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sh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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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溫妙柔能提供的所有情報。
或者說,是她愿意給謝鏡辭提供的所有情報。
淺顯卻詳細(xì),未曾涉及絲毫內(nèi)核,這是個城府不淺的女人,哪怕有所隱瞞,也絕不可能被輕而易舉挖出來。
“我還有一個問題。”
謝鏡辭望一眼窗外,皚皚白雪被地面的污水浸透,俯視而下,能遙遙望見幾個衣衫單薄、互相追趕打鬧的孩童。
她只匆匆看了須臾,很快把視線移回溫妙柔臉上:“此處貧陋,溫姐姐不可能缺錢,為何執(zhí)意住在這里?”
溫妙柔哼笑。
她音量很低,語氣里少有地噙了笑意:“這是我長大的地方,總歸舍不得離開——話說回來,付潮生還在的時候,經(jīng)常帶著我到屋頂堆雪人。”
這條街的道路臟污至此,的確只能在房頂堆雪人了。
“那段日子雖然窮,但其實挺開心的,我的運氣也沒現(xiàn)在這么爛。”
溫妙柔語速很快,講話極少出現(xiàn)停頓,此時卻微不可查地一滯:“付潮生對所有小孩都很好。我記得有天山中起火,是他沖進火海,把一個男孩救了出來——他整個后背都被燒傷,那男孩反倒只有左手留了疤。”
謝鏡辭“唔”了聲。
“待你離開,盡量不要和其他人談起付潮生。”
溫妙柔道:“監(jiān)察司和金府都在四處查探,倘若被他們聽見,恐怕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金府?”
“那是付潮生失蹤后,江屠派來的一條走狗,專門幫他平息動亂苗頭。近日以來,力度比以往大上許多。”
她說著勾起唇角,眼底眸光暗涌:“鬼門將開,按照慣例,江屠會在明日來到蕪城……你且做好準(zhǔn)備,說不定能有好戲看。”
溫妙柔不愧是巨有錢的富婆粉頭,在蕪城孤零零仰慕付潮生這么久,終于遇見了個同好知音,一時間喜上心頭,聽聞裴渡筋脈盡斷,特意幫忙尋了蕪城里最好的大夫,嘗試為其修脈療傷。
謝鏡辭在房外等候許久,待得天色漸暗,才終于聽見房門被打開的吱呀聲響。
大夫一句“我盡力了”張口就來,讓她有種房屋里躺著具尸體的詭異錯覺,經(jīng)過一段短暫停滯,又聽對方補充道:“裴公子傷勢太重,以我的修為,頂多能治好兩成。”
謝鏡辭長舒一口氣:“沒事大夫!謝謝大夫!大夫你辛苦了!”
所謂修脈,顧名思義,就是修補破損的脈絡(luò),讓靈力得以在體內(nèi)運行。
人體十二經(jīng)脈縱橫交錯,如同巨網(wǎng)遍布全身,裴渡傷上加傷,經(jīng)絡(luò)早就跟碎拼圖似的一片片破開,要想修補,難度必然不小。
能在鬼域里恢復(fù)兩成,已經(jīng)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大夫一番叮囑后告辭離去,謝鏡辭心情不錯,敲了敲大開著的門。
屋子里響起低低的一聲“進來”。
修脈的疼痛不比受傷時小,她曾經(jīng)聽過描述,聲稱如同拿著針線狠狠穿行在血脈里,叫人生不如死。
此時一看裴渡,果真是面色蒼白如紙。
他疼得厲害,劇痛殘留在體內(nèi)尚未消退,眉頭隱隱擰著,眼見謝鏡辭進來,啞聲喚了句“謝小姐”。
“還是難受?”
