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天一大早嚴胡蘭跟張大梅起得更早了,嚴瑯還在夢里迷迷糊糊的飄,就聽見窗外唰唰的聲音,是用竹子枝椏綁在一起的大掃帚一下一下掃在地面的聲音。 嚴瑯把腦袋從被子里伸出來瞇著眼睛往外面一看,灰麻麻一片,根本就還沒有天亮好嘛! 雖然知道今天未來二姐夫可能會過來,可也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的搞大掃除? 嚴瑯嘆了口氣,重新躺了回去,卻也沒繼續睡,今天他也有事兒要忙呢。 伸手去床邊的圈椅上摸索了半晌,把烘爐上的衣服全都拿了拽進被窩里,嚴瑯靠手感分清了衣服褲子都前后正反,全程閉著眼踢來滾去的終于把衣服給穿好了。 都快要到一月了,每年大哥學校都是元旦過后一兩個星期就會放寒假回家過年,半個月前嚴瑯給大哥寄了信,老媽還寄了肉干過去,這兩天估摸著就能有回信了。 嚴瑯想著過幾天去城里交甘蔗的時候得買點東西,要是買不到就得盡快寫信過去讓大哥幫忙在省城看看了。 嚴瑯想著事邁步出了堂屋,接手了張大梅手里的大掃帚開始房前屋后的掃,時不時的看見有蜘蛛網還要拿大掃帚去攪干凈一并清理了。 嚴胡蘭今天也沒去上工,就早上去給人登記名單,然后就要回來洗衣服整理柴房之類的,總歸勤快人就沒個空閑的時候。 嚴瑯被大伯娘叫去鎮上接堂弟堂妹他們,本來鎮上學校是昨天放學的,不過現在冬天天黑得太早,家距離學校遠一點的學生都會在學校留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回家。 一個星期學校就放一天假,有些人不愿意來回奔波,基本上就是一個月或者一個學期回家一次,生活費都是家里人請人幫忙帶過去。 嚴瑯倒是有心想要帶容倩一起去玩兒,可容倩要去上工,嚴瑯也知道不能硬拉著人偷懶,要不然村里的閑話他受得,容倩一個姑娘家可受不得。 好在今天依舊是剝甘蔗葉,嚴瑯很是認真的拜托老媽在地里多照顧照顧容倩,讓張大梅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說得好像他不交代自己就不會照顧容知青似的,張大梅都懶得跟著傻缺兒子說什么廢話了。 倒是知青點有兩個女知青說是身體不舒服,請了假,知道嚴瑯要去鎮上,早早的就結伴一起在村口等上了。 嚴瑯收拾好趕著牛車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其中一個是那個什么龔思甜,另一個嘛,嚴瑯瞥了一眼就沒去看第二眼了,因為看見這女知青就要想起那天在橡子林里看見的畫面。 他都還沒來得及跟容倩親呢,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感覺。 龔思甜跟趙青草看見嚴瑯趕著牛車過來了,連忙笑著喊了嚴瑯一聲,“原本我們就想去鎮上買點東西的,在曬場跟嚴隊長請假的時候才聽嚴隊長說起來,嚴瑯同志,你是去鎮上接巧巧他們嘛?喲,今天確實是星期天了。” 趙青草是前年來的知青,跟村里年輕一輩兒走得挺近的,見誰都是一張笑臉,所以雖然趙青草長得一般,想要跟她談對象的村里小伙子卻有好幾個。 以前嚴瑯也以為趙青草可能要在他們村安家,可上次在橡子林里卻看見她跟另一個同批次的男知青談對象。 這些事嚴瑯也就是腦子里一想而過,根本沒多在意,反正是別人的事,“你們要去就趕緊上來。” 村里人都知道嚴瑯每個月的最后一個星期天都要趕牛車去鎮上中學接堂弟堂妹,所以很多人有需要的話都會提前來跟嚴瑯說一聲,或是搭車或是帶東西。 不過如今家家戶戶條件都一般,其實這種情況也很少。 趙青草并不因為嚴瑯的冷淡而生氣,大家其實都知道脾氣就這樣,平時跟村里人笑嘻嘻的,跟男知青們也聊得到一塊兒去,但是對女同志卻一向很冷淡,只能說是還算有禮貌而已,談不上笑臉相印殷勤體貼。 趙青草爽朗的道了一聲謝,松開挽著龔思甜的手自己率先去后面爬上了板車,找了個稻草墊子坐好。 龔思甜繞到另一邊,歪頭沖嚴瑯甜甜的一笑,一邊上車一邊試圖跟嚴瑯搭話,“嚴瑯同志每周都要去鎮上嗎?前兩次你去我都不知道,這次是我不舒服所以才請假的,來了生產隊這么久,我都還沒去鎮上添置東西,先前忙著適應下地……” 龔思甜說話的時候聲音溫軟,調子也軟,聽起來挺悅耳的,不少男同志都喜歡聽她這么說話,可惜嚴瑯根本沒覺得好聽,像看傻子似地看了龔思甜一眼,毫不掩飾對對方腦子的嫌棄,“不是每周,生產隊就這么大點兒,回來人了誰能不知道?塞著耳朵蒙了眼睛的人才不知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