猴,平時的恬淡溫柔全部拋光,變得手舞足蹈活蹦亂跳的,就差哇啦哇啦地喊上兩聲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了。
別人家的女朋友都在玩旋轉滑滑梯和繽紛海洋球,擺幾個Pose、拍幾張照片,嫻靜又美好,像個活在童話里的小仙子。
自家的,爬完積木攀巖墻后又吭哧吭哧地去挑戰那個比自己還高了一尺多的跳高臺,摔下去也不怕,被彈到墻上了還在笑哈哈。
許嘉實無聲地嘆了口氣,邁開長腿走到工作人員身邊,考慮著要不要給她買個什么意外險。
聽到工作人員說保險已經算進門票費里以后,許嘉實這才放下心來。
他正預備往回走,就看見小姑娘雙手扒拉著一根粗粗的麻繩,蜷著腿,從遙遠的地方向他這處蕩了過來。
跟動畫片《人猿泰山》里的泰山似的。
泰山穩穩地在他身前兩米處停了下來。
泰山靈活地滾了幾圈。
泰山像是鍋里待翻身的煎蛋卷一樣,被大廚一個顛勺、向上彈了起來,落地的時候,還順勢滾到了許嘉實的腳邊。
……
可真有你的。
這么蹦跶了將近兩個小時以后,舒禾完全是筋疲力盡,所有的力氣和元神全部被榨干,恨不得閉上眼當場就睡,簡直是一滴都不剩了。
許嘉實從她包里翻了紙巾出來,給她一點一點地擦汗。
但舒禾現在整個人還是熱的,紙巾剛順著臉頰擦到下巴,她額頭上的細汗就又冒了出來。
舒禾仰起頭,就著許嘉實的手喝了好些生命之以源補充水分。
把最后一口咽下去后,她輕聲說道:“不想在外面吃晚飯了,我們先回去,然后你燒飯好不好?”
許嘉實點頭:“好。”
冰箱里還有好多中午沒燒完的菜,兩人就沒去菜市場,徑直回到了家中。
來了這么多次許嘉實家,舒禾早就輕車熟路了。
她十分熟稔地蹬掉鞋子,一個葛優癱癱在了柔軟的沙發上,放空著神色發呆。
她這么呆了好幾秒,許嘉實卻仍然沒有從門外進來。
舒禾疑惑地向門口看去。
本該暢通無阻的視線被一件純白色的修身T恤擋住了。
T恤下面是一條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
舒禾還在發愣,下意識地抬起頭。
對上一個美麗女人疑惑中帶著點驚訝、驚訝里混著些慈愛的眼神。
……
剎那間,仿佛有一只螞蚱蹦到了身上一樣,舒禾完全顧不上剛才的疲憊,猛的一激靈,迅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又不小心撞到了前方的茶幾。
茶幾上擺放的物品嘩啦啦地向另一側移動,發出一陣清脆的碰撞聲響。
就在舒禾重心不穩、要向側方摔下去之時,還是美麗女人先伸手扶住了她。
那雙手柔軟纖巧,還散發著淡淡的洗手液的香氣。
或許是因為前段時間在室外工作的時間比較多,皮膚有些微的曬傷,發著些紅色,但仍能順著手背,看見手臂上白皙的肌膚。
一片混亂之中,舒禾的神思逐漸回籠,想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見家長了。
一晃眼,離陳笑和許新言出發去援助非洲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半年。
兩人應當是回國了、準備回家看看兒子,沒想到順便見到了兒子的女朋友。
舒禾此時尷尬得想要原地爆炸。
本來毫無預兆地見了家長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令人驚恐了,更不要說是直接在男朋友的家里見到家長。
更何況,舒禾現在的儀容儀表簡直可以用一塌糊涂來形容。
她剛結束長達兩個小時的蹦床運動,此時雙頰潮紅、呼吸急促,身上的汗也還沒有干透,亂七八糟地把額角的碎發糊在臉上。
模樣實在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而且還容易引人聯想到某種不可言說的事情。
……
想到自己此時的樣子,還有剛才駕輕就熟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沙發上的動作。
舒禾也不是沒有在一瞬間考慮過死亡。
血色從白皙的脖頸蔓延至耳尖,小姑娘幾乎是在瞬間就把整個人都羞了個透。
一直站在廚房里、隔著一扇玻璃門目睹了全程的許新言和陳笑對視了一眼。
分不清是什么情緒。
舒禾像是個砸碎了古董花瓶的小罪孩一樣低垂下頭,雙手交握在身前,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支吾著向陳笑打了個招呼。
“阿,阿姨好……我是許嘉實的……”
她聲音低得幾乎讓人聽不見,最后的“女朋友”三個字更是根本沒勇氣說完。
陳笑看出了她的窘況,溫和地對著她笑了一下,又把人到自己的臥室里,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和一條新的毛巾遞給她,向她指了指衛生間的門。
“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家里的空調涼,一會兒別感冒了。”
舒禾趕緊道了謝,逃也似的進了洗浴室。
陳笑輕輕嘆了口氣,走到客廳里,和許新言并排坐在了許嘉實對面。
沙發上的一雙父母神情窘迫,反倒是兒子的面色非常自然。
六目相對了幾秒。
許嘉實率先開口:“爸,媽。”
陳笑點了點頭,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和你爸爸昨天凌晨剛回國,想著今天過來看看你,沒想到……”
許嘉實眼眸眨動了一下,言簡意賅地解釋道:“我帶她回家吃飯。”
陳笑局促地伸出手捏了捏許新言。
許新言會意,干咳一下,沉聲問道:“那你們在回來之前,去做什么了?”
許嘉實順著他們話里的意思,一下就想通了始末。
不過,要是直接說“去蹦床了”的話,這句話里面還帶了個“床”字,說不定兩人會以為這是什么時下正流行的委婉叫法。
畢竟沒什么情侶會選擇蹦床當做約會項目的。
于是,他將右邊的眉毛向上抬了抬,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運動。”
說罷,似乎是又覺得不太貼切,重新修改了一下措辭。
“劇烈運動。”
陳笑:“?”
許新言:“???”
……
舒禾逃避式的一個澡洗了半個多小時。
直到手腳上的皮都被水柱沖刷到起了細微的褶紋,她才不得不戀戀不舍地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帶著熱意的肌膚接觸到外面涼絲絲的空氣,水汽遇冷凝結,舒禾凍得瑟縮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廳,肩上披著的被擰到半干的長發還在向下滴著水。
水珠順著后頸滑落到白色的短袖里,又沿著背溝的輪廓沒入腰間。
陳笑和許新言此時正在廚房里做飯,許嘉實就在沙發上等她。
見小姑娘終于肯出來了,他勾了勾唇,把人帶到自己房間,又拿了一條干毛巾來,親自上手給她擦頭發。
舒禾坐在床沿,視線恰好落在許嘉實的腰間。
她放空了一會兒思緒,順從地由著他動作。
等到頭發擦得差不多了,許嘉實又要轉身去衛生間里拿吹風機的時候,舒禾伸出兩根手指,拉住了他即將離開的衣角。
“……我能不能不留下來吃飯呀?”
許嘉實微微側過頭看她。
“怎么了?”
舒禾抿了抿唇,小聲說道:“我緊張呀。我還沒做好見你爸爸媽媽的準備呢。”
許嘉實轉過身來,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
“見都見完了,現在才知道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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