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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林杳在班級群里收到了所有同學的慰問，甚至連姜微都問她要不要延后微電影的拍攝時間，她看到信息的時候剛從警局出來。

    林杳靠在車前等林傅生，宋慕音抱著她的腰，腦袋蹭在她的頸側(cè)。

    她回復完信息才側(cè)頭將臉貼到宋慕音毛茸茸的腦袋上蹭了蹭，這小家伙似乎被嚇壞了，從進警局開始就一直很安靜，大多時間都在看她。

    林杳輕聲問：“音音，晚上要不要和姐姐一起睡？”

    宋慕音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林傅生在警局門口和霍楚言說著什么，他神色溫和，霍楚言看了林杳一眼便收回視線道：“林叔叔，杳杳沒事就好，我答應了阿祁會照顧她的。”

    而林傅生聞言卻多看了一眼霍楚言，除了林杳之外他一句都沒有提起過宋慕音。

    林傅生忽然有了一種危機感，這是來自一個老父親的直覺。

    林傅生拍了拍他的肩，溫聲道：“叔叔許久沒有去看望你爺爺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帶兩個孩子去拜訪一下。”

    最后霍楚言拒絕了林傅生派人送他回去的提議。

    門口的燈光照在少年頎長的身影上，他立在臺階前遙遙地望著已經(jīng)混入車流的車子，一雙黑眸還有擔心和后怕。

    經(jīng)過今天下午這件事霍楚言明白了一件事。

    林杳除了她自己，誰都不相信。

    他以為回國這一個多月，林家和衛(wèi)家給予她的愛和關心，多多少少改變了這個女孩。但是今天他發(fā)現(xiàn)，她依舊是一個月前他在羅馬遇到那個她。

    柔軟又防備。

    林杳以前的事情他已經(jīng)拜托外婆在查了，因為之前下藥的事，外婆自覺心虛，她答應他會為他保密，霍家的人不會知道這件事，包括楚靜姝。

    ...

    黑暗靜謐的房間內(nèi)，兩個女孩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宋慕音側(cè)著身體看著林杳，雖然黑暗之中她只能看到些許她的輪廓。

    宋慕音小聲問：“姐姐，你怕不怕？”

    林杳握著妹妹的手，誠實地告訴她：“怕。”

    她怕秦子淮手里的刀傷到宋慕音。

    宋慕音想起在警局聽到的話，認真道：“姐姐，那個女孩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這都是那個男人的錯。”

    林杳動了動，轉(zhuǎn)動間響起些許摩挲聲。

    她的聲音低低的：“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很抱歉。”

    就像有時候她會想，最終衛(wèi)清兮變成那個樣子，是她的錯嗎？如果她妥協(xié)、她退讓，她打電話給林傅生，把他哄來羅馬。

    這一切會改變嗎？

    其實是不會的，衛(wèi)清兮只會越來越病態(tài)。

    在一片黑暗之中林杳揉了揉宋慕音的小腦袋，“音音現(xiàn)在還怕不怕了？”

    宋慕音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上面還有冰涼又尖銳的觸感，但是那個時候林杳一直在她身邊，最后她把她抱入了懷中。

    “現(xiàn)在不害怕了。”宋慕音搖搖頭，她把腦袋蹭到了林杳的枕邊，又小聲道，“姐姐，明天我能聽你拉小提琴嗎？”

    “當然可以了，現(xiàn)在該睡覺了，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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