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偏執入骨-《對你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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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偏執入骨
發出去的照片石沉大海,朋友圈和電話倒是先炸了一波。
“什么情況啊?
三哥竟然也飛臨城了,”傅少則的手腕懶散地搭上方向盤,聲音從通話另一端擠進來,“他把幾億的項目都撂了,宴禮沒攔住,還在澳洲收拾爛攤子,就差沒追上去殺人了。”
他浪蕩地撈過一支煙,側頭點燃,“我真奇了怪了,臨城有什么好東西,讓你們一個兩個都往那兒鉆?”
“撞上克星了。”
梁靖川直接把消息轉過去,整個人懶洋洋的,溫淡的嗓音沒多少情緒。
“呦,”傅少則掃了眼消息,挑了下眉,“那我以前可真沒瞧出來,三哥竟然是戀愛腦。”
“也可能是封建迷信腦。”
梁靖川沉沉地嗤一聲,嗓音冷得沒什么溫度,“七夕可能適合復合。”
“本來三哥就挺瘋,遇上這女的,我看沒安生日子過了。”
傅少則狹長的眼尾勾起一點,風流盡顯,“這位沈小姐真是好本事。”
梁靖川漆黑的眼睛沉郁,低低地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冷笑來,“確實好本事。”
當年齊晟那么個邪性的主兒,出了名的陰鷙狠絕,四九城里的衙內都得繞著他走,照樣被她勾得五迷三道。
這位沈小姐幾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旁人半點說不得碰不得,結果她手段夠狠,心腸夠硬,利益到手后說走就走,把人甩了。
作為唯一一個耍著人玩兒還全身而退的女人,她轟動了整個燕京權貴圈。
這下倒好,這女的連他女朋友都給拐走了,真他媽絕了。
——
秘書推開了會賓室的門,許昭意打眼望過去,笑了一聲。
“你這是什么造型,裝嫩?”
大學同窗同室四年,她就沒見過沈姒是這種穿衣風格。
沈姒往日一襲旗袍風情萬種,身段窈窕曼妙,跟個勾人心魄的妖精似的,嫵媚妖冶到了骨子里。
不像是今日:
特清純,但是很違和。
“我年紀還小好吧?”
沈姒手上一松,汝釉的六方杯與底托相碰,很清脆的一聲響,“你就比我小幾天,哪來的優越感?”
“差一秒鐘我也比你小,姐姐,認清點現實。”
許昭意幼稚地計較完,突然想到點什么,“不過你怎么突然肯回國了?
我還以為等我結婚,請你當伴娘都懸。”
“哪兒能啊,等你結婚我肯定去湊個熱鬧。”
沈姒淡笑了聲,輕描淡寫地解釋了句,“前段時間家里有白事,就回了趟邵城。
我知道你在這兒,所以過來看看。”
她輕嘲,“老太太從前跟我媽不對付,不喜歡看我穿旗袍,我也不想在這時候故意給她不痛快。”
“不提這些。”
許昭意見苗頭不對,拉她起身,不動聲色地扯開了話題,“別在這兒坐著了,咱倆買衣服去吧?
我好久沒逛街了。”
“你男朋友呢?”
沈姒好奇地晃了眼她,隨口問了一句。
“梁靖川?”
許昭意回憶了兩秒,微微一笑,果斷地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萬惡的資本家,就只會剝削勞動人民。”
她還真不太想跟他一起逛街。
之前某次買衣服,梁靖川跟著她進了試衣間,無意間發掘出了新樂趣,差點沒把她活活折騰死。
明明最后全都財大氣粗地買走了,過程中他還是像玩奇跡暖暖……
當然,這比喻其實不太恰切。
畢竟游戲重在結果,梁靖川只喜歡她換下來的過程,并且就這個機會把她按鏡子上搞了一個多小時。
你媽的。
真是少年強則少年女友扶墻。
本來沒打算野太久,但倆小姑娘湊一塊,真能折騰很長時間:西餐拍照藝術展,逛街spa下午茶,一套流程下來都入了夜了。
簽單后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從精品廊專車運送回去,這才分道揚鑣。
夏日天氣陰晴不定,突如其來的一場雨,澆熄了全部興致。
許昭意手邊沒帶傘,車上倒是有一把備用的,回去時多少淋到點兒。
一來一回,她幾乎濕透了。
推開門,別墅內燈火通明。
入目的家具一塵不染,地板光潔可鑒,腳邊還堆放著琳瑯滿目的禮盒禮袋,是她今天的戰利品,阿姨還沒來得及分類收拾。
在玄關站了兩秒,許昭意被梁靖川握住手肘拉了進來。
“沒帶傘?”
梁靖川微微蹙了下眉,“你怎么不等我接你?”
“車上有備用的,但我沒拿,我哪兒知道這么點背啊,”許昭意擦了把額間的水珠,微嘆了口氣,“本來雨勢也不大,結果我一跑出來,就成這樣了。”
梁靖川一言不發,單膝蹲在她的面前,換掉了她濕透的鞋子。
大約是怕耽擱久了她會著涼,他的動作十分利落,起身時,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徑直朝樓上房間走去,全程一言不發。
察覺出異樣,許昭意忽然停下了嘀嘀叭叭個沒完的小嘴。
“你生氣了?”
