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會試三年舉行一次,從二月初九開始,之后是十二日、十五日。 一共三場,每場三天,每場考完之后考生能夠出來稍作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又趕去貢院。 第一場考完那天傍晚,林松敵不過未來夫人的央求,神色恭敬的托著花盆帶著曇姑娘一起去貢院西巷外等著接老爺。 嚴瑯這大半年在法華寺跟其他人交流,學識上受益匪淺,進考場答卷感覺很輕松,再加上身體不錯,等到考完第一場拎著東西出來,好歹還能面色從容的自己一路走到巷子口這邊衙役戒嚴的位置。 擠過人群看見林松以及被林松捧著的花盆,嚴瑯眼睛一亮,臉上就帶出笑來,三兩步擠出人群,把考籃往林松懷里一塞,嚴瑯就自己把花盆抱在了懷里,“你怎么過來了?” 林松也知道老爺問的不是自己,所以乖乖抱了考籃一手又麻利的幫老爺把厚實的衣裳給穿上,又披了披風。 如今還是三月中旬,京城里也就是積雪才化光半個月不到,空氣里還冷颼颼的。 好在這幾天沒下雨,要不然還能更冷幾分。可會試為了杜絕考試作弊的可能性,貢院門口檢查的時候就不準人穿有夾層的衣裳。 那有錢的人家還能用單層的皮毛做衣裳,似嚴瑯這樣的貧寒子弟,能夠有一身拼接的兔毛衣裳御寒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原本小曇還后悔沒能早點知道人間的考試還有這樣的規(guī)矩,要不然在杜鵑姐姐在的時候就跟杜鵑姐姐一起去獵個大熊大蟲之類的,那樣的話就能給書生做個暖和的衣裳了。 嚴瑯穿的是一身拼接兔毛衣裳,雖然有白有灰看起來很不體面,可嚴瑯自己卻沒覺得有什么好丟人的,總比那些沒錢置辦好皮毛又丟不起人,于是只能穿上幾層單衣然后在考場里凍得直哆嗦的人好。 穿上了兩層,嚴瑯感覺身上暖和多了,沖林松笑了笑,這會兒他是真感覺到身邊有個人照顧著,確實挺好的。 小曇不好說話,只能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用葉子蹭了蹭書生抱著花盆的手。 嚴瑯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或者想念自己? 如此想著,嚴瑯心里熱乎乎的,笑著招呼林松離開。 路上有遇見一些認識的人,彼此也沒精力說話,只扯出一個笑沖彼此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也沒人覺得如此行為有失禮儀。 嚴瑯回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小爐子上已經(jīng)煨上了魚湯,小爐子是之前他們在法華寺過冬的時候購置的,搬過來的時候林松一起帶了過來,就放在他們唯一的房間里,既能烤火溫暖房間,又能給嚴瑯煲點湯補身子。 吃了一頓暖呼呼的碗飯,嚴瑯勉強跟小曇說了兩句話就不知不覺間睡著了,還是林松過來給他脫的衣裳鞋子。 又給老爺把長長了不少的頭發(fā)給松開,林松這才跟花盆里的曇姑娘說了一聲,自己去外面洗碗收拾東西。 等洗刷好,林松回房間感覺房間里挺溫暖的,這就輕手輕腳的把小爐子給挪到了房間外面去。 勉強找到一個背風處,林松開始把鐵鍋架上爐子,然后用勺子舀著稀稀拉拉的麥粉湯,準備做一些薄薄的白面餅子,這是未來三天里老爺在考場里要吃的干糧。 這些餅子都要薄且透,回頭進貢院的時候還要被撕開,防止有人在餅的孔洞上做文章。 林松在面粉湯里磕了幾個雞蛋,勉強算是補身體,只希望老爺能夠在考場里好好發(fā)揮,爭取金榜題名,到時候他這個書童也能當回跟著升天的雞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