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和她娘一起生活的時候,孟小汀還只是個半大小孩,懵懂的稚童對絕大多事情渾然無知,更何況過了這么多年,許多記憶都已變得模糊不清,只記得那女人名叫“江清意”。 對此莫霄陽哼哼一笑:“要想知道有關她娘的事兒,云京城里不正好有個絕佳人選嗎?” 謝鏡辭:“雖然但是……算了,走吧?!? 若說除卻孟小汀,整個云京還有誰與那女人有過正面接觸,必然只剩下她爹孟良澤。 說老實話,謝鏡辭并不是很想見他。 孟良澤稱得上修真界里最有名的軟飯男,把一干家業盡數交給夫人林蘊柔打理,自個兒則在城里各種詩情畫意,美名其曰陶冶情操。 這兩人乍一看來不像夫妻,更像在雞媽媽庇護下茁壯成長的巨嬰小雞。 最讓她看不慣的一點是,孟良澤怕老婆怕得人盡皆知,擔憂林蘊柔看不順眼,幾乎把孟小汀當成了個透明人,與她講過的話,一年下來恐怕不超過十句。 “……???小汀她娘親?” 茶樓里,面目俊朗的男子將眾人打量一番,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你們打聽這個做什么?” 不得不說,孟良澤生了一張好看的臉。 修士們駐顏有術,往往看不出真實年齡,他仍保持著神采奕奕的青年模樣,乍一看去劍眉星眸、風華月貌,妥妥一個漂亮的富家公子哥。 “其實關于江清意,我知道的事兒也不多?!贝蟾攀瞧饺绽镫S意慣了,孟良澤沒太多身為長輩的架子,一邊說,一邊慢悠悠抿了口茶:“其中絕大部分,我都告訴過小汀――你們想問什么?” 謝鏡辭開門見山:“孟叔與她是怎么認識的?知道她出生于何地、是何種身份么?” “這事兒吧,說來有點奇怪?!? 孟良澤笑笑,時隔多年再提及此事,似乎生出了些許尷尬:“當年我去孤云山里做藥材生意,意外見到了她。怎么說呢,當時她的模樣很是狼狽,像在躲避什么東西,見到我與商隊后,哀求我們帶她離開孤云山。” 他說到這里,又從喉嚨中擠出兩聲干澀的笑:“我一時心軟,便帶了她與商隊同行?!? 謝鏡辭心口一動:“在那之后,二位便互生了情愫?” 孟良澤神色更加局促,干笑著點點頭:“我對她一見鐘情,本想帶她回云京成親,沒想到歸家之際,居然聽聞了與林氏的婚約……你們也明白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好違抗的?!? 莫霄陽接話道:“既然兩位無法繼續在一起,她之后又去了哪里?” “這我就不知道了?!? 孟良澤稍作停頓,加重語氣:“我并非薄情寡義的惡人,本想為她安置一處房屋住下,沒想到第二天剛一醒來,就發現她不見了?!? 謝鏡辭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又聽莫霄陽繼續問:“在躲避什么東西……她有沒有提起過這一茬?” “她只說是野獸?!? 孟良澤搖頭:“要說江清意吧,其實有挺多地方怪怪的。她自稱在孤云山的村莊里長大,好像從沒到山外看過,剛來云京的時候,被城中景象嚇了一跳。但若要說她是山中農女,手上卻又沒生出哪怕一道繭子,看做派,更像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孤云山。 謝鏡辭在心里給這個地名劃了著重號:“還有其它令人生疑的地方嗎?” “還有就是……” 身著月白錦袍的青年遲疑片刻,彎了眉目笑笑:“她膽子很小,很怕一個人睡覺,有時候做了噩夢,會哭著抱住我說什么‘是不是它來了’――這個算不算?” 這件事顯然沒被孟良澤當真,乍一提起時,用了半開玩笑的語氣,謝鏡辭聽罷卻是心口一緊。 噩夢這件事……恰好能與云京城里的異變對上。 ――江清意口中的“它”,莫非就是那團能依附在他人身上的邪氣?從那么多年起,它就已經在蠢蠢欲動了么? “除此之外,我就當真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又喝了口茶,咧嘴露出一派和藹的笑:“小汀若是想尋她,或許能去孤云山轉轉。” 他語氣如常,哪怕提起江清意,嘴角也一直掛著笑,如同提及了某個不甚重要的陌生人。 在那個女人眼里,孟良澤或許改變了自己的整段人生,而在他看來,江清意不過是多年前匆匆逝去的露水情緣,如今說來,充當茶余飯后的笑談而已。 倘若那女人如今還活著,不知會作何感想。 孟良澤忙著喝茶聽曲,他們問不出別的線索,只能先行告退。 回程的路上,氣氛有些凝滯。 孟良澤顯而易見地對江清意不再心懷情愫,談起她時莫說愧疚,就連一絲一毫的懷念都無。 雖然早就知曉他的態度,但當親耳聽見,孟小汀還是少有地沉下氣壓,半晌無言。 偏偏與她同行的另外三人,無論謝鏡辭、莫霄陽還是裴渡,都不是擅長安慰人的性格。 若要開口,唯恐哪里生出紕漏,讓她更加難過;倘若一言不發,又顯得太過無情,一時間都慌了陣腳,悄悄交換眼神。 “真是的,干嘛這么安靜啊?” 到頭來居然是孟小汀本人打破了沉寂,勉強勾唇朝他們笑笑:“我沒事啦,孟良澤就是這種性格,我早就知道了,你們沒必要這么拘束――話說回來,你們覺不覺得,之前現身的那群面具人有一點很奇怪?” 竟是她反過來安慰其他人了。 莫霄陽與謝鏡辭皆是雙肩一沉。 他們好沒用。 裴渡正色道:“孟小姐所指何事?” “就是……他們好像全都瘦瘦小小的,雖然修為到了元嬰,但身體顯然跟不上?!? 孟小汀摸摸下巴,微揚了頭:“其中絕大多數人都身形瘦削,而且看殷宿拿刀的模樣,似乎很久未曾認真練過刀工了,動作笨笨的?!? 的確如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