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糧倉在嚴全奎跟張大梅的房間里用青磚水泥砌的,其他豬圈雞鴨圈廚房茅坑就都在院子旁邊單獨的一處,用石條跟石板竹篾板糊黃泥建成的,房頂是茅草甸。 院子對面的另一邊則是柴房,嚴全奎跟張大梅怕家里著火,所以跟別家不一樣,沒把柴房跟廚房安置到一塊兒。 第二天早上嚴瑯難得起了個大早,一手一只提了兩大桶豬食去豬圈外的木柵欄旁,彎腰用帶把手帶粗糙黑膠瓢把味道不咋好聞的豬食拌了拌,豬食剛從大鐵鍋里舀出來,兌了冷嗖嗖的潲水也還是燙手,豬吃了燙傷腸胃就不肯長肉了。 豬圈里的豬急得嗷嗷叫,一個勁兒用蹄子搭在木柵欄上朝外張望。 嚴瑯拿了旁邊的竹桿啪啪打在木柵欄上嚇唬它們,讓兩只大肥豬滾下去。 竹竿是用比較嫩的竹子做成的,下面故意砸碎成竹條,打在東西上聲音啪啪作響,是農村里用來攆雞鴨等家畜的東西,曬糧食的時候還會用來嚇唬想要偷糧的麻雀。 旁邊院子里,張大梅身前綁著圍裙端著一盆糠拌玉米面的雞食喂幾只雞鴨鵝,嘴上“哈、噓”的趕著囂張霸道“嘎嘎”拉長了調子威脅其他同伴想要吃獨食的兩只大白鵝,一邊直拿眼睛去瞅小兒子。 如今每家每戶都能養兩頭豬兩只雞兩只鴨兩只鵝,超過了就要被割資本主義的尾巴,養的豬每年要交一頭,剩下的就歸自己家。 不過像嚴家這樣能把所有的家畜都養起來,那也是很難得的事兒,畢竟很多人自己都吃不飽,哪里有東西去喂家畜? 頂多就是喂點可以自己去山上刨食的雞,還因為雞吃不上好東西,養得瘦瘦巴巴的還不肯下蛋。 “三娃子,你今天準備去哪啊?要不然跟你二姐一起去稱糧?” 到如今糧食也算是基本收倉了,十二月一月就差不多該分紅了,該交的任務糧上個月曬干了水稻苞米的時候就已經交完了,剩下的都是他們這些社員自己的了。 很多人都會想要去看看稱糧,大人們是想要算算按照今年的收成自己家能分多少糧多少錢,小孩兒們就是純粹的湊熱鬧。 嚴瑯想了想,稱糧肯定是需要幫手的,所以應了一聲,埋頭用手試了試溫度,覺得差不多了,這才用瓢舀進了豬圈外的石槽里。 石槽是放在石板墻下面中間位置的,從外面的斜斗倒進去,豬就能從里面的槽里吃到。 嚴胡蘭從廚房出來,端著裝了稀飯的鍋,雙手捏著鍋耳朵抻著手臂盡量讓鍋遠離自己。 鍋外面有很多鍋灰,這會兒大家還不時興把鍋底灰都刮洗干凈,怕傷了鐵鍋,一年大概也就刮個兩三回。 嚴瑯發現二姐從廚房走到堂屋,一共扭頭看了他六次,不動聲色的趁著彎腰倒豬食的時候用眼角去看,守著雞鴨鵝吃食兒的張大梅同志又在看他了。 嚴瑯沒耐心慢慢等兩頭豬吃早飯,眼看著食槽不會滿出去,就一股腦把另一桶豬食也給抬著桶底倒了進去。 轉身去院子外石桌旁的木盆里用肥皂洗了手,嚴瑯突然回頭,這次張大梅沒能及時收回眼神,嚴瑯胡亂搓干凈泡沫甩了甩手,雙手叉腰,臉上有抓包的得意,“說張大梅同志,你一大早的就鬼鬼祟祟看我干啥?是不是發現你兒子長更俊了?” 昨晚上嚴瑯自己捂著被子生了大半宿悶氣,睡一覺起來卻感覺神清氣爽,然后就這么睜開眼睛看見窗外灰麻麻的天空突然想開了。 不就是一個名字嘛,以后他娶了姓容的媳婦,然后努力生個閨女,取名字的時候讓閨女跟著媽姓,就叫容倩。 嘿,這不是能一輩子都叫著容倩這個名兒了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