她眨了下眼,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梁靖川沒搭腔。
他不笑的時候面上倒看不出多少情緒,但距離感分明,讓人無端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錯覺。
許昭意有點心虛,堅持不懈地戳了戳他的心口,“不是,你還真生氣了?
我不是不想麻煩你嗎?
再說當時也沒多大雨,我心疼你不讓你跑一趟還不行嗎……”
梁靖川垂眸,不溫不涼地看了她一眼,踹開了臥室的門。
這一下動靜不小。
見他不搭理自己,還差點被這聲動靜嚇到,許昭意懵了幾秒,瞪了眼他,委屈道,“你干嘛?
你干嘛!我都淋雨了你還吼我?”
“……昭昭,”梁靖川沉默地了幾秒,忍不住為自己的清白正了正名,“我根本沒說過話。”
許昭意噎了一下,換了個角度振振有詞道,“那我不管,你兇我了,你還敢踹門嚇唬我。”
她梗著脖子揚高了聲音,頗有點“底氣不夠音量來湊”的意思。
話音一落,他將她放了下來。
“不講道理,嗯?”
梁靖川挑了下眉,關上門的同時欺近她,單手撐在她身側,微微一傾,“我剛剛抱著你,怎么騰出手啊?”
許昭意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抬手捂住了臉頰,裝死到底。
“你剛才就是好兇。”
梁靖川低下頭來,虛搭在她腰上的手驟然收緊,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
他輕咬她的耳垂,嗓音沉沉地笑了一聲,“怕了嗎?”
許昭意面上一熱,身上像是有電流竄過,耳尖有些發麻。
在她反應過來前,梁靖川已經懶洋洋地直起背來。
他撈過浴巾,嚴嚴實實地包裹了住她,“擦一下頭發,我去給你放水。”
許昭意茫然地眨了下眼,薄瘦的脊背挺得筆直,有些無所適從。
“昭昭。”
梁靖川屈起指骨,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嗯?”
許昭意抬眸,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視線。
她的目光閃爍了下,小心臟卻不爭氣地活蹦亂跳起來,“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梁靖川朝她低下頭來。
許昭意的大腦因心虛和緊張而一片空白。
幾乎沒經過思考,她扯了把蓋在頭上的毛巾,想要隔開這樣的對視和即將壓下來的吻。
但她用力過了頭,一把將毛巾扯到了下巴底。
他壓上了她的唇。
許昭意耳根一熱,手抵在他肩膀處,低低地嗚咽了聲。
其實是很單純的一個吻。
梁靖川撈過她的腰身,只是親了親她的唇角。
他漆黑的眼睛深邃如海,沉沉地攫住了她,眼底分明暗流涌動,但卻沒有更進一步。
曖昧在周圍游蕩的時候,不似往常濃烈,卻格外撓人。
許昭意莫名地感到心安,緊拽著他襯衫的手,微微松動。
梁靖川輕哂,松開她時捏住她泛紅的耳垂,不輕不重地碾了碾,“你剛剛害什么羞?”
“你能不能閉嘴?”
許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氣,一巴掌拍在他額頭上,面無表情地推他,“這么好看一人,怎么長了一張不饒人的嘴?
煞風景。”
梁靖川也沒躲,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輕輕一笑。
懸頂璀璨的冷光頭頂劈落,他低下頭時,半張臉埋進陰影里,五官的起轉承合在冷光和陰影之間,完美相合,有種很獨特的感覺。
要命了,這哥哥。
許昭意心尖一悸。
她還真的有點被他漫不經心的這一笑給擊中了。
“怎么了?”
梁靖川的動作微頓,低下來的嗓音格外勾耳。
許昭意沉默地盯了他幾秒,忽然伸手,軟軟地摟住他的脖頸,往他身上一跳。
她修長的細腿攀附而上,像一只小樹袋熊似的。
她輕咬了口他的下巴,瞳仁漆黑而清亮,“我好喜歡你。”
梁靖川挑了下眉,無聲一哂。
他單手將她圈進懷里,粗礪的拇指抵著她的嘴唇,自左到右碾壓而過,眸底漆黑了一片。
他抱著她徑直朝浴室走去。
“你干嘛啊?”
許昭意睜大了眼睛,趴在他肩頭輕輕一推,耳根無意識地躥紅,磕巴了下,“我們不是,不是要在那什么嗎?”
她含糊地說完,聲音也越來越輕,低得幾不可聞。
梁靖川嗓音溫溫淡淡地說了一句,面色疏冷又坦然,“你剛淋了雨,先去泡個澡。”
這話說得一本正經,好像他真沒什么下三路的不良動力似的。
許昭意輕輕地哦了聲。
她也沒心思跟他計較分明,小腦袋越埋越低,直往他懷里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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