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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鳴冷笑道：“我聽說綺瀾塵恨你入骨，桃源門口還有塊碑？”

    秦湛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倒是了解的不少，誰告訴你的，知非否？”

    鳳鳴借著先前秦湛說過的話回她：“我知道也比你想象的要多。”

    秦湛笑了一聲，也不問了。

    鳳鳴正還欲說什么，卻被道子一句話給盡數(shù)堵在了喉頭。

    道子垂眸，聲音平淡，他道：“鳳鳴。”

    鳳鳴只得閉嘴。

    他欠身行禮退出了屋子，為了不見到秦湛，他寧可去吹昆侖山頂?shù)睦滹L(fēng)。

    道子倒是未對此多說什么，他只是走向秦湛，而后將手中采來的東西送給了她。

    秦湛看了一眼，那是一捧新鮮的果子。也不知道在昆侖這樣的地方，道子到底是從哪兒找到的這些果子。

    秦湛有些猶疑，道子先開了口。

    他說：“沒毒。”

    秦湛：“……”

    話說到這份上，秦湛拿了一顆吃了。果子不僅沒毒，味道也出奇甜。秦湛看了看手中的果子，想了片刻，問道子：“是桃峰的果子？”

    道子點(diǎn)頭，順便坐在了旁邊，他將手中的果子連布一起鋪在了地上，往秦湛處推了推。他難得有所感慨，靜靜道：“昔年一場天火燒毀了昆侖桃峰。卻不想數(shù)年前后，昆侖不再，反倒是桃峰又重復(fù)了生機(jī)。”

    秦湛原本還在吃果子，聽到這話動(dòng)作卻頓住了一瞬。

    她抬眸看向道子，慢聲道：“天火絕桃峰……這事落在記載上可是桃峰自絕，道子是怎么知道的？”

    道子撥弄果子的手指滯了一瞬，而后他答：“你和我……你和他說過。”

    “就在這里。”

    秦湛帶著越鳴硯來昆侖的時(shí)候講過多少秦湛自己都不記得。越鳴硯記得不奇怪，但道子記得卻很奇怪。

    越鳴硯的記憶與他本來就是在大海里尋粟米，更何況是要從粟米里尋芽尖？

    從道子恢復(fù)起，他面對眾人總大多是自稱“越鳴硯”，卻無一人會(huì)將他與越鳴硯真正聯(lián)系起來。如今他第一次在秦湛面前用了“他”來形容越鳴硯，反倒讓人覺著他與越鳴硯之間確有關(guān)聯(lián)。

    好似大夢初醒，一人兩面。

    秦湛的指尖停在了半空中，她收回了手。

    道子見狀，隨口問了句：“澀？”

    他忍不住蹙眉，盯著那一捧果子，似是想要重新再撿一遍。只是這種事他實(shí)在是少做，停著想了好久，方才想起要怎么挑撿。

    秦湛平靜地看著，直至他當(dāng)真開始重新挑了起來，方才道：“道尊不必如此。”

    道子身形微頓，他那雙瞧著幾乎能湮滅一切情緒的眼睛抬起看向秦湛。

    秦湛道：“今日已是第七日，而我耐性向來不佳。”

    道子聞言，反倒收回了視線，他像是沒受到半分影響一般，重新做起了先前被打斷的事。

    他一邊撿著果子，一邊說：“十日尚未到，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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