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不喜歡失控,任何形式……-《小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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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男人緊接著又加了句。
低啞磁性的聲音,以及沉冽厚重的木質香,全方位的占據江戀的聽覺和嗅覺。在沒有看清身前男人的臉時,她的心臟就已經開始瘋狂跳動。
“陳……”低不可聞的聲音隱沒在唇間,她叫不出他的名字。
男人高大的身形微微側著,虛虛籠罩著她,阻擋了遠處投過來的警告視線。
像是聽見了江戀的聲音,他低下頭,湊近她唇邊,“嗯”了聲,尾音微微上挑,帶著疑問。
江戀心跳的說不出話來,昏暗的光線,狹小的空間,她只能看見男人冷峻利落的側臉在眼前無限放大,只要稍稍墊腳湊近一點,只要一點,就能碰上。
然而她一動也不敢動,大腦一片空白。
等了幾秒,不見她說話,陳知言移開了些身體,按著她肩頭的大手順勢下滑,握住她的手腕,冷聲道:“跟我走,這里很亂。”
江戀被他拉著走了幾步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和聲音。
她忙用另一只手抓住陳知言的手臂,急急道:“我朋友……”
陳知言像是沒聽見,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江戀嗓音里帶著哭腔:“不行,我不能走,我朋友被人欺負了,我要去救她……”
“她不用你救。”男人腳下不停,只把冷淡的聲音扔給她。
江戀急的抱住他的胳膊,用小孩子耍賴的方式,把整個身體向后拖:“不行,不行的……”
大步向前走的男人突然停了下來,原地頓了幾秒,似乎在思考,之后他轉身,手臂稍稍用力,小姑娘就被拉到了身前。
他握住她兩個肩,給她轉了個身,面對著那對交疊男女,隨后俯身,在她耳側低聲道:“你好好看看。”
男人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后,熱燙感從耳后最嫩的肌膚閃電般蔓延開來。
江戀有瞬間的腿軟。
“看你朋友用不用你去救她……”陳知言又說。
尾音略輕而上揚,語氣有些惡劣,難得帶了些嘲弄的意味。
江戀強撐著抬眼看過去。
前方的男女姿勢依舊曖昧旖旎,女人仰著頭,看似不堪承受。她的手緊緊抓著男人胸口的襯衣,只是不是推拒,反而是邀請。
江戀看清楚后有些愣神,又呆呆的將視線轉到女人的臉上。
沉醉迷亂……這是她第一次在呂濡那張單純無害的臉上看到如此風情。
雖然她還不認得情|欲,但能看的出來,呂濡在迎合那個男人,不是被迫,是自愿的。
大腦轟的一聲響。
陳知言還保持著俯在她肩頭的姿勢,眼前是沖擊力十足的旖旎畫面,耳邊是男人略顯沉重的呼吸聲,江戀整個人像是掉進了沸水中,從頭到腳往外冒著熱氣。
“看清楚了嗎?”男人輕笑,隨后又給了她最后一擊,“那是她丈夫。”
江戀大腦混沌,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見小姑娘嚇到全身僵硬,陳知言才緩緩直起身,握著肩的手沒有松開,把人帶著向外走去。
二層VIP私密包廂,冷氣十足。
江戀肩頭披著男士寬大的西裝坐在角落沙發里,手里捧著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半杯熱牛奶喝完,她發蒙的頭腦才漸漸清醒。
邊上傳來男人們的笑聲,她抬眼看過去。
陳知言坐在麻將桌前,黑色襯衫卷至小臂,骨節分明的手腕處帶了塊腕表,頭頂冷白燈光傾瀉下來,銀色的光從表盤折返,落進一雙沉靜幽深的黑眸中。
其他幾人都在笑,只有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周身氣場強大,冷漠疏離,卻又萬分迷人。
江戀心里有些亂,看了他許久,可陳知言卻沒有回應,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
剛才陳知言把她帶到這里,給她罩了衣服,要了杯牛奶,然后什么也沒說,就把她扔在角落里不管了。像是把她忘了,或者完完全全當她是空氣。
他是什么意思?
讓她等著他嗎?
