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既然說到身材了，陶曉東就不得不狂一狂了，拍了拍自己的腿：“腿長吧？” “長。”湯索言答得挺痛快，畢竟那天一覽無余的，把人身材比例看得明明白白。平時陶曉東總是穿得不著調(diào)，工裝褲休閑褲運動褲，都不顯腿。 陶曉東往旁邊掃了一眼，眼神帶著往下掃了眼湯索言的腿。其實湯索言的腿他不用看心里也有數(shù)，湯索言不穿休閑褲，他腿什么樣太明顯了。 湯索言看到他眼神，故意往旁邊退了一步，問：“干什么？” 陶曉東笑著搖頭：“看看。” 他倆這一小段天聊得不太正經(jīng)，也是有意化解一下尷尬，都擺出來說說互相開個玩笑，也就不尷尬了。 不正經(jīng)的聊完再聊聊正經(jīng)的，之前一直在說陶曉東，這會兒陶曉東叫了聲“言哥”，湯索言看過來，陶曉東開口問道：“你和唐醫(yī)生……是分開了？” 湯索言可能沒想到他會朝著這個方向問，稍微有點意外。 “你不想說就不說，”陶曉東手搭在欄桿上，“反正我就閑聊。” 湯索言想了想，之后點了頭，應(yīng)了聲“嗯”。 陶曉東也點頭：“看出來了。” 其實陶曉東早看出來了，最初夏遠(yuǎn)說這事的時候他沒信，但上次他送湯索言回去遇見唐寧，陶曉東一看就知道這倆人估計是真分了。后來唐寧上去之前說了句“家里亂”，如果不是住了很長時間的話，不會那么自然習(xí)慣地脫口而出個“家”來。陶曉東那么善交際一個人，眼睛一掃也就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 按陶曉東的性格，他根本提都不會提到唐寧，不會朝著人不愿意提的方向去帶。然而今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陶曉東竟然又跟著問了一句。 “我能問問原因嗎？” 湯索言從來不跟人聊唐寧，他不愛和別人說感情的私事兒。今天陶曉東這么一問，多多少少也是有點冒失了，陶曉東向來是個讓人舒服的人，這句問得不像他。 然而湯索言也沒拒絕聊這個，可能是跟陶曉東已經(jīng)很熟了。他也像陶曉東一樣，胳膊搭在欄桿上，看著樓下，緩緩開口：“很多原因。在感情上我可能不是一個很好的戀人。” “你不像。”陶曉東直接道，隨后看過來：“是唐醫(yī)生覺得累了？” “沒什么不像的，我跟你說過了，我跟你以為的我應(yīng)該是差距不小。” 樓下來了個送外賣的小哥，電動車停在樓下，邊打電話邊拿著紙袋走著。陶曉東沒跟湯索言深究像不像，過會兒說：“可惜了，你倆很般配。” “都這么說。”湯索言自嘲地笑了笑，兩只手虛搭著，露出來的一截手腕上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 陶曉東看到他那顆痣，小到像是筆尖沒留意點下的一道小痕跡，只是因為在白白的袖口邊，才襯得格外明顯。 “從當(dāng)初在一起的時候，聽得最多的詞就是‘般配’，那時候我也覺得配。”湯索言很淺地笑了下，那么點淺淡的笑意也沒能傳到眼里去，“其實你們說的配，是哪種配？都是條件上的配。” 陶曉東反駁：“那不是。” “不是嗎？”湯索言看向他，“那說說。” 陶曉東開口就說出很多，太多了，湯索言跟唐寧，他們本來就是同一種人。有格局，有氣質(zhì)。都是醫(yī)生這沒什么說的，除此之外條條羅列，他們都是同類。 他說完湯索言又笑了，挑著眉說：“這還不是條件嗎？合并同類項呢？” 陶曉東被他噎回來，一時間竟然也找不到什么話說。 剛才去送外賣的小哥已經(jīng)跑著回來了，騎上他的車又走了。湯索言還看著那處，開口道：“我們都太冷了。性格上有缺陷，可能就是來自所謂的‘般配’。都是一種人，骨子里都有那么點驕傲，脾氣都端著。年輕時候帶著愛情的熱乎氣兒，什么都沒覺得，等這點熱氣兒耗沒了，也就覺得涼薄了。” 陶曉東畢竟是個局外人，那段感情他沒有參與過，他甚至都沒親眼見過，所以這個時候他沒有任何發(fā)言權(quán)。 湯索言和唐寧在一起十幾年，從最年輕最耀眼的時候在一塊，到現(xiàn)在三十幾歲。雖然也都還是男人最好的時候，可比起這十幾年，到底還是少了很多意氣。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很遺憾的事，沒有任何一段十幾年的感情帶走的僅僅是感情本身，它同時會帶走很多很多。陶曉東說：“其實你們應(yīng)該談?wù)劊矣X得不至于。” 湯索言搖了搖頭：“畫圈。” 再怎么談，再重復(fù)這幾年一直重復(fù)的過程，就是在畫圈。何況唐寧也不想談。 湯索言難得說了這么多，可能是今天的氣氛實在適合聊天，也可能陶曉東是個讓人覺得很踏實的人。陶曉東還說了夏遠(yuǎn)當(dāng)年追唐寧的事，笑著說：“其實我早就知道唐醫(yī)生，上學(xué)那會兒我一個朋友想追唐醫(yī)生來著，還沒等下手就讓你追走了。” 湯索言挺意外，笑了下，說“那對不住”。 都聊到這兒了，也就順著往下說，湯索言說了點他們年輕時候的事，也不只是說感情，也說了說這些年發(fā)生的記得比較深刻的。陶曉東聽著他說，聽得很認(rèn)真。 人有沒有感情，從話音里眼神里都探得到。 聽完陶曉東說：“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痕跡太重了，挺難受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