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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建珍！”王淑華聲尖刺耳。

    云老太揉揉耳朵，“老婆子我這一把年紀(jì)都沒耳聾，你年紀(jì)輕輕的怎么這么不爭氣，馬上去村委會廣播給我們建珍道歉。”

    大廣播到時候一喊，不僅花溪村連隔壁村都能聽到，王淑華丟不起這個人，態(tài)度軟和下來，好言好語：“云嬸子，這個不大好吧？我道歉不過張張嘴而已，可是鄉(xiāng)親們怎么看葉建珍？她以后怕也只能守著倆孩子過了吧？”

    云老太知道王淑華就是不想丟人，但轉(zhuǎn)念一想，她說的話也有一半的道理，將兒媳婦跟李愛軍的事情鬧大，往后還怎么勸她跟李愛軍在一起。

    “嫂子這是為我著想？”葉建珍一臉決絕，“其實(shí)大可不必，隨便你們怎么說，我都不會離開云家，更不會找其他男人。”

    “建珍，話可不能說這么絕，不然以后打臉的還不是你自己。”王淑華笑，“你說對吧？李大廚。”

    李愛軍看了葉建珍一眼，“建珍做什么決定我都尊重她。”

    “哎呦，大伙看看，李大廚多好一男人，怎么就看上我們建珍了？”王淑華表情夸張，話里有話。

    “怎么著？不想李大廚看上建珍，難道還能看上你不成？一張嘴那么臭，隔個幾里路，我都以為你拉屎。”云老太往前一步，擋在葉建珍前面，兩手叉腰，氣勢擺出來，“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就你這鬼樣子，也就葉建民瞎了眼才看得上，你連我們建珍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了。”

    王淑華又急又氣，“老太婆，你，你說什么呢……”

    “叮鈴鈴～”

    就這時，院子外面響起一陣脆響。

    所有人回頭看去。

    是葉建婷和她那個鎮(zhèn)上的對象回來了。

    葉建婷這幾年相了不少男人，高不成低不就，一直到半年前認(rèn)識曹毅，兩人終于對上了眼。

    曹毅自己家里不算有錢，但他舅舅是鎮(zhèn)上肉聯(lián)廠的車間主任，手上有點(diǎn)小權(quán)，葉建婷跟自己外甥好上沒一個月，就把她一塊弄進(jìn)了廠里。

    在家里被王淑華壓得死死的葉建婷總算揚(yáng)眉吐氣了一把，隔三差五就讓自己對象騎著二八杠送她回家臭顯擺。

    一進(jìn)村子，車鈴就響個不停，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回來了。

    葉建婷從后座下來，嬌笑地跟曹毅并肩站一起，掐著嗓子開口：“嫂子，今兒怎么這么多人，家里有什么大喜事嗎？”

    “這不是等著吃你和曹毅的喜酒嗎？建婷真是好福氣啊，找了個這么精神的對象。”有人巴結(jié)。

    云老太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曹毅，但還是忍不住感嘆：“好一個精神小伙。”

    曹毅長得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有點(diǎn)寒磣，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像從沒睜開過一樣，一條縫黏在臉上。

    不然也不會看上二十五歲的葉建婷。

    “云嬸子，我就圖曹毅他人好，又不是因為他的長相，”嘴上越不在意，心里就越在意，葉建婷也是要面子的人，眼睛在葉建珍和李愛軍身上轉(zhuǎn)了兩圈，笑得意味深長，言語間都是嘚瑟，“二姐倒是嫁了個好看的男人，可是有什么用呢？姐夫失蹤那么多年，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的，也是造孽，最后還不得找個鰥夫湊合過日子。”

    “鰥夫怎么了？”葉建珍對李愛軍沒那個意思，但一直以來當(dāng)他是哥哥，容不得旁人隨意羞辱他，“哪兒惹到你了？你哥不也是鰥夫嗎？你嫂子不也嫁給他了嗎？”

    看到葉建珍為自己出頭，李愛軍抿嘴偷笑，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葉建婷見王淑華臉都綠了，忙解釋一句，“我又沒說鰥夫不好，我只是想勸二姐一句，你跟我不一樣，一把年紀(jì)的人了，眼光別那么挑，不然就等著守一輩子活寡吧。”

    罵她就算了，還咒她的丈夫一輩子回不來，葉建珍暴脾氣怎么忍得了，揪住葉建婷的衣服，用力一扯。

    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崩開，胸口敞開不少，春光乍泄。

    葉建婷一聲尖叫，捂住胸口蹲地上。

    圍觀鄉(xiāng)親有幾個大老爺們眼睛都亮了，家里女人掐他們胳膊肉，“看什么看？沒看過奶*子啊！”

    曹毅脫了外套披在葉建婷肩上，“二姐，都是自家姐妹，你這是干嘛呀？”

    表面正義君子，目不斜視，眼角余光卻使勁地瞄著葉建婷的胸口，喉頭滾了兩下。

    “我還想問你，你個外人管那么多干嘛？她罵她姐夫，我教訓(xùn)她怎么了？有本事你幫她打回去！”葉建珍已經(jīng)念在姐妹情誼，不然還不得給葉建婷剝光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二姐，你下次最好別這樣了。”曹毅也是慫貨，根本不敢正面剛，扶起葉建婷回了屋子。

