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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給顧先生的生日禮物】

    二零一八年,三月十九日。

    平城大學建校一百周年慶典，學校邀請了往年畢業的校友返校參加母校的誕辰,這其中從建院出去的學生里有三分之一都是蘇致清帶過的學生,蘇辛言作為目前蘇致清帶的研究生里最得意的學生之一，自然是被排上了接待這些師兄師姐的責任。

    慶典前一天晚上，蘇辛言在家里跟顧衍川視頻，她用電腦開的視頻，人站在衣柜前選衣服，“顧老師，我明天學校一百周年慶。”

    顧衍川剛下戲,化妝師正在給他卸妝,抽空看了眼屏幕，“你參加什么活動了？”

    “沒有喔,活動都是學生會負責的。”她挑了幾套衣服出來,人走進視頻里，“我明天要代表蘇教授去接待他以前的學生,聽說里面有個師兄研究生就拿了普利茨克建筑獎,我可要好好表現。”

    顧衍川悶聲笑了起來,“好好表現做什么？想出墻？”

    蘇辛言正垂頭選穿那件衣服，聞言也沒在意，隨口“嗯”了一聲，等了會，沒見回答，她愣了會說,“你問我什么？”

    知道她又在犯迷糊，顧衍川也沒再意，隨意的換了別的話題，“平城最近熱嗎？”

    “還好，不是特別熱。”

    “嗯，那你穿左邊那套衣服就可以了。”也是那幾套里面，唯一底下搭著長褲的。

    蘇辛言順著他的提示看了眼，“穿衛衣好像有點熱欸。”她說著，又挑起一旁的襯衫和短裙，“穿這個，好不好？冷了還可以在外面穿件外套。”

    “短了。”

    “哪短了？”蘇辛言把裙子在腿上比劃了一下，“都過膝蓋了啊。”

    “不好看，顯胖。”

    “啊？那我不穿了。”

    蘇辛言又挑了幾套，他都不滿意，不是嫌棄裙子短，就是嫌棄上衣短，挑到最后，蘇辛言也沒了耐心，衣服裹成一團堆在床尾，臉埋在枕頭里，“不挑了。”

    視頻安靜了會。

    顧衍川小心翼翼的建議著，“你剛剛第一套還挺好的。”

    蘇辛言“噗嗤”笑了聲，把臉轉了過來，笑了會，又嘆了聲氣，“顧老師，你什么時候回來啊？”顧衍川一個月前去外地拍戲，中間回平城，只在機場停過一個小時，蘇辛言當時在開會，他打的電話，也都沒接到，“我想你了。”

    “快了，就快回來了。”他擺手讓化妝師出去，對著視頻那頭淺聲道，“我也想你了。”

    思戀這種東西，你不提就不覺得，可你一旦提了出來，就再也止不住了，蘇辛言看著他削瘦的臉，心里堆積著委屈，怕他擔心，一點也不敢泄露出來，“顧老師，你在劇組有沒有發生好玩的事情啊，是不是真的有網上傳的那樣，有三四線的明星半夜跑去導演房間……？？？”

    “有。”

    “真的啊？”

    “嗯。”他人往后靠著，手撐著腦袋，跟她說劇組里發生的好玩事情，蘇辛言聽著笑幾聲，漸漸的，困意席卷，眼皮垂了垂，終究是沒撐住，響起了輕微的鼾聲，微不可聞的幾聲。

    顧衍川聽見了，停下話茬，垂眸看視頻里她沉靜的睡顏。

    靜靜的看了幾分鐘，他伸出手在屏幕上點著，好似能透過屏幕摸到她的臉頰一樣，指尖那種軟膩的感覺清晰無比，自顧自的笑了聲，“小傻子，晚安。”

    翌日。

    蘇辛言起了早，到學校才剛過六點，平日里安靜的校園今早卻異常的熱鬧，校門口早早的就掛上了橫幅，門口的兩尊石獅的嘴里還銜著兩個大紅燈籠。

    幫著師弟師妹在會場忙活了一上午，到十點多的時候，蘇辛言喊上研究生的同學去學校門口接人。

    大巴車在門口停了幾十輛。

    蘇辛言和同學站在門口舉著牌子，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才找到要接的人，“師兄師姐，你們好，我們是負責來接你們進去的。”

    “你們都是蘇老師的學生？”

    “是的。”

    “研幾了啊？”

    “研二。”

    “看起來不像啊。”

    蘇辛言和同學靦腆的笑著，“老師在里面等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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