江戀胡思亂想著。
他好像生氣了,雖然沒說什么,但她能察覺出來。
是在生她的氣嗎?為什么?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知道她在江城讀大學嗎?
……
江戀有些委屈,心里亂的不成樣子。
樓下勁爆的舞曲不知何時停了,換上了樂隊,靡靡的女聲透過玻璃窗傳了過來。
是首粵語歌,江戀第一次聽。
不知道是什么歌,但很好聽,她不知不覺聽完了整首歌。
不知道是不是女主唱唱的太過動情,歌聲里的悲傷濃溢,讓人心中悵然,忍不住想要落淚。
另一邊,又一圈牌結束,胡了的人興致勃勃的張羅著再來一把。
洗牌間隙中,周禮遞給陳知言一支煙。
他接過來,咬在唇間,正要低頭點火,視線忽然一偏,手中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言哥?”
周禮舉著打火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哦,是那個被陳知言帶過來又不搭理的漂亮小姑娘。
說是朋友家的小孩。
呵呵,他什么時候這么閑了?
還朋友家的小孩……
周禮嗤笑。
之前他拍了那倆姑娘熱舞的視頻發到群里,沒幾分鐘就接到倆電話說要來他這兒給他捧場。
嚴斯九這廝過來玩正常。
但陳知言這個大忙人就太讓人意外了,難得出差來一次江城,竟然還能惦記著來他這兒玩。
玩個屁,抓人來了吧。
看這一進門就沉著的臉,周禮看破不說破,全當不知道,配合他演戲。
現在把人晾的也差不多了吧。
周禮瞇眼看過去。暗色中,小姑娘正側著身望著樓下,臉頰上隱約有道水光。
這是哭了?
他正想著,就聽陳知言開了口:“今天就到這兒吧。”
其他人當然不愿意。
“別啊,這才幾點?再玩會兒吧!”
“這么不剛玩嗎,這么早回去干嗎,又沒嫂子管!”
陳知言不為所動,扔下一句“走了”就起身離了桌。
看著他從茶幾上拿起紙巾盒,走向沙發,周禮挑了挑眉梢,抬手給旁邊的正要點煙的男人后背一拳。
那人手一抖,火差點燙到手,大叫:“操,打我干嘛!”
周禮笑的玩味,罵道:“沒眼色。”
“哭什么?”
陳知言對她說了回包廂后的第一句話。
江戀本來只是聽歌掉了幾滴眼淚,不是真的想哭,但被他用冷冷淡淡的語氣這么一問,眼淚卻停不下來。
連他遞過來的紙巾盒也不想接。
半個月來壓抑的無人可說的委屈,在此刻全都冒了上來,化成了眼淚。
不是去法國了嗎?不是對她不聞不問的嗎?不是陌生人嗎?
干嘛又突然冒出來,還管她,還這么兇!
見江戀哭的淚眼婆娑,陳知言緊繃了許久的下顎線條才軟化下來,莫名的火氣也散了些許。
看起來乖乖的小姑娘竟然會來泡吧,要不是恰巧看到秦熠發來的視頻,他還以為她吃完飯已經回學校了呢。
沈航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說結完賬后看著她和朋友走的嗎,這酒吧和學校方向一致嗎?
遷怒是無形的。
陳知言不否認他看到視頻里女孩妖嬈大膽的動作,以及周圍男人黏在她身上赤|裸貪婪的視線時,生了把沈航丟到新疆分公司歷練兩年的念頭。
他緩緩吐了口氣,把思緒收回來。
眼前小姑娘滿張臉都是眼淚。
沒辦法。
他暗暗嘆了口氣,抽出兩張紙巾,俯身給她擦眼淚,緩和了語氣:“怎么一見我就哭?”
江戀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所有的眼淚都為他攢著了。
“你太兇了。”她不自覺的控訴。
似乎是覺得好笑,男人挑了下眉,低語:“這就兇了?”
