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嚴瑯鎖好門就準備牽著容倩走,容倩看了一眼堆在屋檐下的東西,有些不放心。 嚴瑯笑了笑,剛準備說沒事呢,附近的馬路上就風風火火跑來一個人,大老遠的就已經扯著嗓子罵罵咧咧起來。 廣播室就在馬路邊的一個小坡上,附近也沒什么人家,只有兩塊耕地,背后就是安了喇叭的獅子山,所以嚴瑯之前沒讓容倩一個人住在這里,晚上萬一有不怕死的來砸門容倩也找不到求救的人。 從馬路往廣播室,要跑一條四十多度角的斜坡,斜坡上為了下雨天不打滑,還修了青石板臺階,跑上來要花五六分鐘,算是比較長比較高的一條路。 容倩嚇了一跳,下意識去看嚴瑯,嚴瑯切了一聲,很是不屑,然后拉著容倩的手一點不準備避讓的直接下去。 “你們是哪來的賊娃子?進廣播室是要干啥?快把偷的東西交出來!” 來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婦女,聲音實在說不上好聽,長得有點胖,在這年頭這個體型可是很難得的。 婦女身后不遠處還有一個干瘦的男人追來上來,此時兩邊人馬在青石板臺階中間碰上,婦女喘著氣插著腰勉強叫嚷了兩句就急著緩氣,說不出話來。 男人追了上來,看見嚴瑯,面上有點訕訕然,視線別開不敢跟嚴瑯對視。 嚴瑯把容倩往身后一護,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嗤笑一聲,“裝傻是?昨天我爸上來你都敢直接罵人了,還敢兩頓廣播都給鎖了不放,心里就沒點數?行了我今天心情好,暫時不想動手,你們老老實實去把自己的東西取了趕緊滾蛋。” 婦女不服氣,一雙眼睛死死的瞪嚴瑯,結果發現嚴瑯臉色越來越冷,一雙眼睛跟帶刀子似的。 婦女也知道嚴瑯的脾氣,心里發慫,就改去瞪站在嚴瑯身后的容倩。 很明顯,這廣播室以后肯定就是這個女知青占了,婦女恨得都想把眼珠子瞪出來打在容倩臉上去。 嚴瑯嘖了一聲,下了一級臺階,伸手推了婦女一把,“瞪什么瞪?不服氣是?不服也給我憋著,告訴你們,以后要是你們敢來廣播室使壞,信不信弄得你們過不上安生日子?鐵大頭賄、賂社員搞內部腐蝕已經被公社書記給記上名單了,要去石場接受思想改造就早說啊,保管讓你們跟著一起去,一大家子整整齊齊的也更好看是?” 嚴瑯也不愛跟女人計較,特別是這女人怎么說也也是自己叔叔阿姨一輩兒的,推得也不怎么用力,只把婦女推得往她男人那里倒了一倒。 而扶住了妻子的干瘦男人原本還不動聲色躲在婦女身后,此時卻是臉色一變。 姐夫哥之前可沒跟他們說這個事,可男人從別的地方也聽到一點風聲,一開始因為家里人都說沒那回事,是十一小隊的嚴全奎偷偷賄、賂了公社里的領導才把姐夫哥踩了下去,所以男人也就沒怎么放在心上。 可現在嚴瑯既然都已經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那就絕對不可能是瞎編亂造,所以姐夫哥居然惹上了那種事? 要知道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真要被公社書記追究起來,他們一大家子這些年仗著姐夫哥當大隊長,可沒少弄好處。 想起前些年的批、斗,再想想石場前幾年一年就要炸死砸死好些個送去勞改的人,男人都要嚇得打哆嗦了。 眼看著妻子張嘴又要說什么,男人一把捂住了妻子的嘴,討好的沖嚴瑯笑,“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不服氣!我們今天就是來道歉的,既然嚴隊長已經安排好了廣播員,我們立馬就收拾東西走,絕對不搞破壞!” 婦女不敢置信的扭頭想要去瞪自家男人,可干瘦的男人此時卻爆發出了絕對的力量,拖著婦女往旁邊躲了躲,給嚴瑯他們讓路。 婦女氣得鼻翼直煽動,一股股憤恨的氣噴出來,恨不得噴到嚴瑯跟容倩的臉上。 嚴瑯這才臉色稍霽,朝干瘦男人點點頭,重新拉上容倩,“你們的東西就在門口,鎖已經換過了,你們手上的鑰匙留不留都無所謂,還有,不準破壞廣播室的一磚一瓦,要不然就是破壞集體財產,是要被追究的。” 男人連連點頭,“一定留,一定留,鑰匙也是集體財產,絕對不能拿走!” 留了也好,反正鎖還能用,嚴瑯“嗯”了一聲這才走了,一會兒中午他們還要過來呢,另外,也不知道水庫的水放了多少了,露出有淤泥的水岸線的話就可以開始去摸一些小魚小蝦了。 奶奶用鐵板烘烤的小魚小蝦可好吃了,今年一定要多弄一點給容倩當小零食。 嚴瑯惦記著水庫那邊,帶著容倩走得飛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