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宴(中)-《南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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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乙順桿子往上爬,坐起來就說:“大哥你要賞什么?俗物我是不要的!”
蒼霽掐正花苞,聞言更樂了,說:“那你想要點(diǎn)什么,直說無妨。”
阿乙欲開口,又用眼睛瞄凈霖,最后哼哼唧唧地說:“待會(huì)兒我們一道吃酒的時(shí)候我再告訴你。”
凈霖垂袖立在上邊,把阿乙那點(diǎn)小心思猜了個(gè)透。他腳邊簌簌地冒出石頭小人,抱著肩跟他一同睨視著阿乙。他不急著開口,盯得阿乙都想要跑的時(shí)候才說:“黎嶸劫難已成定數(shù),你參與其中,必然會(huì)受其波及。”
阿乙被說破了反倒放下心來,他跳起來跟著蒼霽走,嘴里嘀咕著:“他害得人險(xiǎn)些死在雪地里,那般緊要關(guān)頭,他對(duì)月姐一點(diǎn)情義也不講。若是命譜上能把他變成女的,叫他也受一受這等苦楚,我便作罷。若是不能,我定要去找他算賬。”
腳下的臺(tái)階逐漸變作青玉,如水一般映著碧云天。蒼霽抱花上階與凈霖并肩,回首看阿乙一眼,說:“你找他算賬,修為不夠豈不是弄巧成拙。他如今雖然封了破猙槍,但到底是位列過君神的人。今日你九哥不叫你去,也是為你著想。不要再提。帖子都送到了嗎?”
“自然是送到了。”阿乙說,“小爺出馬,誰敢不收?吠羅也要來。只是沒見著東君,不知是個(gè)什么意思。”
“宴席上備著好酒,他與醉山僧自會(huì)嗅著味來。”蒼霽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還跟著我們做什么?”
阿乙趕緊攤掌,說:“討賞啊!”
石頭小人爬上蒼霽的肩,冒著腦袋,往阿乙掌心里灑了把拾來的碎花,蒼霽便笑出聲,說:“瞧見了,這是你九哥賞的寶貝,不是俗物,帶回去好生供著。快滾蛋。”
阿乙接著碎花,見凈霖人已經(jīng)入了殿,想再跟蒼霽耍個(gè)賴,又見那石頭緊緊扒著蒼霽的脖頸,一雙黑黝黝的小豆眼直望著他。他登時(shí)語塞,鼻間哼了幾哼,捏著花不是滋味道:“出門也待在一起,膩味死了!不讓我找他便算了。大哥,成婚那日我要迎你,你記得給我頭一份的喜酒喝。”
“想要酒喝,就得上道。”蒼霽說道。
阿乙隨即了然,說:“那日我肯定給你把稱呼喊響亮了!”
“懂事。”蒼霽隨手拋了個(gè)物件給他,“自個(gè)玩去。”
說罷也跨進(jìn)了殿。
阿乙抬起那物瞧了,普普通通的石子,磨得白潤(rùn)。他沒做另想,順手抄回袖中,又背著手,百無聊賴地閑逛去了。
蒼霽一入殿,石頭便順著他的衣襟往下滑。他擱了花枝,一指摁了石頭的腦袋,說:“走了老遠(yuǎn)的路,賞杯水來。”
石頭在他指腹下打滾,貼著桌沿跑了一圈,搖搖晃晃地頂著茶水回來。蒼霽手指不接茶盞,偏要跟著它搖晃的方向擺,晃得它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幾欲眼冒金星。
蒼霽喝茶時(shí)轉(zhuǎn)望室內(nèi),沒見著凈霖。他將石頭抄進(jìn)了袖里,擱了盞,穿過后邊的回廊,進(jìn)了臨著的小洞門,便是一片群芳馥郁、紫紅爛漫的景色。
蒼霽沒走遠(yuǎn),在花樹底下靠了個(gè)石凳坐。
過了這小洞門,就好比到了桃源津。無窮界隔著世間的嘈雜聲,這片山頭連綿的花樹是他倆人的“內(nèi)室”,旁人進(jìn)不得。此處往深去,穿過花樹三千重,便是真佛與笙樂的棺。
凈霖要成婚了,自是想與他娘講幾句話。
蒼霽仰身搭著手臂,日光從繁花空隙間細(xì)碎地落在他的胸膛。他逐漸闔了眸,連等待都是飄著清香。
他聽見凈霖的手指拂開花枝,那指尖好滑,輕輕地蹭過花瓣,搔在他耳里就成了輕癢。
蒼霽起了點(diǎn)笑。
他不知聽了多久,聽得那腳步聲從石間花叢里出來,踏過小而緩的階,靜靜地立在了他的身前。
蒼霽佯裝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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