她聽出這道聲音里的勉強,輕車熟路坐在床榻前的木凳上,垂眼瞧他。
臉好白,嘴唇也是,眼睛倒是黑黝黝的,泛了點微弱的光。
裴渡倘若能慢慢變好,謝鏡辭必然是高興的。
她還等著同他堂堂正正比上一把。對于這位心高氣傲的世家小姐而言,陰謀詭計皆是下作手段,要想贏過對手,唯一途經(jīng)只有將其徹底打趴。
“你努力忍一忍,等不疼了,就能和往日一樣開始修煉。”
她只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小姑娘,難免生出幾分暗戳戳的邀功和小炫耀,笑著問他:“有沒有覺得一點點開心?”
她一笑,裴渡也下意識抿了唇,暗自勾起嘴角。
謝小姐時常在笑,來到鬼域之前,卻幾乎從未對他笑過。
他往日最為消沉的時候,會用余光悄悄瞟她,當(dāng)謝鏡辭和好友們閑談嬉笑,裴渡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聽見她的聲音,心情也會變得很好。
那是他偷來的歡愉。
如今離得近了,看著她眉眼彎彎,裴渡恍惚一瞬,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這是謝小姐贈予他的笑。
“你是不是偷偷笑了?”
謝鏡辭自以為抓到他把柄,語氣嘚瑟:“那我就默認(rèn)你覺得開心啰。”
裴渡這人,看上去清雋儒雅好說話,其實又倔又狠,很少把心底的情緒放在臉上。
結(jié)果還是會因為修脈成功而偷笑嘛,幼稚。
裴渡:“……嗯,開心。”
他稍作停頓,緩聲道:“多謝謝小姐。”
謝鏡辭不要臉皮,揚起下巴:“這是你應(yīng)該謝的。”
裴渡嘴角又揚了下:“謝小姐可有查到什么線索?”
“有用的不多,只知道明日江屠會來,鬼門也即將打開。到那時,外界的修士應(yīng)該會大批前來。”
包括裴家。
裴府對他大肆通緝,如果雙方在鬼域相遇,或許會很難收場。
裴渡明白她的話外之音,還沒做出反應(yīng),忽然聽謝鏡辭道:“修脈是不是特別疼?”
他茫然抬眼,正對上后者坦然的目光。謝鏡辭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動作卻毫無預(yù)兆地整個停住。
謝鏡辭覺得這一瞬間的怔愣極其白癡,可她對此毫無辦法。
她知道之前那個話題會讓裴渡覺得尷尬,恰好看見他下唇在修脈時被咬破,突然之間往外邊滲血,于是不甚熟練地轉(zhuǎn)移臺詞。
沒想到下一句還沒出口,就在腦袋里見到系統(tǒng)給出的字跡。
謝鏡辭很氣憤:“我不服氣,憑什么每次對象都是他?”
[臺詞根據(jù)情境發(fā)放。]
系統(tǒng)老實回答:[這種情節(jié)恰好發(fā)生在他身上,我也很無奈啊。試想一下,總不能讓你隨機逮住一個路人,對他說‘夠干凈,足夠給我生孩子’或‘哥哥我冷’吧?]
……與其在裴渡面前出丑,她寧愿隨機逮一個路人,真的。
窗外有陣寒風(fēng)吹過,裴渡察覺到床前的姑娘微微一動。
謝小姐忽地抬起手,拇指圓圓潤潤的一截瑩白,在空中慢慢靠近他。
不留躲避的機會,謝鏡辭用拇指掃過他下唇。
裴渡腦子里轟地炸開。
她動作很輕,從嘴角一直來到唇珠,旋即柔柔一按。
絲絲縷縷的痛,裹挾了淺淺的麻。
“這里流血了,是修脈時咬破的,對不對?”
指腹輕盈掠過,擦開一片滾落的血珠,如同正涂抹著殷紅的口脂,將少年慘白薄唇染成紅色。
裴渡一顆心臟懸在胸口,不敢跳也不敢出聲,瑟縮著發(fā)抖。
他看見謝小姐滿目的無辜,一本正經(jīng)問他:“這樣似乎擦不干凈……我弄疼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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