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嚴瑯還不知道自己老媽把自己十八年來的底子賣得是干干凈凈,氣沖沖的跑了,那口氣卻也就堅持了那么十來分鐘,心里又開始幫容倩辯解起來。 本來就是他先拿道歉的理由說事的,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容倩突然就想起了當時被他甩臉子的難受來。 姑娘家嘛,不高興了態度冷淡點是正常的,像堂妹,不高興了還要尖叫抓狂,容倩生氣也就這樣子已經是脾氣特別好了。 想起先前剛見到容倩那回自己犯的混,那幾個跟容倩一起來的知青肯定用這個事笑話過容倩,說不定還以此來排擠容倩。 想著想著,嚴瑯又開始生自己的氣了,當初干啥就因為莫名其妙的情緒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容倩難堪呢,好像當時容倩眼眶都紅了。 嚴瑯越想越心虛,念頭一轉就轉到了該怎么哄容倩高興。 給吃的容倩似乎也不怎么高興,可他能給的還有啥? 嚴瑯腳下不停,這回去烏山也不操近路了,干脆順著幾座山一路翻過去,路上看見有密實的林子就鉆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東西。 嚴瑯他們這邊雖然山多,可都不高,很多地方還都被開墾出來種了地,根本就沒有狼之類的猛獸,連野豬都已經絕跡了,平時也就有些兔子雞鴨之類的,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蛇。 不過現在都已經冬天了,蛇早就鉆洞里冬眠了,很多專門逮蛇去賣的人初冬這會兒就會拎個蛇皮袋拿上小鋤頭去山上找蛇洞挖。 等到冬末春初的時候可就不敢去挖了,餓了一個冬的蛇正是又兇又毒的時候。 嚴瑯家里雖然平時隨便嚴瑯瞎溜達,卻不許他去逮蛇賣,嚴瑯自己也沒什么興趣,反正要弄錢路子多得很,犯不著那么費勁兒又冒險。 想到錢,嚴瑯突然想起怎么哄容倩高興了,原本還在堵兔子洞的嚴瑯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于是這一次把兔子一家熏出來之后只逮了兔子老爸,其他的老媽崽崽全都放生了。 烏山全名烏家大山,是嚴瑯他們這一片最大的山,也是耕地最少的山,除了山腳,上面全都是樹木。 蜀地山里最多的樹就是柏樹,一年四季基本就沒有落葉的時候,只有要干死的時候才會針葉變黃變枯掉落,所以一眼看去郁郁蔥蔥,人鉆進去就看不見了。 上面原本有個烏家廟,不過早就砸了,改修成了一個護林員的小屋。 當然,所謂的護林員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時刻會由大隊長或大隊長親戚中的任何一人兼顧個幾天。 嚴瑯從小到大都不知道來了多少回了,小時候跟小伙伴們一起過來打麻雀,還放火燒過一片山,嚇得他們哇哇大叫著又是用沙又是用柏樹新鮮的枝椏去撲火。 還好草本來就沒多少,其他地方雜草都被人割干凈了,要不然肯定是要被大隊長拉去教訓一頓。 可惜現在大家都長大了,不是談對象就是下地掙工分,開始為生活掙扎。 普通小孩兒也就敢在山腰的位置轉悠,其他村兒的二流子那都是以在村里鎮上游蕩為榮,也就西然村的二流子嚴瑯這么奇特,村里也混了,鎮上也混了,卻還是時不時的就喜歡往山上跑,就為了弄點肉吃,一點都沒有什么“遠大抱負”。 一直到傍晚嚴瑯才從山里回來,還帶回了兩只烤好的黃泥雞,沒敲泥巴的那種,拿回來就算是冷了也能扔進灶膛下面帶火星的灰炭里捂一捂,味道一樣好。 因為這會兒也沒有荷葉,所以嚴瑯用的是山上的梧桐葉,讓嚴瑯感到意外的是晚上天快黑的時候老媽跟二姐收工回家,居然還帶了容倩回來。 原本還站在柴房邊用鐵鉤給兔子剝皮的嚴瑯隱約聽見容倩說話聲傳來時扭頭一看,遠遠看見三個人影并排走在往他們家院子的小路上,頓時嚇得尖刀都快拿不穩了。 嚴瑯慌亂的把刀一扔想要去洗手,可眼角余光瞥見尚且血淋淋掛在鐵鉤上的無頭兔尸以及腳下死不瞑目瞪著雙眼的兔頭,于是一把扯了鐵鉤扔進旁邊的稻草堆里胡亂蓋上,自己則是撒腿跑進廚房里火速打水洗臉洗手,順便扯了身上同樣染血的圍裙。 “哎?剛才小弟不是還在院子里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