小姑娘用力的點了下頭。
陳知言無奈的牽唇笑了笑,擦眼淚的動作放輕了些,手指隔著紙巾在她臉上移動,眼瞼微垂,目光專注而溫和,讓人不自覺的想去靠近他,依賴他。
昏暗的環境容易放大人的欲望,江戀頭腦一熱,直接低下頭,用額頭抵上他的手背。
男人明顯愣了下,動作停了下來。
江戀不想管他的反應,額頭肌膚相貼處傳來的熱度,讓她渴望更多。
她伏在他的手上,像個受傷的小獸,貪戀著微小的溫柔。
“你別兇我好不好……”她囈語般的喃喃。
陳知言沒有拒絕,在她靠過來的下一秒就下意識的繃起手臂的肌肉,單手支撐著她的重量。
女孩凌亂的發絲滑落在他手背,手腕處,細軟絨棉的觸感像細小的電流游走全身。
心臟有些許的難耐。
讓他一時無法把人推開。
時間像是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誰先動了下,空氣重新在兩人周邊流動起來。
男人另一只手在小姑娘頭頂撫了撫,聲音有些暗啞:“好了,不兇你,別哭了,送你回去。”
江城的夜晚要比北京熱一些,路上的車也少許多。
司機無聲的開著車,車窗降了一半,帶著水汽的風涌入車內,呼呼作響。
后排的兩人安靜的有些過分。
江戀揪著胸前的安全帶,頭腦有些昏沉。
她搞不懂陳知言的態度,給她擦眼淚時那么溫柔,可從酒吧出來后就又恢復冷淡了。上車后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她有很多話想問他,可他不開口,氣氛就像被什么禁錮住了一樣沉默,讓人說不出話來。
車子拐進一條幽靜的林蔭道,一時間,車里安靜的除了風聲就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突然司機一個急剎車,慣性帶著兩人向前沖,然后瞬間又被安全帶勒住。
“對不起陳總,突然有只貓竄出來。”司機忙道歉。
陳知言嗯了聲,調整了下胸前的安全帶,過了片刻,他突然開口:“你這個習慣不錯。”
沒想到他會夸自己,江戀有點驚訝。剛才上車時,她提醒他要系安全帶時,他沒動,只目光平靜的看著自己好久,久到她差點以為他不會系了。
江戀偷偷看向陳知言。
恰巧對面有車駛過來,燈光下,男人唇角淡淡的笑意被她看了個正著。
“哦……”她慢吞吞的回應,卻忍不住也翹起了唇。
沉默的氣氛破了個口子,禁錮的魔法消失了,開口就沒那么難了。
“是我朋友,每次坐車都要我系,不然她一定會生氣,后來我被她帶的也養成習慣了。”江戀嘗試和他聊天。
陳知言點點頭。
雖然他沒說話,但目光卻還看著她。
江戀隱約感覺到他是想聽她說話的,于是繼續自顧自往下說:“我朋友就是今天和我一起來的……”
說到這兒,她有些不安起來,看著陳知言,遲疑的問:“那人真的是她……”
她猶豫了一下,想說老公的,可起之前陳知言的用詞,頓了下說:“是她丈夫嗎?”
江戀真的不敢相信,呂濡都結婚了嗎?她從來沒說過。而且她剛過二十歲生日不太久啊!這么早就結婚了嗎!
“她不是回你消息了嗎?”陳知言說。
江戀被陳知言帶走了沒多久,呂濡就給她回消息了,說遇到了親戚,要先回家了,和她道歉說不能陪她回宿舍住了。
“可是她……”江戀還是很難置信,“她從來都沒談過戀愛的,怎么突然就結婚了呢……一點跡象也沒有啊!”
陳知言不置可否,說:“也許是你沒注意。”
“不可能!”江戀下意識的反駁他。
她和呂濡天天黏在一起,從來沒見過她和什么男人聯系過,周末也正常回家……哦不對,她說的是回江城的親戚家,這個親戚……不會就是她老公吧??
想到這里,江戀突然閉緊了嘴巴。
陳知言看著她,輕笑了下,沒有拆穿她。
江戀臉有些紅,小聲訥訥:“那她干嘛不告訴我,這有什么好隱瞞的嘛……”
“正常,你也會有不想告訴她的事。”陳知言隨意點評道,“每個人都有秘密。”
江戀下意識的又想反駁,可突然想到她的確沒有告訴呂濡有關陳知言的事。不僅沒告訴她,任何人都沒有說,是專屬她自己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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