    王淑華追上去，“建婷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呀？嫂子給你拿紅藥水！”

    “跑什么跑？還沒道歉呢？”云老太在后面喊。

    葉建珍拉住云老太，“媽，清者自清，我不用她道歉，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

    送走曹毅回來，王淑華去到葉建婷屋里，笑得極其曖昧，“建婷，你跟曹毅那個了？”

    “沒有，嫂嫂你別亂講，”葉建婷有些不好意思地捋著胸前的麻花辮，“我跟曹毅說了，結(jié)婚前不那個，他也答應(yīng)我了。”

    “哪個男的不想那個，反正你們早晚都要結(jié)婚，你也不要太端著了，曹毅那么好一男人，小心哪天被狐貍精勾走，那你損失就大了。”小姑子嫁得好，他們?nèi)~家才能獅子大開口要彩禮，不然王淑華費(fèi)盡心思跟她張羅婚事干嘛。

    “嫂嫂，曹毅不是那種人，他喜歡我，又不是為了睡覺，”葉建婷自信滿滿，“他說了一輩子愛我一個人，就不可能再找其他女人。”

    “哎呦，我的好妹妹呀，”王淑華親昵地拉過葉建婷的手，“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們說什么，你聽聽就好，千萬別當(dāng)真。”

    “可是……”葉建婷本來就沒什么主見，教人說兩句就動搖是常事，“要是那個了，被旁人知道，那多丟人啊。”

    “你們自己的事情，你不說，他說不說，誰會知道？”王淑華慫恿，“但一定要記住別學(xué)唐敏，還沒結(jié)婚就把肚子搞大了。”

    葉建婷想了想，點(diǎn)頭，“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體面點(diǎn)的對象，她這次一定要抓住了，早點(diǎn)跟人結(jié)婚搬去鎮(zhèn)上，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兒。

    ——

    回到家里，云老太將葉建珍喊到屋里說話，說來說去還是她和李愛軍的事情，葉建珍不吭聲，最后才道：“媽，離過年還有還幾個月呢，說不定國明哪天就回來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倆孩子，沒關(guān)系，回頭我就跟李大廚商量，看他愿不愿意把孩子一塊帶來云家，反正家里孫子好幾個，多一個也不多……”

    葉建珍跟云老太在屋里說話，云小九趴在門口偷聽，雖然說話聲很小，但抵不住她耳朵好，一字不漏聽了去，小眉頭皺成毛毛蟲。

    秦澤守著云小九，見她皺眉，伸手輕輕地給她撫平。

    云小九覺得癢，抓住他的手，小臉嚴(yán)肅：“別鬧。”

    秦澤低頭看著云小九牽住他的手，偷偷地笑。

    云小九又聽了一會兒，拉起秦澤跑去后院躲起來說話，坐在小石頭上，憂愁地?fù)沃∠掳停L長地嘆了一口氣。

    秦澤盯著她的小屁股。

    云小九沒太注意，還在想葉建珍的事情，“秦澤，你說怎么辦？他們都欺負(fù)媽媽，我又不能站出來告訴他們，爸爸……云老三很快就要回來了。”

    原文有提過一句，云國明失蹤四年多回了家，但至于多多少，云小九也不知道，反正要回來了。

    對方不說話，云小九偏頭看他。

    這才發(fā)現(xiàn)秦澤盯著自己的小屁屁看，云小九條件反射地?fù)踝∷难劬Γ案陕锟慈思移ㄆǎ啃咝撸　?

    秦澤比云小九高不少，坐直身子，她根本擋不住，頭從她小手里冒出來，一雙細(xì)長的狐貍眼睛柔軟寵溺，“小九疼嗎？”

    云小九反應(yīng)過來，站起身，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委屈巴巴：“疼～”

    剛剛想事情太投入，都沒察覺自己坐的那塊石頭好尖，咯得她的小屁屁好疼。

    秦澤并攏雙腿，面不改色，“坐我身上吧？”

    “好呀！”云小九一點(diǎn)不矯情，在光芒大陸的時候，她就跟小狐貍親密慣了，沒什么好拘束的，一屁股坐到了秦澤的鞋子上，后背很自然地靠上他的腿。

    秦澤抿了抿唇，“好些了嗎？”

    云小九重重點(diǎn)頭，又說起葉建珍，“秦澤，李叔叔是挺好的，但媽媽不喜歡他，媽媽喜歡爸爸……云老三，你說云老三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呀？”

    云小九跟云國明沒有任何實(shí)質(zhì)性接觸，根本沒法改口喊他爸爸。

    “我也不知道。”秦澤盯著云小九的后腦勺，覺得圓乎乎的好可愛。

    云小九不喜歡背對說話，轉(zhuǎn)過身面向秦澤，順勢趴在他的腿上，整個人身子都貼了上去，“我就怕媽媽堅持不住，被奶說動跟李叔叔在一起，然后云老三回來了，多尷尬呀。”

    秦澤腦子發(fā)懵，云小九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卻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只覺得她肉乎乎的身子好軟。

    “秦澤？”見人發(fā)愣，云小九拽了拽他的衣角，“你想什么呢？”

    秦澤回過神，“沒什么。”

    云小九疑惑地歪著小腦袋，“可是你的臉怎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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