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退讓-《暗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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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芷感覺自己把僵硬寫在了臉上。
她張了張嘴,發(fā)不出聲來,有些無措。
祁醫(yī)生大概是見多了大風大浪,對她的反應很習慣。把水杯推過去示意她喝點水,慢悠悠道:“沒關系,突然對一個陌生人建立信任暢所欲言是挺難的。還是那句話,醫(yī)生眼里沒有性別。你可以把我當個樹洞。”
話雖如此,但活生生的大男人坐在面前,挺難幻想成樹洞的。
裴芷抿了口白開水,強調(diào):“我的問題……確實挺私密的。”
他淡淡笑著:“私密到換個女醫(yī)生,就能輕而易舉說出來?”
“……”
這么一說,好像也不是。
裴芷有一瞬愣神,發(fā)現(xiàn)自己容易被他人影響的性格真是一點沒變,依然很輕易被兩三句話帶偏。
祁醫(yī)生就此一句,似乎把矛盾點引向了事情本身,而不是去糾結傾訴對象。
她很快發(fā)現(xiàn),和專業(yè)的人聊天,不知不覺就會忘記對方的身份和性別。
像和多年老友聊天似的。節(jié)奏掌握在對方手里,但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說什么聊什么,都似乎是恰到好處,正好話趕話到了那,順其自然就從唇邊溢出來了。
第一次診療一般不會聊太深。
系統(tǒng)了解咨詢者的基本信息和心理狀態(tài)就行。
祁醫(yī)生只拋了磚,裴芷也失了大多防備,思考了下措辭,說道:“試過幾次,不過我的身體好像,不太能接納對方。”
在這種時刻,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并不是夾交流的好方式。
大多數(shù)人說到秘密時,需要足夠的安全感。而傾聽者最適合的就是收起鋒芒,安心當一個樹洞,存在感越低越好。
祁跡偏開目光,假意把玩手里的陶瓷杯,并不發(fā)表建設性意見:“聽起來不是什么大問題。”
從專業(yè)人士那得到信心很重要,裴芷倏地松了口氣,繼續(xù)描述:“我覺得我是準備好了,但會突然感到鈍痛。甚至在沒觸碰之前,就會開始隱隱冒出感覺。應該不是身體上的……什么問題。”
“什么時候開始的?復合之后?”
“嗯。以前沒有。”
正好深入了解的氛圍不錯,祁跡不著痕跡按滅計時器,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語氣放松:“聊聊分手前的事兒吧。比如最后一次身體接觸。”
裴芷對這一段記憶深刻。
倒映在浴室巨幅玻璃上,糾纏不休的身影。說是糾纏,她不過就是被迫承受。
雙手反剪在身后,皓腕被花紋繁復又精致的領帶打著圈兒盤住,結收得死緊。
他暫且放開了纏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一段,單手制著她,眉眼低垂,長睫擋不住眼底的風浪。一遍又一遍,像極具耐心,又像在爆發(fā)邊緣,重重復復在她耳邊低語。
他喜歡叫她看著他,互相在瞳孔里倒映出對方的身影。
然后一次次用力頂撞,把她撞得幾乎就要魂飛魄散。
她咬著唇不吭聲,他卻故意似的,動作肆意跋扈。
仿佛聽不到從她唇縫里溢出的聲音就不罷休。
誰也不肯低頭。
那就至死方休。
裴芷聽到短促的雜音,是手指敲擊瓷杯發(fā)出的聲音。清脆且很有節(jié)奏,一聲接一聲響起。
她拉回思緒,抿了下唇:“他用領帶……總之我不太能動。”
“然后……持續(xù)了很久。”
她的表達方式很委婉。
祁跡聽罷表情沒作變化,只抬了下眼皮,目光若有似無帶過。
“后來有做過類似的夢嗎。”
“做過。”
在剛逃去南非那段期間時常做,半夜經(jīng)常會遭遇夢魘。持續(xù)幾個月后,等生活重心有所偏離稍微好一點,就只是偶爾會夢一次。
一直到回國前,又頻繁夢了一段時間。
裴芷細細回想,發(fā)覺反倒是回國后,真正直面他真人之后,夢反而斷了。
要是沒人可以提這件事,她幾乎快忘記,自己曾有過一段頻繁夢魘的時刻。
她不明白其中緣由,一五一十告知祁醫(yī)生:“后來就再也沒做過這類夢,就算有時候夢到他相關的,大多都是之前談戀愛時的事,沒那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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