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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狼子野心-《對你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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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說。”

    林之維欣賞地打量著她,有些惋惜眼前這個謀算心機可圈可點的人,竟是小丫頭。

    他面上倒沒顯露出什么,語氣和善道,“你這些日子也小心些,雖是你三叔,可他——”

    他話只說了一半,點到為止。

    “您放心,他還不敢在國內動手腳,”許昭意輕嘲,垂著眼瞼奚落了一句,“我這個三叔,這些年做下的事有幾件能擺在明面上?

    再來幾遭簡直是自尋死路。”

    “你心里有計較就好,”林之維微微頷首,沉吟了下,“只是今天的事,恐怕唬弄不了太久,接下來你要怎么辦?”

    “等。”

    許昭意朝后靠去,輕輕落落地說了一個字。

    “等?”

    林之維微微蹙眉。

    盛夏的蟬鳴聲嘶力竭,郁郁蔥蔥的樹木在車窗外飛快地后撤,掀起的一陣風都席卷著沉悶的熱意,壓抑得喘不上氣,這是夏日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許昭意笑了笑,微闔上眼睛,也沒再解釋什么。

    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拖延時間,如果她的小堂弟還趕不回來,那就只能看周明揚的動作是否利落,能不能趕在她三叔反撲之前,送來一把新的“利刃”了。

    ——

    鬧了股東會議這一出,許昭意倒也不著急,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在臨城吃喝玩樂消遣了一天,也沒回公司。

    夏日的雨勢很急,來得快去得也快。

    月落雨昏芙蓉淺,漸次亮起的紅燈籠倒映在河里,游船撥開水面醉人的微光,古橋橫跨波光瀲滟的水面,兩側是煙柳畫橋、粉墻黛瓦,臨城的夜景別有一番風簾翠幕的古韻遺風。

    “半日偷閑酒一樽。

    云兒片片升,船兒緩緩行,酒盅兒舉不停,臉龐兒醉生春,情至纏綿笑語溫……”

    有人在岸邊唱著曲兒,挺經典也挺熟悉的一段唱詞。

    許昭意在游船上聽了會兒評彈,吃了一盞茶才示意艄公靠岸。

    岸邊的酒樓里提前預訂好了水云間,一路走上去,外面的喧囂和熱鬧散去,倒是清靜許多。

    侍應生推開了水云間的門,已經有人等在里面了。

    許明德就坐在主位上,掀起視線看了眼她,冷刀子似的掠過她。

    許昭意倒沒多意外。

    “三叔。”

    她微笑著喊了一聲,從容地在他對面落了座,“什么風把您吹到我這兒來了?”

    “你回臨城來,咱們叔侄倆也沒好好敘過話,你不記掛叔叔我,三叔還是惦記你這個親人的。”

    許明德假惺惺地關懷道,語氣平和,但話里帶著刺,“怎么,不來看我,你也不去醫院看看?”

    “這個不勞您費心,上午就去過了。”

    許昭意薄唇一挑,“醫生說大伯情況穩定,這幾日就能醒。

    我爸媽嫌我什么都不會做,礙手礙腳,把我趕出來了。”

    許明德略微混濁的眼底起了一瞬間的兇狠,很快平寂下來,“那就好。”

    他沒直接挑明來意,許昭意也就陪著他裝聾作啞。

    打了幾圈太極,許明德沏了沏茶蓋,“昭意啊,這里沒有外人,咱們叔侄倆也就敞開了說,你在董事會上的文件,有問題吧?”

    許昭意的動作一頓,在他將情緒盡收眼底后,才斂了情緒,“三叔這是說的什么話?”

    “你的小聰明,也就糊弄糊弄你這種孩子,”許明德冷哼了聲,以為捏到了她短處,心里得意她欠火候,“這是你能胡鬧的事嗎?”

