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sh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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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鏡辭覺得很煩。
她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混世魔王,在裴渡看來,自己這位未婚妻哪怕稱不上什么“重要的一生之?dāng)场保矐?yīng)該夠格成為他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帧?
她自認(rèn)厚臉皮,不會輕易感到尷尬,可眼下的這動作這氣氛——
實(shí)在太尷尬了。
穿梭于不同世界之間,謝鏡辭之所以能面不改色念出所有稀奇古怪的臺詞,全因那些角色不是她本人。
然而現(xiàn)在不同。
她置身于自己原原本本的身體里,跟前還是被她視作死對頭、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掛了個名頭的所謂“未婚夫”。
她煩悶不堪,只想拔刀砍人,停在喉結(jié)上的指尖沒有動作,甚至無意識地向下一壓。
裴渡倉促垂眸,遮掩眼底愈發(fā)深沉的暗色。
這是個曖昧至極的動作,謝鏡辭手指停在那里,他一旦稍微低頭,下巴就能觸碰到她的指背。
于是他只能被迫昂起腦袋,將所有情緒都展露在她眼前,無處可藏。
謝小姐此番前來……似乎不是為了退婚。
裴渡知道她不喜歡他。
謝鏡辭身邊從來都圍繞著太多太多人,盡是縱情恣意的少年英才,如同燃燒著的火,永遠(yuǎn)有無窮無盡的活力與笑。
同他們相比,他的性格木訥許多,待人接物皆是溫順隨和,不留一絲一毫紕漏,被不少人背地里稱作木頭。
他深知自己在裴家的身份,從無名無姓的孤兒到裴家小少爺,數(shù)年間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哪能留下一絲一毫紕漏。
然而事到如今,他還是被趕出了裴家。
偷來的終究要還回去,直到墜下山崖的剎那,裴渡才終于明白:他不過是個用來懷念已故大少爺?shù)奈锛盍诉@么多年,一步步往上爬,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她,結(jié)果但頭來,仍然像個不值一提、沒人關(guān)心的笑話。
深夜的鬼冢四處風(fēng)聲嗚咽,遠(yuǎn)處傳來惡狼嚎叫,裹挾了團(tuán)團(tuán)簇簇的血?dú)猓A(yù)示著潛藏在黑暗里的危機(jī)。
鬼門將開,不少宗門與家族匯聚此地,欲要前往鬼域?qū)か@機(jī)緣。
謝小姐重傷初愈,定是在家族陪同下來到這里,無意間撞上他遭人羞辱的場面,順手解圍。
偏偏被她見到那樣不堪的一幕。
裴渡咽下喉間腥甜,用力后退一些,避開她的觸碰與視線:“謝小姐,鬼冢危機(jī)四伏,不宜久留。你若無事,不如自行離去,與同行之人匯合。”
這是真心話。
他修為盡失,謝小姐應(yīng)該只恢復(fù)了一半不到,倘若遇上實(shí)力強(qiáng)勁的魔物精怪,裴渡不但自身難保,還會拖累她。
“自行離去?我要是走了,把你留在這里喂狼?”
謝鏡辭笑了:“再說,我獨(dú)自來到這里,哪有什么同行之人。”
謝家怎會讓她單獨(dú)前來。
裴渡訝然抬頭,與她四目相對。
一個絕不可能成真的念頭緩緩浮現(xiàn),他短暫想起了它,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然而在黯淡月光里,謝鏡辭卻朝他彎了彎眼睛。
她的笑聲慢慢悠悠,噙了顯而易見的傲,裴渡聽見她說:“我是專程來尋你的。”
僅僅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就足夠讓他控制不住地心臟狂跳。
他們二人雖然訂了婚,卻是出于父母之命,以及他隱而不表的一廂情愿。兩人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碰面,都是在學(xué)宮里的比武臺上。
謝小姐并不喜歡他,每回相見都冷著臉,不曾對他笑過,裴渡亦是恪守禮法,不去逾矩侵?jǐn)_。
她怎會……專程來尋他?
“之前那句‘郎君’,不過是玩笑話。”
謝鏡辭收刀入鞘,刀光劃過夜色,發(fā)出一道清澈嗡鳴。
比起此前的旖旎,如今的模樣才更像她,柳眉稍挑、唇角微揚(yáng),細(xì)長眼眸里蘊(yùn)了銳光,好似利刃緩緩出鞘:“他們都說你墮身成魔、與魔族勾結(jié)作惡,我卻是不信的。裴家那群人害你至此,你難道不想復(fù)仇?”
終于說出來了。
在她昏迷不醒的既定劇情里,裴渡將被奪走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名譽(yù)、尊嚴(yán)、完好的身體,甚至陪伴他多年的名劍湛淵。
歸根結(jié)底,他只是個養(yǎng)來玩玩的替身,從未被真正接納,等玩膩了,就是棄之如敝履的時候。
可如今的情況截然不同。
偌大世界里,哪怕只存在唯一一個不起眼的變數(shù),也能把結(jié)局?jǐn)嚨锰旆馗病8螞r身為不遜于裴渡的少年天才,她這個變數(shù),無論如何都稱不上“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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