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肝-《南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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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霖手指一松,咽泉隨著雨珠斜擲在腳邊。黎嶸登時心下微松,緩和些語氣:“有什么事,先同我”
誰料凈霖拇指抵鞘,咽泉寒光乍亮,怒風爆雷隨著長劍狂吼而出。黎嶸提搶猛擋,雙頰被磅礴劍氣削得幾欲破口。
他既怒氣沖天又痛心疾首,沉聲說:“好!便請臨松君賜教!”
陶致身已不穩,若非東君這一扇早有防備,他此刻必定翻飛而出。陶致拽緊東君的衣袖,東君卻面迎長風,發飄雨中,姿態閑適。
“你九哥哥心懷怒氣,黎嶸竟以為幾句話就能打發了。”他眸中深思,說,“可當真不懂凈霖。”
泥石滾地,黎嶸翻槍沉砸。他槍重千斤,尋常人連抬都抬不動,砸下來時雨水都被壓飛向兩側。凈霖衣衫激蕩,咽泉正面擋下這驚世一槍,劍鋒與槍身交錯時拉出“刺啦”的星火。雨水凝長睫,將凈霖的臉洗刷得越發不近人情。他撐劍掀腿,黎嶸悶聲相迎,在交手之中好似不知疼痛。
破猙槍旋動如扇,激撞得咽泉連聲嗡鳴。黎嶸身披黑夜,猶如擎天峻峭,在劍刃飛襲中毫不示弱。他既能穩如泰山,也能擊如頑石,在這等震怒之下也沒有破綻可尋。修羅道將其心錘煉得堅定不移,一旦認準一路,便會猛扎其中,奮力向前。在專注一事上,黎嶸與凈霖可謂是真正的師兄弟!
凈霖轉劍時手背破口,血花當即濺出。他衫已裂口,劍勢凌厲,激得黎嶸也當仁不讓。
眼見兩人動了真格,陶致腳軟,扒著東君說:“哥哥!”
東君顫身一抖,收扇拔腿就要走。
陶致連忙拖抱著東君的手臂,雙腳擦著地面喊道:“你不能走!他倆人再這么打下去,八角玄墓便毀了,父親問責下來,我們誰也逃不了!”
“關我什么事?”東君掙著手臂,“我閑人一個,陪著清遙逗樂而已,算賬也輪不到我!”
“兄長!”陶致拖著他,“攔下他倆人!”
“我攔不住。”東君說,“破扇子一戳就破,你自個兒上。”
“不成!”陶致哪敢,拿出撒潑打滾的架勢不叫東君走,說,“我知你修為深不可測,無須多做,折了凈霖的腿或手便是了!黎嶸必不會再動。”
“你怎地這般恨他?”東君扇敲下巴,“折了手腳,他可就廢了。”
說著那兩人的罡風碾地逼來,東君一扇揮出,見那猛烈罡風一瞬扭曲,倒逆回撞而去,撕得他倆人同時退后。
“你們倆個深夜發什么瘋!”云生快步介入,說,“父親在前,還不跪下!”
九天君不知何時立在了雨中,面上陰云密布。
黎嶸說:“兄弟切磋,算不得什么事。怎地連父親也驚動了!”
“切磋?”九天君笑了一聲,在雨中越發寒冽,“壯了你們倆的狗膽,這個關頭還要糊弄我!混賬東西,此地也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八角玄墓鐵符已破,幽火亂飛,四面狼藉。黎嶸提槍跪地,說:“兒子照看不周。”
“你呢!”九天君怒不可遏。
凈霖胸口微伏,他手背淌得殷紅,在暴雷聲中突然反手猛震。眾人不防他此刻還敢造次!那銅棺被轟然拖出墓土,接著被凈霖一腳跺開棺蓋。
“凈霖!”
四下怒聲嘩然。
棺蓋翻砸在地,大雨傾灌。凈霖的眼從棺中移開,將每個人都掃了一遍。
“瀾海在哪里。”他冷漠地問。
雷電劃空,蕩開黑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錯愕,因為那棺中空無一物。
九天君忽然胸口錐痛,他面色頓白,踉蹌晃了幾步,被云生扶住。他死死地盯著棺,齒間擠出字。
“人呢?!”
陶致撲通坐在雨中,他望著兄弟們,不可置信地再擦了把臉上的雨水。黎嶸已經驚身而起,將棺中端詳片刻,面上也是愕然。唯獨東君斂目不看,負手踮了踮折扇,一言不發。
凈霖立身淋雨,緩閉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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