    他的語氣壓不住的冷硬,透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壓來。

    許昭意垂了垂眼瞼,不動聲色地瞟了眼時間,沒有說話。

    十九點二十三分十七秒。

    按理說周明揚該到了,也不知道路上被什么耽擱了。

    她略微走神,這副表情落在許明德眼里,是被戳破后的心虛和緊張。

    “偽造文件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許明德依舊不緊不慢,把控著整個談話的節奏,“不過你我是一家人,只要你還拿我當叔叔,我自然不會跟你計較這種小事。”

    許昭意抬了抬視線,看不出抗拒的情緒。

    正相反的,她似乎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三叔的意思是?”

    “你實在是太胡鬧了,這若是傳揚到其他人耳朵里,未來哪還有你的立足之地?”

    許明德見她緊張,震喝了幾句就話鋒一轉,主動拋出橄欖枝,“現在你大伯還沒醒,身體需要休養,總需要一個人來主持大局。

    都是許家的人,三叔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總不會幫著外人。

    三叔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

    呦,這就開始邀買人心了。

    這不就是先威脅恐嚇再糖衣炮彈,打了一巴掌再給顆棗嗎?

    合著紅臉白臉都讓他一個人唱完了,川劇變臉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嗎?

    妙啊。

    “可是大伯屬意于懷景,等大伯醒過來——”許昭意語氣稍頓,像是被他說動,故作為難道。

    “唉,”許明德聲音一揚,“這本來就是整個許家的家業,你大伯為人正直,并不會為了一己私利侵吞。

    他現在要養病,懷景還小,不懂事,最近都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他面色和藹下來,“要我說,懷景倒不如你,這里面也該有你的一份。”

    大伯的確為人正直。

    但不就是因為他太正直,我爸太良善,才招來你這種禍患?

    許昭意輕抿了口茶,在心底腹誹。

    “昭意啊,你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有本事,不該被埋沒了。”

    許明德替她不平道,“憑什么公司都歸他許懷景啊?

    若是三叔能做主,一定有你的一份。”

    許昭意遲疑了下,像是在替他擔憂,“可懷景早晚會回來,若是拿出遺產繼承協議,這事恐怕不好收場。”

    見她為了點利益,就站了自己陣營,許明德雖然鄙夷,但心里難免得意。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到底年紀小,考慮得不周全。”

    許明德撥了個電話,似乎想向她印證自己已經大權在握,“文律師是個識大體的人,他知道自己該站在哪兒。”

    他正覺得局勢盡在掌握中,忽略了許昭意眼底一閃而過的譏俏。

    通話對面傳來一陣忙音。

    許明德眉心一跳,微微蹙了眉,隱約有種事情可能生變的預感。

    許昭意抬了抬眼,不動聲色地轉了轉茶盞,將一切盡收眼底。

    她心知周明揚和林之維已將事情辦妥,算算時間,她也不需要繼續跟他虛與委蛇了,索性輕淡地開口,截斷了他的思緒。

    “三叔。”

    她沒兜圈子,直接講話挑明了,“那萬一我不配合呢?

    我要是壞了您的好事,難道您還想趕盡殺絕嗎?”

    水云間內瞬間沉寂下來。

    微妙而詭異的氣氛在四周游蕩,空氣寸寸凝結,沉悶又壓抑。

    許明德已經覺察出不對勁來,拉下臉色,全然不見剛剛的溫和,帶了幾分威脅,“都是一家人,不必把話說的那么難聽。

    但你若是非要不識抬舉,我就替你父母給你個教訓。”

    他冷冷道,“這本就不是你該摻和的事,何必趟這趟渾水?”

    砰砰砰——

    說話間,敲門聲驟然響起。

    周明揚拿著檔案袋風塵仆仆趕來,彎身附耳說了幾句話。

    許昭意的指尖停在桌面上,勾了下唇,眉間微微松動。

    “好,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您現在也不想同我敘情分了,”她抬手將檔案袋撂過去,“那我們直接點兒。”

    許明德微瞇了下眼,不耐地拆開檔案袋,隨手翻了翻。

    只瀏覽了不到半頁,他灰白的瞳仁倏地縮了一瞬,手指骨節攥得發白,將檔案啪地砸下來,“你敢威脅我?”

    “不算威脅吧?

    我只是派人給您整理了下生平,替您回憶下自己往日的所作所為。”

    許昭意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您不如就借此機會退居二線,清閑清閑?”

    她擺了下手,周明揚會意,上前一步將一份擬好的文件遞了過去。

    許明德陰沉著面色,看都沒看一眼,沖著她火氣飆升,“你以為憑這些,就能逼我讓步?”

    “三叔,您可要想清楚,”許昭意攪了下咖啡,輕輕懶懶地朝后靠去,淡聲提醒他,“上次那份轉讓書是假的,但您眼前的罪證是真的。

    您這幾年犯的事兒,可真不少啊?”

    她輕描淡寫的態度讓許明德近乎喪失理智出離憤怒。

    “好啊。”

    許明德的臉被氣得都快扭曲了,看著有些猙獰,“這就是你對自家人做的好事,你在外面讀了幾年書,都算計到自己家里人頭上了?”

    “這話說反了吧?

    我們拿您當親人,對您客氣,但您可沒打算拿我們當家里人吧?”

    許昭意朝前傾了傾身,雙手交錯擔在下巴底,笑吟吟地看著他,“您想開點,三叔,也許養花逗鳥的日子,真的更適合你。”

    “有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份兒嗎?”

    許明德踹開旁邊的座椅,手邊的茶杯都摔了,“好歹我也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叔叔的嗎?

    你父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嗎?”

    “您不必拿我父母壓我,沒必要。

    您趁著大伯病重逼宮,故意把懷景阻在國外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自己還有親人?”

    許昭意不避不讓地盯著他,態度冷下來,“您甭跟我來這套,圣賢說長惠幼順,那也要長輩寬厚仁慈,晚輩才恭敬順從。”

    她輕嘲,“你嫌我不客氣前,是不是該找個地兒反思一下自己?”

    “放肆!”

    許明德勃然大怒,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許崇禮怎么生出來你這么個悖逆的東西!”

    大約是怕他沖上來,周明揚不動聲色地踏前一步,朝前擋了擋。

    劍拔弩張的氛圍里,硝煙味一觸即發。

    “三叔,消消氣。

    若不是鬧到這境地,我也沒打算揭您短,”許昭意也不惱,抬了下手,接過文件翻了兩頁,“不過您最好搞清楚,雖然我爸這人脾氣好,心腸軟,平時不爭不搶的,從不同你計較。

    但我不是。”

    她平靜地看著他,“只要您敢動心思,我就敢趕盡殺絕。”

    “你以為沒有我,就不會有其他人?

    你以為你一個小丫頭,真能掐了董事會其他人的心思?

    最后還不是要靠我!”

    許明德額頭暴起青筋,忿忿地冷笑了一聲,“你們情愿許家的產業落到別人手里,也不肯成全我,還跟我談什么親情?”

    “我初來乍到,光靠自己自然不能。”

    許昭意瞬也不瞬地看著他,語氣很淡,“不過不勞您費心,在我離開臨城前,沒人敢動。”

    臨城離邵城很近,盤根錯節的勢力就像一張暗網。

    將投其所好做到位不容易,抓一個人的把柄,卻輕而易舉。

    這世上清清白白一干二凈的人可真不多,董事會那幫各懷鬼胎的高層,總有軟肋可拿捏。

    梁靖川讓周明揚隨行,不止是打下手,也是借勢。

    有俞家的勢力壓著,猶如利劍懸于頸上,臨城各方勢力動都不敢動,短期內根本掀不起風浪。

    “憑什么?

    憑什么他許知文能坐的位子,我就坐不得?”

    許明德拍著桌子,咬牙切齒道,“說到底,我許明德只是個外人,你們不就是瞧不上我的出身嗎?

    這些年來不管我怎么努力,永遠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我最恨你們一個個虛偽的樣子,明明都有私欲,裝著一副清高樣,還不是一路貨色?”

    他抬起頭來,臉上是未曾有的瘋狂,“我許明德到底輸在哪里?

    若是談公平,這里的一切根本輪不到你們!”

    “您倒也不必在我一個小輩面前自輕自賤,憤憤不平,”許昭意面不改色地看著他,“這些年我爸對您如何,大伯對您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您自己摸著良心說,這么多年來,許家有誰欠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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